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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糊里糊涂到了很晚,强哥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与几人众星拱月似的,捧着尤水平去前台结账。尤水平半醉半醒,又被左一声右一句地胡瞎吹捧,脑袋一热,就将包房费、食品费、酒水费等所有费用一并给结了。
到门外,天朗月白,树影绰绰。北方的天黑得早,夜生活很短,步行街早早就没有人烟了,唯剩光秃秃的青砖地,寂静地铺展下去,月光无余地洒上,就光滑得如冰面似的。
几人并排行走在夜里,勾肩搭背,抛出一道又一道参差不齐、嘹亮的歌声……
尤水平抵达家中,已是十一点多。他爸尤国平早早睡了,呼噜打得正响,却被客厅的动静吵醒,眼皮也懒得抬,只是侧躺着嚷嚷:“臭小子回来啦?”
外面又是咣当一阵摔门声。尤水平他妈气呼呼地走进卧室,将灯唰地一开,顿时亮如白昼。她对着床上睡得如一滩泥的尤国平,大声埋怨道:“你还睡!瞧瞧你儿子,才多大年龄,这么晚了不回家,还一身酒气。早叫你每月少给他点零花钱,学坏了,喝坏了肝咋办。我上次刚看了一篇文章,这个年龄还在发育呢……”
尤国平努力撑起身子,揉了揉睡眼,不耐烦道:“喝点酒怎么了,男子汉能不喝酒吗;现在不喝,等于以后也不喝吗?以酒会友挺好。我跟你说,我的饭店能开到现在这么大,起码一半是靠年轻时能喝,会交朋友。如果我当年做个书呆子,能挣到现在这份钱吗?我那哪叫给零花钱,叫投资!”
尤水平他妈笑道:“要不是我爸给你的那笔钱,你还在店里当学徒呢!”
两人拌过几句嘴,全没放在心上,转头熄灯睡觉了。
尤水平携着一身酒气,倒床即着,沉甸甸地直睡到第二日中午。醒来他也不慌,拖着一脚水泥,慢吞吞地前去洗漱吃饭。他妈见了不免说上几句,不知是酒壮人胆还是怎么,他竟发疯一样怒吼回去,吓得他妈怔在原地,不敢多言。
至于他去到学校,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一顿训斥云云,不必赘述。
就在周五的中午,午休时分,张兰又带着赵小树去外面吃麻辣烫,被尤水平给拦了下来。
尤水平和宋凯王一源儿领完盒饭,也不回班,就在楼道里寻着个角落,混混似的聚在一起,或蹲或倚墙,边吃边吹起牛逼。尤水平不知从哪里掏出一罐啤酒,噗呲抠开,自己先紧着吸溜一口,又递给那二人尝鲜,不想就望见张兰带着赵小树偷偷从班门口经过,立马喊停下来。
他本想着找张兰聊聊,可走近了,才发觉二人挨得异常之近,又悄言递语的,一股无名火腾地就升起,一把将张兰扯至一边。赵小树知道二人的关系,也觉得有些不妥,不吭声地自觉离开了。
尤水平没理他,只是拉张兰到了个没人的地点,远远瞥一眼赵小树离去的方向,烦躁地说:“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学同学?叫他离远点,不知道你有了男朋友吗?”
张兰一听,有些生气,猛地摔开他手:“尤水平你有病啊!他是我好朋友,还是我同桌,那么久没见了,一起吃吃饭怎么了?用你管吗!”
说着,又想起什么,不禁抱着手冷笑道:“这些天幸亏有他这个朋友,我在这新学校,举目无亲的。倒是你,你知道我去你班门口几次了?每次都说你在狐朋狗友那儿!”
尤水平听她语气不善,也是恼了:“什么狐朋狗友?”两人不由大吵一架。尤水平见张兰脸色愈加不好,只得先压住火气,止住了口。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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