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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宁采臣，那个苦苦寻觅聂小倩的人。”网上直播平台上，一个说着流利普通话的年青人，正在直播。除了面相不同，他的装扮与《倩女幽魂》里的张国荣，一模一样。
网友在下方留言鼓噪，男的调侃说，你要是宁采臣，我就是燕赤霞；女的会说，快来找我，我就是聂小倩。
直播者宁采臣便苦苦解释，说自己活了三百年，电影里的画像是他借给徐克的，蒲松龄写得不是真的。
结果，事情变得越来越离谱，大家都当故事听了。宁采臣也见惯了，最后赋诗一首：十里平湖愁满天，青华苦觅三百年，若得佳人能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青华县某个房间，宁采臣直播完了，带上了手套。从书房的保险柜里，取出了一卷泛黄的卷轴。他小心翼翼展开，再次端详画中的女子。
十七八岁的聂小倩，白衣黑发，正用摄魂夺魄的目光，看着他。小倩，你在哪里呢？宁采臣怕思念濡湿画作，又再次收了起来。
他出了房间，隔壁一个老者盘膝而坐，身旁放着一个陈旧的木匣。见他来，说，“采臣，来坐。”
“赤霞兄，他们还是不肯可信！”宁采臣对坐于燕赤霞的面前，“恐怕只有最后一个办法，拿出那画来，小倩在网上看了，自会前来相会。”
老者捋了捋白胡子，“不急，万一有人假扮把画骗了，岂不悲哉。”说着，苦笑摇头，“唉，这个世界我真看不懂……你既然学了我传的长生术，也不急一时半刻吧。”
宁采臣说，“今日房东来过，说再不续钱，就要告官。兰若寺得到的银钱，本就不多，给了股市，奈何拿不回来。唉……屋漏偏逢….”
老者赶忙制止他，“唉，又来。我说年青人，你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儿。当年你救小倩时，可不是这个样子。”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露出愤愤不平“哼，你刚才说股市，他是谁？敢赖账？告之于我，我的剑定取他项上人头。”
宁采臣一拍额头，赶忙解释了一番，股市不是人，而是一个什么东西。最后他说，“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这一条太对了。”
老者把手从木匣移开。“好吧，我只会杀人，赚钱的事，你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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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直播有特色，宁采臣的节目推向了首页。许多人给他打赏，分得了一万多块，解决了他燃眉之急。
另有网友留言：我相信你就是宁采臣，说出你的秘密。
宁采臣还有个长生的秘诀，但燕赤霞不让吐露出去，因为一个坏人若得长生，岂不天下大乱。退而求其次，改为讲述自己与聂小倩的故事。
他没听燕赤霞的劝，破天荒地展示了画卷，真的有人来购买。标价上百万，他依然不为所动。这段经历，也在直播里说了，他的形象一时光芒万丈。
然而，茫茫人海中，聂小倩依然没有出现。
一个改变他的事件终于出现，央视自媒体采访他，可是双方差点闹僵。
事情源自于主持人的开场白，“宁采臣，你这个网红名字起得好，故事也很精彩，我们几乎认为是真的。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个名字，源自于蒲松龄的《聊斋志异》，一部志怪小说，历史上也许没有这个人。”
宁采臣的本性端正，被人说成了骗子。他自然不甘，若不是被一旁的燕赤霞按住，他肯定要跟人家拜拜。
老者嘴唇翕动，外人看来以为他在说哑语。实际上，宁采臣脑海里已听到一句话，央视得罪不得。为了小倩，你就忍忍。
宁采臣亦无声回答，“好吧。”
……
采访持续了半天，宁采臣知无不言，他反复提醒主持人：我说的都是真的，请一定要相信。
主持人说，“我知道。”
为了让节目逼真，节目设置了一个环节，向聂小倩表白：
