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上海博物馆里,来自大英博物馆的100件藏品,正以它无声的语言向我们讲述行走的意义。
站在石器时代的石制砍砸器前,透过百万年的历史,那个来自遥远的世界里的第一位直立行走的先祖,是否会相信,他迈出的那一步,将会重塑一个如此全新的人类。
行走,对于人类群体而言,是一个不断蜕变的进化史;而对于个体而言,则是个修行灵魂的过程。
那年夏天,和玲子两人,沿着青岛的海岸线从南走到北,一路停停歇歇,歇歇停停,很累,可记忆却依然鲜活。之所以印象如此深刻,是因为我们一直在享受不断变幻的旖旎风光,那绵延的海岸,那澄澈的海面,正随着我们的行走,一步步地将我们的灵魂引向旷达的精神世界里,忘我而与天地同在。
“昔日得道之人,都曾像古人那样借得山水天韵以入化境,而我至今还困于幽室未游历四方!”北宋邵雍,于日夜苦读中忽然领悟。于是,他涉黄河,越汾水,走汉江,临翰海,游历于齐、鲁等名山之间。数年后,不觉感悟天地,自赞曰:“道已入我魂矣!”从此,便一心治学,终成一代大师。
由此,不难理解,行走,是灵魂与天地万物的一次独白,亲切诚恳,不娇柔,不造作,无欲亦无妄,直达内心深处。
梁实秋曾在他的《雅舍小品》中有过这样一段话:成年的圈在四合房里,不必仰屋就要兴叹;成年的看着家里的那一张脸,不必牛衣也要对泣。家里面所能看见的那一块青天,只有那么一大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清风明月,在家里都不能充分享用。所以他建议在这种情形之下,为什么不带着一把牙刷捆起铺盖出去旅行几天呢?梁老在这里,其实又将行走的意义进行了充分地延伸,作为调剂品行走,它可以为一成不变的生活添加活力和诗意。
说到诗意,不得不提《女史箴图》,这幅在上海博物馆缺席的中国绘画,上面盖着历代的收藏者和鉴赏家自己的印章。这件美丽的物品在漫长的时光中曾以文化的形式、以行走的姿态给人们带来不同的体验,不同的享受。生活因为艺术而流淌愉悦,这就是这幅行走着的画赋予生活的诗意。
细数这100幅展品,从远古石器时代的砍砸器,到现代社会的信用卡,从非洲走向中东、欧洲、亚洲和美洲,从最初的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走进高度文明的现代社会,人类就这样一路足足走了两百多万年。两百多万年里,人类走出了单纯的生存需求,走进了一个追求美好的生活状态中,其中这美好中,诗意生活,不管是整个人类群体,还是我们人类个体,可以说都是我们一直在努力追求的所谓美好的最佳状态,为此,继续行走,才是我们打开美好未来的最好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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