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6月11日)上午听讲座,吃完中饭便出发,坐大巴车向溆浦县进发去采风。参加作协几年,第一次随作协大部队到外地采风。一点钟出发,四点多钟达到目的地。很想去买一本加缪的《局外人》来看,但一直未能。《红楼梦》里面的妙玉自称是“槛外人”。其实,无论什么人,你都不能够脱离这滚滚红尘,脱离这大千世界,没有这“红尘”与“世界”非得适应你的道理。所以,适应或研究,或精准描述这“红尘”里的一切,甚至写出美伦美奂的东西来才是第一要务。
前几天,哥哥到邵东,闲聊时说,退休后一个最大愿望是考上驾照,买一辆车,自驾游,跑遍祖国的山山水水。行万里路 读万卷书一直是心中的梦。一生碌碌无为,余生也不多,倘若实现这个梦,则死可瞑目了。市作协主席唐主席说,六十五岁之前还可以动,之后便是卵弹琴了,要只争朝夕,赶快行动起来啊!时间之紧迫,火烧眉毛,若是还拖拉一下,则真是一个梦了。
溆浦,因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看过一篇文章而向往。文章说一个溆浦女孩到外地打工,因遇人不淑,感情受挫而离世。她在离世之前写了一句话“溆浦,可爱的家乡!”在看这篇文章之前,读过无数的文章,文字上亿,几十个亿,大多忘了,却单单记住了这句话,几十年后还如此清晰。
大巴车在崇山峻岭之中穿行。一个“穿”字很形象,装载近50人的大巴车虽然看似一庞然大物,却像一根线在穿过大湘西这个碧绿的长针之长长的针眼。时不时钻隧道,时不时“溜”桥梁,时不时在云端上欣赏云雾缭绕,峰峦重叠……
这天路一样的高速公路,不得不由衷地佩服工程建设者们的努力与智慧。即便蜿蜒曲折,像条蛇一样爬行,但路面的平整和一致的宽度始终不变,不知道这些建设者们付出了怎样的心血和牺牲!也许每一条隧道,每一座桥梁,每一公里路面都有生命的代价啊!所以,每一辆车的每一声喇叭都是在向他们致敬,每一条隧道,每一座桥梁,每一公里路面都在无声地诉说,都在承载着他们英勇的事迹。去年到湘西,今年再次去,感受更深。
溆浦置县是在公元625年,相较于邵东要古老得多。是因溆水而得名。未去之前,会想她是一个很贫穷很寒酸的县城吧?去了之后,才知道“想当然”很不靠谱。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亦有城市的喧嚣、大气与繁华。那个“鹿鸣学校”或许比我们的一中还要阔气呢!“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鹿儿呦呦地欢叫,自由自在地享受青草的芳香,一群可爱的嘉宾弹琴吹笙,婉转悠扬……看到这个校名,似乎就出现这个古老的场景,你不由得眼前一亮。可惜时间太仓促,大巴车未在县城停留,浮光掠影都说不上,甚是遗憾。若是悠悠闲闲地转上几个小时,该有多好!
一条比较宽,水流丰沛的溆水穿城而过。城市或许有条河而灵动,而丰满,而婀娜,让人浮想联翩吧?若是没有一条河,始终是一个遗憾。智者乐水 仁者乐山。智者之乐,就像水流一样,阅尽人间烟火,阅尽人间沧桑,阅尽多少人间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而且,这水流也是悠然,淡泊,变通的象征,惟其如此,才行稳致远,汇入大江大河,大海大洋……不会作诗的人也不由得胡诌:
它们从高山汇聚而来
屏声静气地流淌
像少妇一样孕育出铅灰色的云块
高山与绿树的倩影
船像犂一样用锋利的刀割开水面
鱼儿,水蛇,小虾在心惊肉跳
打扰了,打扰了——
或许它们在恋爱,在做爱,在筑巢
在心无杂念地养育后代……
打扰了,打扰了——
哦!它们酣睡在爱的襁褓
用透明的汁液做成的襁褓
用生命的代价做成的襁褓
可惜被船只无情地碾碎了……
打扰了,打扰了——
我们是外来者,是匆匆过客
鱼,水蛇,小虾才是这片水域的拥有者
侵略者,屠戮者的名号冠在我们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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