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马本良物，于人类社会之发展，功莫大焉。而一经人“吹”、“ 拍”，便成龌龊。此牛马之过欤?抑人之过欤？
盖闻马革裹尸，足壮英雄之气；牛衣对泣，尽灰豪杰之心。敢夸御马王良，敛材就犯；空作骑牛李密，挂角读书。慨马齿之 徒增，效牛山之雪涕。指鹿为马之时，是非倒置；况值以羊易牛，此日觳觫谁怜?是以马面牛头，肆行其鬼计；牛溲马勃，见用于医师。于是呼马呼牛，一任庸愚白眠；为牛为马，无殊仆隶苍头。空怀下马草檄之オ，尽遇对牛弹琴之辈，无怪马牛风之不及，而牛马走之争先。果能拍马屁以媚时人，吹牛皮而骄同类，庶几马蹄得意，自免牛后贻讥，亦何至有秦琼卖马、宁戚饭牛之虑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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