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逃离

作者: 月字流觞zy | 来源:发表于2023-04-21 23:25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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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66》中一句话译的不错:“什么是新青年,就是清醒的普通人,即使胸无点墨,也是新青年。”乍看起来,对于新青年的要求不高,没有什么“民主”“科学”的大旗,不像李大钊的《青春》那么激情澎湃,不如新文化运动那么有文化,不及五四学生运动那么有斗志。但是“清醒”何其难。

    我们在这样的一个话语建构体系中出生,周围听到的,我们使用的都是约定好的传统话语,语言是最具有欺骗性的,但是我们都相信我们所使用的语言就是真理。所指与能指之间永远是渐行渐远的,可是我们却日复一日愈加坚定认为,能指是越来越接近所指的,我们也愿意相信,现在的语言几近完美地揭露了真理。

    以柏拉图洞穴喻为例,当那个人终于跑出了山洞,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太阳,谁知是不是也看到了更大的影子?那个“真理”刺瞎了人的双眼,那个“真理”烤化了神的翅膀,于是没有人拥有,只有无限次地接近。说到底,那个eidos不也是子虚乌有的吗?唯其所以,才需要不断地“清醒”,哪怕一层梦醒来还是一层梦境,还是要一次接一次地醒来,不然永远不能站在一个相对清醒的角度去回顾自己曾经参与的梦境。

    所谓“梦境逃离”不乏理论科学依据,从生理角度来讲,每个人都需要睡眠,在睡眠中都会做无数的梦,而人体就是在无数梦境中拼命挣扎苏醒的,所以这是符合人这个生物本身发展规律的。就近来说,现今网络上的“人间真实”“人间清醒”虽是调侃,不也印证了人们精神本能地“梦境逃离”?

    愚认为“清醒”是最难的。鲁迅在翻译爱罗先珂的《时光老人》的时候,特意译出了这样的句子:“我所知道,是以为人类大抵是向着自由、平等、同胞主义和正义主义而前进的;我所希望,是想这不幸的世界,逃出了虐待弱者和穷人的利己主义者的迫压,变成爱人类,要求人类的幸福的主义者的天下的;而且无昼无夜,就是等候着,祈愿着这一回事。但看见青年的人们学着老年,许多回重复了自己的父亲和祖父的错处和罪恶,还说道我们也是人,昂然的阔步着……”从这个角度出发,我才发觉其实当时的学人所提出的颠覆理论都不算偏激的,哪怕是“全盘西化”也是大有勇气在背后的,在这个世上本没有什么是绝对值得保留的东西,一切留存下来的不过是此前梦境逝去之后的沉疴罢了,而所谓的“继承”不过是懒惰的借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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