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四路公交上,穿行在熟悉的街道,我一天的工作即将开始,今天是五月四日,又是一年青年节,距离我失恋已经一个半月了,自从我失恋后,我便产生了一个奇怪的问题,脸盲,在大街上总能看到她,她是各种各样的,有时长发有时短发,有时波浪有时染发,衣服更是各种款式,鞋子也是各不相同,有时和别的女生在一起,有时和一个男生亲密的在一起,有时牵着条狗,有时在玩手机,如今,我又在车上看到了在马路上和女伴嬉笑的她,我清楚的知道,我疯了,也许我们这行的人都不大正常,吸毒的福尔摩斯,爱胡子如命的波罗,总爱打听人隐私的马普尔,明明是个牧师却靠破案救赎心灵的布朗神父,我只是出现一点小小的幻视,应该不是问题,我叫梅青易,是一名侦探。
总有人说你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你不会是会算命吧,唉,现在信息渠道如此的发达,只需要广泛的阅读,加上一点小小的思考,一个表层的“真相”就会展示在你面前,至于真正的真相是什么,作为一个屁民的我,是不需要知晓得,更何况一件事情的全貌如同一只大象,我们这些盲人只能知道其中一面,毕竟,全知全能的神是不存在的。而我的工作,就是把有限的资料组合成委托人想知道的真相,因为人们只想知道他们想知道的和想相信的,我有时不禁想到也许我和她一样在治疗人们的心疾,只不过我用的是安慰疗法,由此获得一点微不足道的报酬。
青春诊所,这是我工作的地方,我在里面是一名不起眼的医生,这只是表面身份,因为侦探这一职业,在中国属于灰色职业,因此我向人介绍时,都说,我是一名正在学习医术的中医。但当你说出暗语,另一个世界就为你敞开了大门。这句暗语就是:“寡人有疾,如今已入膏肓。”
由于疫情影响,来看病的人始终不多,我的日子也如镜面般平静,直到那一日……
那是炎热的一天,我百无聊赖的在预检刷着手机,这时上来了一名老先生,五短身材大腹便便,脸红脖粗,我不禁想到了本山老师的一句经典台词:“脸红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我用亲切的语气问道:“您哪不舒服啊?”只听他用低沉的嗓音答到:“寡人有疾,如今已入膏肓。”闻言我不禁一愣,挖了挖耳朵,他便又重复了一遍。没想到时隔多日,侦探业务又开张了。我将他请进了牙片室中,将铅板做的大门关了个严实,说到:“你好,我是梅青易,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他说:“我的泰迪狗不见了,请问你能帮我将它找回吗?我愿提供五千元的报酬。”听到这个数额,我感受到了他对狗儿子浓浓的爱,但是找一只丢失的狗,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任务。可是已经四十天没开张了,就算找狗也认了。于是我说道:“不管您是从哪得到的这句暗语,从你说出口的那刻起,你就是我的委托人了,我会完成委托的,但能不能提供一张小狗的照片。”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塑封照片,里面是一只生龙活虎的公泰迪,我郑重地将这张保存的很精细的照片收进了口袋。并作出了十天以内结束委托的保证。
九天以后,一个阴雨朦朦的日子,那老先生如约而至,我取出了一个粉红色的狗笼子,里面有一条生龙活虎的泰日天,他试着喊道:“二蛋!”那狗汪汪地叫了起来,并且摇了摇尾巴,老者激动的打开笼子,深情地抱着狗亲了起来,表达了对狗儿子失而复得的激动之心。然后打开了微信,爽快的扫码支付了五千元。这样,又一桩委托完成了。我保住了名声,又赚到了实惠。
但真相真的是这样吗?其实看到照片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完成这个委托,因为第一:我是一名医生,不可能离开岗位四处找狗,我也没有少年侦探团的帮助。第二:这只狗的样子过于可爱。没办法,我使出了杀手锏,我来到了爱心领养站,领养了一只泰迪,并找了一名训狗师花了七天训练它做出符合二蛋的反应。这样,一只全新的二蛋诞生了。领养加训狗花了我四千九百九十九元,最终委托我挣了一元。
当我拿着用一元买来的冰棒舔的正欢时,我竟看见了二蛋,戴着一个金色的铃铛,欢快的跑了过去,“阿作,跑慢点。”一道倩影掠过我的声旁。是她,穿着粉色石榴裙,戴着黄色遮阳帽的她。我的心不争气狂跳了起来,因为我发现了一个可悲的真相,我不仅看人脸盲,看狗也脸盲。
我叫梅青易,一个失恋四十五天后幻视的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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