宁采臣说，“小倩，也许你不知道自己是聂小倩，请你看看自己的身体，在某处有个印记。”主持人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采臣脸一红，没有再说话。印记的位于脐下某处，很私密，他无法解释。
所以他恨燕赤霞，老者告诉他，为了找聂小倩，必须说出这段隐秘。宁采臣认为，暴露聂小倩的隐私，是不对的。
老者说，聂小倩投胎转世，只有这一点可以确认身份。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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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播出后，宁采臣成了身价百万的网红，生活已经不成问题。而纹身师忙碌起来。许多家境一般的女子在找宁采臣之前，会特地纹上印记。
她们觉得确认身份的过程，会是一个旖旎、暧昧的事件。比如，在某个私密房间，脱掉衣服，慢慢检查确认，甚至还有不可描述的事情发生。
假如，自己就是聂小倩转世，命运或许就改变了。
刚开始，网上女子会提议加个微信，不久后发了照片过来。这让宁采臣很无语，图片里有印记，但也有不可描述的内容。
这让宁采臣夜不能寐，他只需要印记，结果得到了惊吓。
无奈之下，宁采臣把见面地点，选在广场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双方手都不会牵，聊了几句，宁采臣就会说，对不起，你不是聂小倩。
这句话击碎了无数女子的梦想，一些人质问，“你都没看，怎么就知道我不是。”更多人会说，“骗子！”
有一次，宁采臣挨了一个耳光，一直在远处的燕赤霞，嘿嘿坏笑。他说，“采臣，喝了我配的透视符水，觉得怎么样？”
宁采臣照例给女子送上往返路费，捂着脸来找老者。“灵验又怎样，她们的印记都是假的。”
老者从身后取出酒壶，喝了一口。“你何必一棵树上吊死，有些女子生得好皮囊，怕你比聂小倩美上百倍。”
“不，我只要小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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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红宁采臣约见网友的事情，也成了一个新闻。他虽然没有干过什么，可是，事情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不乏怀疑恶意的女子，让他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睡网友的色狼。并且，网上把不堪的床照都曝光了。
他是被冤枉的，直播被勒令停止，他要做出道歉。有啥可道歉的？他连人家手都没碰过。
幸亏一个网友指出照片是PS的。否则，宁采臣真要无路可逃了。然而，他还是摊上了大事。有女子报警，说他侵犯了自己。
某日，他依然那套装扮，走在街上，被警车拦住。他被拘留了。
燕赤霞不在，他喊道“大人，我是冤枉的。”一个警察说，“别紧张，就是个调查。”
调查持续了48小时，拘留所里，他夜不能寐。室内，几个被拘留痞子的见了，便嘴上不干净的说，我们都听说了，强奸犯，你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随便玩弄女性。
宁采臣简直要被气死了。
好在，他平日为人不错，邻居把他的事告诉了燕赤霞，燕赤霞在半夜，凭空出现在了拘留所内。
几个痞子惊醒，准备呼喊。燕赤霞吹了口气，让他们昏死过去。
宁采臣在这个世界久了，他很感动燕赤霞的侠义相助，但是他没有离开。燕赤霞便陪着他，坐到天明后才离开。
拘留48小时后，因缺乏证据，他走出拘留所。燕赤霞则不知所踪，几个痞子向警方举报，监控也显示，有人忽然出现。
结果，宁采臣又陷入了另一次纠纷。他不肯撒谎，承认了燕赤霞夜闯警局。这下，麻烦大了。
事件性质变了，就如同古代劫法场，
燕赤霞犯了不该犯的错误。他的案子，被定为专案，进入了抓捕嫌疑人的阶段。
宁采臣虽然可以回住所，可是房东把他赶出了门，说不想把房子租给罪犯。当他在广场游荡的时候，遇到了乔装的燕赤霞。
