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穆是一个的女孩,不一样的女孩。
穆是制香学徒,天赋平平。
课堂上,师傳在细致的讲解制香的步骤。讲台上,炉里的火正旺,师傅的香做好了,然后让他们自由的练习。
同学已经生了火,正在修剪材料。
发呆的穆,一脸的茫然,在忙碌的教室里,她独具一格。
完全没在听讲的穆,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了巨响的爆炸声,火花四溅,空气浑浊。这巨大的动静吓得班上的人都心头一震,手一抖,放大了量。等反应过来时,瞪大了眼,一脸恐惧。
嘴微张,“......”
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起。
穆觉得今天自己是完成不了作业了!突然,她灵机一动坐到了一位同学的身边,笑着说我帮你吧!
同学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沉默着答应了!
穆看着同学把药材按顺序放了进去,还没看到接下来的动作。就被一声有力的爆炸声的冲击波袭来,震的她差点耳鸣,当然同学的制香也受到了影响被毁了。
穆一回头就看到了教室外的蔚蓝海面,随即是坍塌的墙体,冒烟破碎的容器,灰头土脸的始作俑者和瞠目结舌的同学们。
老师安慰着:“没事,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你们去医务室检查一下身体,明天再来吧。今天看来是完不成作业了!”
穆咧嘴一笑。看来躲过一劫了!
突然,脚一滑穆往坍塌的地方落下去。她本能抓住了墙面突出的方块,下滑的身体停在了中间。
老师和同学立刻反应过来,找工具拉她上来。
师傅咦了一声,发现情况不对。
渐渐的,穆感觉脚像是陷在了软趴趴的泥土里,没有着力点。手掌粘糊糊的,像是什么动物的分泌物。她有点犯恶心。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穆毛骨悚然,她看见了一块一松一紧,微起伏的墙面,就像是它在呼吸一样。但那红白相间的颜色让它看起来像极了一块生肉。
穆本能地往那会动的部分狠狠地打了过去,在那突出的部位揪出了一块莹润坚硬的白骨,她眉心一跳。
老师眼疾手快地拉她上来,骂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就乱来。你知不知道你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就拿了一块骨头吗?老师,那个好恶心。不仅会呼吸还有粘稠感。”穆一身鸡皮疙瘩。
老师气结,恨铁不成钢地道:“那是上古时代的生物。它具有灵智,生命力及其顽强。更让人重要的是它强烈的报复心。”
穆听的一愣一愣的,感觉这事不能善了了。随即她能感觉到有一道视线紧紧地盯着她。但不是让人头皮发麻的目光,而是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古道擅长占卜和看命格,并具备了通灵的本领,但不具备任何的攻击性。
古道的继承人穆,天赋异禀,根骨绝佳,是古道的中流砥柱。
更让人们惊讶的是,穆某天捡回了刚化形而懵懂的上古生灵-沐。
(二)
果然如老师所说,渐渐的,穆能感觉到那如实质的目光。穆欲哭无泪,有点想剁了当时自己的手,怎么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但又不能丢掉那节白骨,老师说你想死的更快那就扔掉吧!
穆在想要不要出门避避风头的时候,家里就来了一个远方的客人,是她的算命堂哥。
家里的长辈们说堂哥是“古道”的继承人,擅长占卜和看命格。
但穆每次问古道是怎么来的?怎样占卜?怎样看命格?他们都一脸的古怪,避而不答。
堂哥一来就说明她的命格有变了!
果然,穆一进门就听到他冷冷地说:“你的命格变了,你现在必须恢复你本来的面貌和名字,到本家祠堂去拿你的本命卦。不然,你会死的。”
穆点了点头,说:“立刻去吗?”
“立刻,我有点看不清你的命格了。”
“好,”她知道怎么回事,她没有多问就转身离开了!
