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道“内卷”是什么意思,模糊的印象总之是环境越来越不好、生存压力越来越艰难,后来查了查,原来这个词居然是康德最先说的,十分专业的学术用语。从前说在经济上两极分化越来越严重,如今内卷的各行各业都十分困难,各人要不断压榨自己、努力提升才能过上更好的物质生活。继而佛系态度应运而生,自然会有受不了的多数人在哪里倒下就在哪里睡一觉。诸多现象都是正常的。各人何去何从,自然要看时代的整体走向和发展,个人的个性再大,也似如蝼蚁般渺小,这是不争的事实。并非我喜欢唱衰,但总比虚伪的赞歌真实一些,不做无意义的美梦。
不消说,焦虑是时下的常态。各个阶层有各自的焦虑,没人能舒适到永远,只有常伴的不顺心和不如意。流行性的东西除了带来表面上的快乐外其副作用就是让人焦虑的素材,对于时下的流行随着年纪我也变得慢慢迟钝了。记得小时候我还因为长辈们不知道“四大天王”而取笑他们呢,如今连诸如“内卷”是什么意思我也懒得知道了。人人都可能被嘲笑,正常现象,但没必要,因为人人都会被嘲笑。还看能时代由于各种复杂因素的断层而被群嘲,比如人们发现了一个什么大的、震撼人的思想,后来发现很可能是几个时代前早有人说过了。这种愚蠢使自己都不得不开始嘲笑自己。
虚度三十载,慢慢我发现凡是多下一些笨功夫、蠢功夫反而是捷径。比如费力不讨好、可能不赚钱的制造业、获取智慧和思想的缓慢阅读、每天书写万字的优秀作家、天天泡在健身房训练的健美运动员等等。诸如此类的现象或存在都是某种根基性的东西,维持人类持续下去的砝码,而非崇尚颜值的小姐姐、服务业、销售业、带货主播、明星们能做到的。使人焦虑又虚缥的东西该遏制和打压是不应该手软的,否则自然出现各种意义的泡沫,最后倒霉的人都是普通大众。老舍在《二马》里便有这样的意识,大意是说不要一味关注漂亮姑娘、恋爱这些东西,而是好好学习掌握真本事,(往大了说)国家才会更好。虽然小说距今久了一些,但思想内核并不过时。我并非是集体主义的追随者,反而赞赏个性飞扬。不过无论个性还是集体,真本事才是实实在在的,喜欢的一个看起来有个性的明星或主播并为之癫狂这就不是个性了,而是愚蠢。喜欢以赛亚·柏林和喜欢流量明星在表层上并无太大差别,柏林和明星都不重要,重要的他们各自本事的深度是不一样的,人天然就应该在“柏林”身上多花时间。某种意义上说,所谓的“每个人的选择、喜好都值得尊重”是句蠢话,这不过是抚慰庸众的说法。还是时代到了这个状态而已,而不是因为大众就真的有自由平等的权利了。拿健身作为一个十分贴切的例子,想自己身体身材好就必须去撸铁,想不费劲或者意淫自己靠吃的养生就干脆不要想有更好的体质。想有质量,非实实在在不可,尤其是在和平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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