老者嘿嘿笑，“你终于出来了。”宁采臣说，“你惹麻烦了，而且不小。”
在律师的帮助下，燕赤霞的事情结束了。警方与燕赤霞签订了一份秘密契约，让不愿与人打交道的燕赤霞一直闷闷不乐。
几个痞子以身体不适为由，听说宁采臣是网红，就讹诈了许多钱，燕赤霞听说，恨不得割掉这几个烂人的脑袋。
脑袋当然没割成，宁采臣也没钱了。
经历了这么多破烂事儿，他虽然可继续直播，但也没心思了。至于聂小倩，他对燕赤霞说，再等等吧，反正时间有的是。
两人来到了乡下，当起了农民。某日，宁采臣久无动静的手机上，来了一条短信，“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周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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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一个写字楼里，一个叫张娜的女孩，看到了采访视频。她想起，出租屋的舍友，身上有这样的印记。
回到出租屋，张娜朝室友勾勾手指头，“周小花，把裤子脱了。”
周小花放下正在读的书，说，“娜娜，你不会喜欢女人吧。”张娜说，“不，听话。姐送你一场富贵。”
……
两人看过了视频，张娜抚摸着周倩小腹那块天生的印记，说，“聂小倩，你可隐藏的真深啊，还不赶紧去见宁采臣。如果成了，可别忘了我这个红娘啊。”
小腹上传来痒痒的感觉，周小花把那只怪手扒拉开，说，“我不是聂小倩，这事哪有这么巧的。”
张娜嘴唇上翘，忽然说，“周小花，难不成你认识宁采臣，还一起睡过？”
迎接她的是，周倩的愤怒反击。“老娘今天把你先睡了。”
两人大闹了一气，张娜说，“唉，我说，你现在是个穷得没下顿的单身狗，人家是不差钱的网红，你要是想好了，就赶快去找他。”
一旁，周小花喘着粗气，“那又怎么样，我不能为了钱去找他。”
“啧啧，你就装吧。穷鬼。”张娜一脸不屑，她不信有人不为所动。
几天后，网络上散播着网红强奸粉丝的传闻，张娜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包括宁采臣。周小花摇摇头，眼神却骗不来人，充满了失望。
后来，又传来宁采臣被捕入狱，后被释放。
张娜说，有钱人真好，什么事摆不平，把人强奸了，还能放出来。
周小花听不下去了，说，这几天我看了宁采臣的直播，他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张娜反驳说，“是吗？那你去找他啊。穷鬼！”
“不，我还没想好。”周小花回答。
“哼，装什么？”张娜丢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如长了翅膀，周小花的事情，不久出现在网络上。她身上的印记，也变成照片，散播到处都是。
网友评论说，可惜了，便宜了那个强奸犯宁采臣。还有的说，身材不错，已撸。
一天晚上，周小花把这些留言给了张娜，“张娜，这是不是你干的，把我照片传到了网上。”
张娜说，“周小花，别诬陷好人。你跟睡过，自己清楚。还用得着我。”
周小花默默进了卫生间，在那里，她哭了。平日里忙得像狗一样，她连找人睡的时间都没有。
该死的，都是那个宁采臣。若不是他，我会变成这样吗？
我一定要找到他。
6
周小花在工地见到宁采臣的那天，燕赤霞带着放剑的匣子，跑掉了，临走前说出去公干。
几天前，宁采臣本想把见面地点安排在城里，可是，他居然没钱了。在农村，他作为陌生人，也借不到钱。
恰好有一家在盖楼房，缺一个小工，工资日结。宁采臣便脱下惹人注目的儒生衣服，换身正常的衣服，去工地了。
三百年里，他没干过这种活。手头紧了，就去给人家做几天帐，赚点小钱。而燕赤霞忍受不了铜钱臭气，不肯为五斗米折腰。
平日燕赤霞只喝酒。这酒钱，也得宁采臣出。谁让他拜人家学过长生术，宁采臣也心甘情愿。
如今，马上能见到“聂小倩”了。他反而被钱难住了。
一分钱难道英雄汉，活了三百年的宁采臣，自然知道钱的重要性。接到短信后的几天夜里，他一直睡不着。如果那个人真是聂小倩，接下来的生活，就要花钱了。
工地上，宁采臣已经干了三天，尽管身体疲惫，却还没有拿到钱。包工头说，他干得不好，达不到日结的标准。