堂哥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应该叫“他”,从懂事起他就被告知他的命格古怪,要求他像个女孩一样长大。希望避开命劫 ,也希望她不被人找到。
但该来的都会来,不是他们能控制的命缘。毕竟是他们家族当时犯下的错。希望那个人这次能找到你,解开你必死的命格。
古道的长老原本以为可以在穆的带领下,用上古生灵的能力,可以把古道发扬光大。
家族长老维持卜了一卦穆的姻缘,卦上却写着穆和磷的纠缠的命格,但它会给古道带来厄运。
(三)
穆来到了本家的祠堂,白墙红瓦。
菱形红白相间的地面,树立着高高的灯柱。在那上面挂着造型精致,小巧玲珑的灯笼。那些灯笼红的似火,白的如雪,粉的像霞。美极了!
穆一时沉迷在了这美景中。
突然,磷从祠堂里跑出来抓住了穆的胳膊,大声地咆哮着:“你是我的新娘,如果不是古道的存在。我们的命格早就融合了!你是我的新娘,是我的......”
穆被狠狠地吓了一跳。
“古道已经消失了!你还在想什么啊!你傻啊!”邢劝道。随即拉开了磷的手,对穆抱歉的一笑。
穆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进了祠堂。
“对啊!古道消失了!那她就是我的新娘了!就是我的了!我们早就合了命格, 我们早就举行了婚礼。”磷恍惚地念叨着,视线却紧紧地盯着穆。
磷嘴角微扬,扯出了一丝疯癫的笑意。
看到磷恢复了一丝正常,邢松了一口气。
因此,古道不允许穆和磷在一起。
谁曾想穆执意要和点阵图的继承人磷在一起。
而为了保证古道的传承和发展,长老们硬生生地毁了穆的命格。
在穆和磷命格相融的那一天,穆面带微笑地看着磷。下一秒,他们纠缠的命格,生生地破开了。
穆穿着嫁衣,浑身是血死在了磷的怀里。
(四)
穆进了祠堂在拿到本命卦后,刚准备离开,突然后脑一疼就不省人事了。
磷在知道他失踪的事后,失了魂一样,精神恍惚。
邢看不下去了,就劝着铬去让本家祠堂的人去禁地去找找。毕竟只有那里没找过了。
邢以自己的命格做担保,拉着铬来到了禁地。因为铬是不被允许来到这的存在。
在祠堂深处,菱形排列的地面,交错着蔚蓝的海面。构成了一副宏伟的点阵图。
磷在那深蓝的海中,在那点阵密布的海中,看到了直接朝思暮想的人。穆一身白衣,面容沉静地漂浮在在海中。
邢惊讶地看着熟悉的点阵图:“这不是你的点阵图吗?”
“这不是我做的,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她,好不容易,我怎么可能会怎么做啊!”铬大吼着。
那到底是谁?是谁要杀穆?磷想不出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会记得穆,还会用自己擅长的点阵图。
磷突然灵光一现,一个人的名字闪现在了脑海中。
“沐。”磷低声狠道。
沐是万物之灵的凝集,最纯粹灵性的生物。
他是世间最单纯的生物,天真无邪。人黑暗他就黑暗,人美好他就美好。
穆在他化形后,就一直陪他身边,像教一个牙牙学语的孩童,给他传输着人世间的美好。
(五)
邢一脸的惊讶:“他不是死了吗?”
磷回道:“他没有死,只是舍去了肉身,依附在大地万物上沉睡着。”
邢扬起了眉,问道:“那他怎么找到穆的?”
磷道: “穆无意间拿了他一小节白骨,他知道了穆的存在。”
邢这才反应了过来:“所以是在穆来拿命格时,他就知道穆本来的身份了。”
磷不得不承认沐的手脚快,无奈地回道:“嗯。”
“我说,你们上辈子的恩怨怎么来的啊?不是古道杀的穆吗?”
磷看了一眼不明白状况的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穆的死与古道和我有关。”磷说了最重要的一点。“所以,我也是凶手之一。”
“你也被他杀过。”邢惊的扬起了眉。
磷冷着脸,承认道:“嗯。”
邢额头挂上了黑线。不怕虎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更可怕的是,队友很强大,但站错了阵营。
邢问道:“那你想到真没破解你的点阵图了吗?”
