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初你还非要去学俄语，没考虑将来毕业分配问题？”小军问。
“当然想过，可我觉得分到哪儿都一样。”
“听说学俄语的一般都要去黄河以北呀！”
“我还乐意离家远一点儿呐！”
听华子这样说，小军感觉挺有趣儿，不由得扭头看了他一眼，继续问:
“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呢？”
“父母，仨弟弟。”
“没有姐妹？”
“没有。我大弟弟都上高三了，明年就毕业了。”
“你父亲今年也就四十来岁吧？”
“不！我父亲已经很老了，都快五十了，四十七！”
小军有些惊奇:“一般来说，像你爸这个年纪，子女起码应该二十七八岁了呀！”
“提起我父亲，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姓什么。”
华子并没有正面回答小军，他头也不抬，自顾自地谈起自己的家庭情况来。
“我爷爷家里很富的，可就是没孩子，只好收养了几个。在我父亲还不大的时候，爷爷就死了，家境也一天不如一天。后来，实在过不下去了，爸爸就领着妹妹出去要饭。
“一个远房伯伯知道了以后不忍心，就介绍我爸去了花鼓戏团。不久，又到剧院当了服务生。一直到‘反右’的时候被打发回了家。
“我母亲小的时候也是被人家收养的。我姥爷家里本来并不太富有，可穷脾气却挺大，总惹人，土改时给村子里定了个富农。”
听到这儿，小军的脑海里浮现出“田老黑”的形象来。
田老黑，是小军他们村里仅有的两家富农之一。他们村分东头儿和西头儿，两家富农各占一头儿，田老黑在西。
小军家就在田老黑家后身，隔街相望。
大学时代（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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