结果宁采臣只好继续干。他的要求也降低了不少，选购去城里的路费就好。
这点要求，还是未能如愿。他想走，人家不肯让他走。因为他不会搅水泥，浪费了不少材料。其实，这些都是假的。无非是包工头看他好欺负。
周小花来找他的时候，他如同一只泥猴，正在一辆独轮车搏斗，由于不会使用，弄翻了车子，泥水溅了他一身。
包工头来训斥他，说他是个废物。这句话，让周小花听见了，心里感觉不舒服。她在上班时，老板也喜欢这么说她，废物。
所以，周小花走了过去，说，这些水泥值多少钱，我赔你。
周小花的模样，隐约有聂小倩的风采，少了一些柔媚，多了一些干练。也许是工作环境决定的。
宁采臣一时痴了，跟傻瓜一样，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眼前只有这个姑娘的脸。
这时，他被人抓住了，原来是该死的包工头。他吼道，“傻瓜，你还有脸看美女，赶紧赔我水泥。”宁采臣仿佛没听见，头朝着姑娘，徒劳地想挣脱包工头的手臂。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重获自由。
那个姑娘收起了钱包，朝他走来，拉起他说，走吧，你住在哪里？
此时，宁采臣已清醒过来，脸上发起烧来。他好在前面领路。身后传来包工头和工人的笑声，“瞧这个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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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废弃的院落前，周小花愣住了。宁采臣仿佛失去了语言能力，双手绞了半天，才说，“周小花，这是我住的地方。先等我一下。”
他跑进去换回古代服装，好像找回了身份和自信。他以三百年前的礼节，延请周小花。周小花见到宁采臣的新形象，没有觉得突兀，有种这衣服就该他穿的感受。
两人在院子里，一起品尝宁采臣打来的井水，先聊起了直播的事情。
这些闲话聊完，又不该说什么了。周小花提出看一下画卷，宁采臣有些为难，他说，外面风大，画卷在院子里容易损坏。
“好吧，我跟你进去。采臣，你跟女网友的事，不是真的吧。”周小花语气随意，心里却很紧张。
宁采臣眼圈红了，“没有，我不会做对不起小倩的事儿。”周小花提给他一张纸巾，跟他进了一个废弃的房间。
房间简陋到几点，几块木板搭在地上一张床。上面铺着一张凉席。一个包裹放在墙壁，里面露出一个卷轴。
宁采臣走了过去，小心拿出卷轴。在凉席上展开。“小倩，哦，对不起，周小花，这幅画是我的生命。没有它，我根本坚持不了三百年。”
“你真活了三百年？”周小花难以置信，不久后，她看到了画上女子。一股电流，从她脚下传来，走遍全身。
她觉得画上女子跟自己如此像。
她仿佛知道画中女子在想什么，也许用心意相通来形容，最为恰当。宁采臣看到周小花在流泪，就默默握住了她的手，感觉那种久违的情绪。
两个人从画中醒来时，发现彼此依偎，紧密贴在一起。宁采臣觉得失礼，准备松开怀抱。
被搂住的周小花说，温柔地说，“不，采臣。你想看看吗？”她把宁采臣的手，移向小腹。宁采臣感受到了热力和曲线，手像被烫了一下子拿开了。
他把周小花身子扶正。说，“不”。
周小花转身，说，“不，这很重要。”。
宁采臣想了想，“不，我是说，我不知道。”他心里有了期待，期待产生负担，负担让他有些畏首畏尾。
周小花解开了仔裤纽扣，将内裤上沿拉下了一些，露出了那个印记：一朵小花。“我叫周小花，这是名字的由来。来，看看，是不是。”
没了燕赤霞的透视符水，宁采臣就别无选择了。他说了声抱歉，便俯身看了。又伸出了手。
周小花点了点头。宁采臣用手抚摸了一下，感到了印记，就立刻收回。
“我是吗？”周小花整理好了衣服，怀着期待问道。
可是，宁采臣已经不见了。
院子里，宁采臣在水井边发呆。过了一会，周小花的脸也出现在井水里。
她靠了宁采臣坐了。
“你在担心什么？”
宁采臣眼睛凝望着周小花，说，“我担心给不了她好的生活。我是一个穷书生，在这个世界，不知道该怎样赚钱养活她。”
周小花眼睛回望，“她需要一个爱她的人，这个人爱了她三百年，所以，她不在乎生活不好。”
“会吗？以前我可以考取功名，或者当个账房，可这个世界，我的东西都用不上。”宁采臣说。
“你还会直播呀。”
