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IP营打卡第15天
从姐家拿回两条活着的鲫鱼,本来是想吃掉的,最后却把它们放生了。
姐夫喜欢钓鱼,没什么事就拿着鱼竿跑去钓。他不是去河边野钓,而是去鱼塘,花60元的门票随便钓,钓得多了不想带回家还可以再卖给鱼塘的老板。
这次钓了有七、八条,回家就放在塑料脸盆里。一条最大的鲤鱼已经翻了肚;还有两三条鲫鱼头挨着地排在一起;另外两条叫什么“六姑鱼”,听了半天也没听清,那到底是怎样的一种鱼。
临走,姐非让我们带上两条。我因为闹脸疾,现在根本是不能吃鱼的,拿回家也只有宽先生一个人过嘴瘾。姐想帮我们收拾了,宽先生说不用了。于是,姐把两条鱼装在塑料袋子里系好,交给了我们。
我们站在客厅里说着话,那两条鱼霹雳啪啦地在袋子里挣扎,过一会儿就没有声音了。回家路上,再次听到了劈里啪啦的声音。
如果我是鱼,我现在会怎么想:喘不上气,连水也没有,只能等待死亡。我问宽先生,如果把你的头上套上一个塑料袋,然后把口扎紧,你会怎么想?他说他一定会怕得要死?我说,那鱼呢?
回到家,鱼被我们放进了塑料脸盆。尽管一鱼一盆,但它们在里面还是转不过身。我们原本想着它们根本不会活,明天就会成为宽先生的盘中餐。
鱼张大嘴,努力地喘着气,两个都翻了鱼肚白,并排躺在一起。我们换了只大的玻璃鱼缸,想让它们在死前舒服些。鱼躺在里面,我蹲在鱼缸边给它们念起了六字真言:唵(ōng) 嘛(mā) 呢(nī) 叭( bēi) 咪(mēi) 吽(hōng) 。
鱼终于领会了我们的好意,竟奇迹般地复活了,它们开始游来游去,一点也看不出它们刚刚经历了生死。
我们决定第二天把它们放生。
离家不远有条潮白河。吃过早饭,拎着水桶,带着两条鲫鱼往潮白河赶。车开到河边,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河岸边加了护栏网,隔开了北京与燕郊。还有,水面上已经结了冰。
潮白河不行,就去了大运河,运河全长十多公里。水面倒是没有冻住,可对面岸边坐着几个钓鱼人。我拉着宽先生就跑,别回头这边放了,那边又给钓上来。
宋庄文化公园里有片湖,赶过去,湖面冻成了一坨。没想到今年气温不太低,竟也到处都冻住了。
但这两条鱼今天必须放走。我们再次回到潮白河。
防护网上不知是谁扒开了一条缝,宽先生侧身钻了过去。还没等我叫他,他就已经下到了冰面上。我想起去年宋庄有个诗人叫莫腊,带着自己的小女朋友来潮白河上散步,结果两个人都掉在冰窟窿里淹死了。我刚想叫,宽先生脚下一滑,身子腾空,两脚朝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大跟头,裤子被浸湿了。
鱼还是没放成,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了。 我俩有点气馁,诺大的一个北京城竟然连个放生的地方都没有。
我们想去平谷金海湖,但又觉得路途遥远。想进城找个护城河,也觉得周末会堵车。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在通州再好好找一找。
宋庄文化公园西边有一条野生的护城河,前年我在河边跑过步。我们一路颠簸着穿过一片土路,车最终停在了那条河的岸边。
河水在静静地流淌着,看来小鱼在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理想的家园。
宽先生先是把一条鱼从水桶里取出,捧在手上,然后朝着河中心抛出去,鱼嗖地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另一条鱼好像听到同伴已经游得远了,有点迫不及待。这次把它轻轻地捧在手上,轻轻地放在了水里,看着它悠闲地晃着身子一点一点地游远了。
我跟小鱼说着“再见”,心里不免一阵悲凉。鱼们最终自由了,但一夜之缘的两条鱼,朝东一条朝西一条就这么永远地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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