磷皱着眉,摇了摇头:“没有,但我知道沐还没化形。我就要乘此机会,先把穆藏起来再说。”
邢:“......”谁给你的自信啊!
“我还不信了,这次我会输给他。上次是因为穆叫我要照顾好他,不然,我才不会生生地受他全力的一击。”
磷对拖后腿的沐,恨不得让他再睡几百年。害得他好好的修为损失一大半,才没在第一时间里找到穆的存在。
磷脸色一肃,手轻扬。精美的点阵旗,泛着点点蓝光,漂浮在了他周围。
沐有着纯粹的爱与恨。
看到穆的死亡时,他如同沾染了地狱之火的死神。红着眼眶,眼尾浮现了黑暗不详的花纹。
一个抬眸,轻易地摧毁了周围的世界,动荡了人间。
(六)
邢急道:“你疯了吗?你的点阵图,你自己不知道厉害吗?”
磷置若罔闻,轻身道:“我想他了。”简单的四个字,却包含了他对穆无穷的思念。
在那漫长缓慢的岁月里,磷就靠着穆的画像和记忆,日复一日描绘和回忆,才没被毒药一般的思恋给摧毁。
邢皱眉,被看着悲伤脆弱的铬,没有说话。
磷语锋一转,冷道:“如果不去破解点阵图。沐化形了,穆也会在里面被活活的睡死。”
磷恨的牙痒痒。那个脑袋一根筋的沐,根本没考虑到点阵图对穆生命力的吞噬。
邢无奈地摆了摆手,“去吧,去吧,反正你死活要去,我也劝不住你了。”
磷冷笑道:“我当年可是点阵图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还不信了,我玩不过他。”
磷唇微启,念着朦胧的语言。点阵图快速转动着,散出点点蓝色的光芒。照亮了如海底的世界。
磷闭上眼,用神识去探索点阵图摆放的位置,能量行走的路线图。黑白相间繁琐对称的阵法图,蓝色的能量图,一一呈现在他的脑海里。
“邢,快点,打你的左边,那里有缺陷。”磷睁开了眼,旗子如利刃般强势而蛮力地震碎了点阵图的防御。
邢手指轻点,以他脚为中心向外扩散着一圈强大而不可忽视的白光。迫使漂浮在空中,不停旋转的旗子停下。
磷脚轻点,极速飞跃到点阵图中,缓慢坠落的穆。
磷如怀珍宝般紧紧地抱着昏睡的穆,嘴角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悦笑意。
沐犯下了滔天的杀戒,毁了古道,破坏了人间的法则。
为此,他灵气全散,人形幻灭。
而古道受到了毁天灭地的打击。渐渐地,消失在了人们的眼中。
(七)
“我就说了,他玩不过我。”磷得意地笑了。
邢白了他一眼,打击道:“那是沐没化形,修为还没恢复。不然,人家一个手指就弄死你。”
磷一听,脸色变了。随即笑道:“送你一个东西,接着。”舒展的眉眼里,藏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这是什么?白骨。”邢接手,细看之下,瞠目结舌道:“上古的宝物,真给我啊!你不要后悔。”
磷笑而不语,你不后悔就好。
邢浑身一震,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好了,你可以走了。”
邢不满道:“喂,你过河拆桥啊!”
“拜拜!祝你好运。邢。”磷起身,抱着穆出了祠堂,回头意味深长的笑了。
邢看着磷的笑,猛然想起来什么。
“不会是沐的白骨吧!磷,你要害死我啊。”邢惊的扬起了剑眉,随即,满脸惶恐地叫道:“回来,回来啊!我怎么交了你这么一个损友啊!”
磷没有理会后面邢的鬼哭狼嚎。他轻笑着,慢慢地踏出了祠堂,一步一步的,像进行什么重大的仪式。
磷抬眸就看见了天边的红艳的夕阳,像极了那天的红色嫁衣的穆,美丽而惋惜。
在无边无际的时间长河里,他终于等回了心悦的人。
磷眉眼带笑。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