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早晨,不管天晴下雨,总是洪流滚滚,行色匆匆。人们从各自的栖身之地钻出来,踏上一天的劳作之路。
每天早上开车沿着北环路拐入梅林片区临近公司时,我总是面临两种早餐的选择。
一家是坐落在城中村里的粤式茶餐厅,在梅村路上开了好多年了,店堂里总是稀稀拉拉坐着些街坊邻居,送小孩上幼儿园的老奶奶,晨练回来的老伯,也有些上班族,各自安静地吃着早餐,挂在墙上的电视播放着时政要闻,店家细声细语地点单收银,不紧不慢地从后厨端上一份份食物。我通常把车停在这家店门口路边的“宜停车”车位,进店找个空位落坐,店员就会站到你的身旁,静静地等着你点餐。早餐一般都是例牌的一份肠粉,加上一碗白粥,就着一小碟咸菜,蘸点店家自制的辣酱,约莫15分钟,可以完成一顿早餐。
丰俭早餐,快慢人生另一家我常去的早餐店也在附近,转过街角,直行1公里,就在另一条主干路边,道路两边满是酒店、医院、饭馆等,路上行人脚步匆匆。这家店主营甜品,兼做早餐,店面稍小,早餐食物多摆在门口叫卖,品种繁多,豆浆油条包子馒头花卷烧卖葱油饼甜咸豆花热干面茶叶蛋一应俱全,但从食材的包装可以看出来,大都是批发而来。老板娘精明能干,身先士卒站在门口大声地招呼路人过来买早餐,抽空还要时不时培训新招来的店员,感觉好鸡血好励志。因店门口没有“宜停车”车位,我每次把车停在路边,进店吃早餐时,总是要交代门口的店员帮忙留意交警,自己也要时不时伸长脖子探出头来四下张望,时刻保持警惕。小店里人来人往,翻台率极高,每次点上两个烧麦和一份甜豆花,总是三口两勺下肚,来不及细细品味这咸甜滋味,就匆匆汇入门外的滚滚上班洪流了。
以前,每天早晨到这2家店只是例行公事混个饱,除了早餐品种有些不同,浑然不觉其它异常。某天早晨心情欠佳,居然不自觉地就走进了那家城中村里的粤式茶餐厅,安静地吃一顿早餐,平复焦躁的灵魂。吃完早餐,陡然意识到原来这2家店一快一慢,竟然暗含一张一弛的玄机。人有眼、耳、鼻、舌、身、意等六根,向外执取色、声、香、味、触、法等六尘欲乐。语言通过耳朵这个输入端口进入人的大脑,借助不同的语速和声调营造出不同的情绪。吐字就像打机关枪,速度快得让人应接不暇的言语会刺激肾上腺激素分泌,而轻声细语、软语呢喃天生就能抚慰心灵的伤痕。对情绪的影响力,耳朵更甚于眼睛。
都市里的人们念叨着一天之计在于晨,然而一顿美味的早餐,足以唤醒你的每一个细胞。So,稍稍放慢自己的脚步,选定丰俭早餐,聆听周遭音响,感知生命的细微之处,体味快慢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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