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赵本山小品里一句台词,现在成了网络名句,语言简单却可以蕴意丰富。
一个中午没睡着,回到办公室,一个人百无聊赖。刚下过雨不久,空气很好,凉风送来,思想简单而无谓。没戴眼镜,不知多久,天色又暗下来,狂风大作,哗啦啦,没来得及关上几扇窗户,暴雨已至。
忽然,想起此时我很需要观观天空的黑云之城,可惜眼镜不在身边,没看的清。久旱逢甘露,再下一些,今年的庄稼也有救了。多年身在城市,然而我觉我更喜欢乡村的恬淡,无论下雨天还是晴天。当然,最好的时光是有雨有清风,草木生长旺盛,牛羊肥壮,这样人们的笑容也是幸福快乐的。生活的节奏在草长莺飞里周而复始。从前,我喜欢各种变化,渐渐开始,生活的方式更愿意固化下来,生活偶尔的一些小小惊喜就足够:一汪波澜,一次淋漓,一条穿过村南的河流,几个孩童的爽朗叫嚷,都会使我的亲切奔涌而出。小时候,我喜欢这些,或者我就是这样度过的,在某个时候在脑海里“复活”了。我觉得还是统一的,我的内心从没有背离那个青春荡漾的“我”,时间磨灭了许多记忆,最深沉的情怀,依然丰满着我的世界和时间。
这个可以有我家是泥土的院子,下过了大雨,院子里会有积水,我带一个“火铲”,挖出一条流水的水渠,仿佛是自己创造出了一条河流,那种窃喜充满内心,还不要它流的太快,我享受那种独奏的陶醉;如果在户外,暴雨来的急,淋湿也是常有的事,我的印象中,农村的小时候很少洗澡,这便是天然浴。河里水涨了,洪水漫过河槽,有上游冲下来的烂鞋,花衣服,或者半截牛缰绳,腐木,草根,其实那时我压根不知道上游在哪里,甚至上游是什么意思,看着那些衣物,说实话内心更像是看到“遗物”——最先想到那些都是和死亡联系起来的,那一刻我是害怕的,这混有杂物的洪水滔浪,更像个死神。大人们说,这河水流向东海,东海在哪里?“那我们去东海去找他们——那些留下的东西,一定有关于他们的消息!”我心里想着,还有那种挣扎的画面,令我绞心皱眉;捡起一个小棍儿去扒拉那些,不愿意太靠近,我怕闻到什么味道,或者那是带着晦气的,我万一做噩梦。
待洪峰过去,水只有半个河槽时,就可以下水嬉戏了,曾经以为那些关于河里淹没“要命”的臆想故事情节,也随风而去,被忘得一干二净。不会游,那就扎猛子,要找河边有树的地方,那里有漩涡会深一些,水浅的地方没有挑战。话说:三份洗澡,七份晾。谁说的不知道,大概老古人传下来的,我们就当是真理。水里泡几分钟,跳出来跑到河岸边,在树林间光软的沙地上光腚跑几圈,一阵细风,瑟瑟发抖,“噗通”复跳入温热的水里。上学的时候,村里老师是明令禁止去河里“耍水”的,进了课堂,看着湿漉漉的头发还挂着细沙粒,问你:“耍水了是不是?”“么,么耍!”嘴皮子还挺结实,撸起袖子,在胳膊上划一下泛白的不用解释——剥了皮的柳条子抽你,那个得劲儿,脖子、后背、大腿一抽一道凸起的红印,不长记性那是胡吹。严师出高徒——所以我的不少小学同学,初中没毕业,就去学开大车到山西拉煤了。但我还是要感谢我的老师,我的启蒙教育都是他们和我的父母、姐姐教给我的。我的记忆深处,他们还是那个渊博的站在刷着黑漆的水泥黑板前,一手举一本书,一手拿着柳条子为我们描绘憧憬未来的伟大的可爱的老师。在几间有时房顶漏雨,地面“颠簸”不平的土地坯教室,为我们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这个可以有这个可以有
五年级之前,我特别羡慕那些坐在专为“五年级”设的教室,空间虽小,但屋里课桌少而精致,距离办公室还近,还在下雨时不漏雨。最西边一间是一年级,因为那年代学龄儿童多,单独一个教室;接着往东一些是一个堂屋,前堂连接左右,对面后堂是一个碳房。东边的教室二年级,西边是三年和四年级共用的一个教室——三年级做作业时候,给四年级讲课,放心,我们都是特别乖的孩子“互不打扰”。除了姐姐上五年级那间教室,我没有扒在门框上看老师讲课,其他几个教室我都被讲课的老师无数次撵过——我老爱扒在教室的门框上或从窗外跳起来(个子矮呗)做鬼脸,引得教室里的上课孩子们哄堂笑场,老师不高兴走出来就严厉训导,可是觉得老师演技不太好,我是灰太狼——我还会回来的。如果,老师真的生气了,我就撒丫跑远了,不敢去教室门口,在校园的木大门上吹口哨荡来荡去。家里父母忙农活,很多时间是姐姐哄着我,直到我也上了小学。
有人说,沿着河岸边,一直向西那里有神龙。我们几个攒在一起,决定勇敢的去会会传说中的神龙。一路向西一直走了好几里也不见令人惊艳的绝伦,当我们要泄气时候,前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跃过渠埂,一处水流瀑布般倾泻而下,落差使水流周围水汽弥漫。大家惊喜,中间有说,这就是神龙盘踞之地。顾不得其他,先去耍耍。
“我抓着鱼了!”
“我看,我看!”大家簇拥过去。
太阳西斜,也累了。
“走吧,回吧!”
“我还没拔猪草呢!”潜台词是,这顿揍挨定了。我们小时候普遍套路是:不干家里活要么挨骂要么挨揍,什么身心发育、素质教育,这么文的词,我们不懂。
回到村边才想起来,我们今天是要去找神龙的。我们要见识的神龙呢?那个神龙盘踞的地方也没看到神龙啊。“难道他说的神龙,就是几条泥鳅吗?”我不信,有机会我还要去寻找那个有神龙的地方,那里兴许还有石头里蹦出来的孙悟空。
有一年,和家人去邻村磨面的时候,起得早,太阳初升。向东望去看到很远处亮亮晶晶一片,一汪大大的镜子,母亲说:那就是东海子,我好向往的“大海”。 想起更小时候的洪水,它是被神主宰了,带着罪恶的,我想去的意念顿时被打消了。
这雨声拍打着,像极了故乡的雨声。
下午睡了好久,听着雨点雷声睡的很坦然。
还是一个同事楼下跟人说话,他的大嗓门,是讲了什么有意思的话,“哈哈”一笑,竟然把我惊醒了。
好有人间烟火的味道。
2018/7-16
这个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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