“要不是为了找她，我不会直播。”宁采臣笑了笑，“噢，我倒也不是什么都不会。”
“我到底是不是聂小倩？”
“你是她，”宁采臣回想起三百年的那个聂小倩，想起了两个人共度时光，“你也不是她。”
周小花说，“原来，你爱的是脑海里的那个她，对吗？”
她忽然起了身，“我要走了。你不挽留我吗？”
宁采臣抱着头说，“我不知道。”
“那好吧，宁采臣，谢谢你的画。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小倩。”
……
周小花走出了院里，在门口她故意耽搁了许久。那个人没有露面，她摸了一下小腹的印记，哈哈大笑着，含着眼泪走了。
8
周小花离开半个月后，燕赤霞回来了。他满脸疲惫，说老子真被坑惨了。
宁采臣告诉他有个周小花来过，而且身上印记，跟聂小倩一样。燕赤霞得知人已经走了，眼睛红了，差一点拔剑，“你个蠢货！活该你找不到聂小倩。”
“不，你听我说，她不是聂小倩，她没有前世的记忆。”宁采臣说，“如果没有记忆，那就不是聂小倩。对吧！”
“对什么对？反正我听不懂你的歪理。”燕赤霞收起了剑，“不过，想找回记忆也不难。我或许能帮你。”
宁采臣知道什么意思，有一种法术叫醍醐灌顶，非常耗费法力。恐怕会影响燕赤霞的数百年修行。“不，我不想让你……”
燕赤霞说，“你呀，修行没了可以再去修，聂小倩可只有一个。”
宁采臣听了，内心激动不已，脸上勉强保持平静。他便整理了衣冠，向燕赤霞行了三拜九叩大礼。燕赤霞受了。
……
周小花回到了北京，张娜狠狠地嘲笑了她。周小花躲在房间里哭了好久，准备去医院做个手术，把那个小花印记去掉。
张娜说，“宁采臣其实很爱你，所以，你不要做傻事。”
“因为我和他一样，都很穷吗？”周小花自嘲着说。
“不，小花，我以前那么说你，是想逼你去找宁采臣”张娜吸了一口气，“还有，小花，你的照片是我发的，对不起。”
“没事，反正都过去了。”周小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还有个会议PPT要做”，然后她离开了。
……
几天后，宁采臣和燕赤霞来到了北京，根据周小花的电话号码，查到了她的工作地址。
此刻，他们就站在写字楼下。
宁采臣换上了西装领带，燕赤霞把匣子放进了拉杆箱，自己穿了一身宽松的黑缎子练功服。
“赤霞兄，我想过了，不用醍醐灌顶，没有痛苦的记忆，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吗？”
“她不是真正的聂小倩。”燕赤霞提醒道。“我不能白受你的大礼。”
“这些都不重要，她将是一个快乐的聂小倩。”宁采臣看了看手里的一捧鲜花，“我要爱现在的她，而不是脑海里的那个人，对吗？”
“她不是聂小倩。”燕赤霞咕哝道，“好吧，我不管了。跟你在一起呆了三百年，我也烦了。就此别过吧。”
“别走，我宁可不要去找周小花。”宁采臣脸上露出焦急。
“好吧，我回头再来找你。她来了，你快去，浪费你的时间去吧。老子先走了。”说完，燕赤霞转身就走，他扬了扬手里的手机，“微信联系。”
……
9
周小花穿着一身职业裙装，走在路上。这几天，她过得并不好。脑子里闪现着那个穿着儒生服的宁采臣。
他留在小腹的触感，似乎还在。周小花叹了口气，甩了甩头，想把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丢掉。
结果，她看见一个人向她走来。
那个人长得像宁采臣，衣服缺不像。他一脸郑重而来，手里捧着鲜花，拦住了她的去路。
“周小花，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我不是聂小倩。”
“我知道，我爱你。周小花。”
“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宁采臣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秒，周小花抱住了他，在耳边说，“傻瓜，把刚才的话，大声说一遍。”
“我爱你…...”
“你爱谁？”
“我爱你……周小花”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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