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冷风过境,正是咋暖还寒时节。浅斟几杯淡酒,怎敌它晚寒风急,围炉夜话,谈笑风生,自是悠闲不过。
却是此时,塘朗山的北侧,黑夜里,一群大汉,正聚集一处,这伙人短衣襟小打扮,似乎对周遭的寒冷并不在意。领头的是一位中年人,皮肤白皙,身材微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边眼镜,带着几分斯文。
中年人环视众人,朗声道:“我们朗麓足球队,在自家地头上也算有点名号。今日踢球者队趁大哥不在,竟敢上门挑衅,显是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一个彪形大汉,厉声道:“船长,这踢球者队算什么东西,见我们阵容不整来挑衅,是欺我朗麓无人吗?”
船长,答道:“老程,莫要气恼。我等兄弟纵横江湖数载,何曾怕过谁?今日输赢倒是其次,万不可让对手小瞧了。”
只见一个小个子,上前一步,抱拳说道:“船长放心,我等兄弟终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不能折了朗麓的名号。今晚我小潘一家三口全上,定当全力以赴。”
身旁的光头大汉,哈哈大笑,拍了拍小潘的肩膀,道:“有嫂子在场边出谋划策,我等无后顾之忧矣。”
小潘,道:“大飞哥就爱说笑,内人一介女流,那懂足球。不过给各位大哥摇旗呐喊罢了。”
船长一抬手,道:“闲话少叙,这就动身吧。”
说罢,一行人施展轻功,几个纵跃消失在黑夜里。
十里之外,麻勘球场,空旷的绿地上泛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几盏大灯发出惨白的光芒,穿过水雾,正照在正中的一块空地里,远处看去像是蒙着一层白纱。
球场上两队人马分边战立,南侧的一队身着黑衣,胸口绣个“球”字,想必就是踢球者队的人。北侧的一队身着白衣,胸口绣着个鹿首,自然是朗麓足球队。
船长招手将众人聚拢,围成一圈,低声道:“对手来者不善,今日人员不整,当以防守为主。前锋老程,旺旺居中,大飞哥与我左右前,后卫老梁,伟哥和焦仔,强哥把门,其余人轮换上场。”
船长布置完毕,走入中圈,向领头的黑衣人抱拳拱手,道:“王兄,请了!”
那黑衣人也不搭话,只是一声冷笑,左脚一磕,皮球飞向后方,身形一掠,却已侵入对手半场,说时迟那时快,三条白影也窜入黑方半场。顷刻间黑白相汇,双方已战成一片。
半个时辰战罢,双方都不相上下。此时,旺旺终于在中场觅得机会,一脚怒射,皮球夹着劲风呼啸着奔向球门,黑衣守门人反应不及,只能睁眼目送皮球,砰的一声,皮球重重的砸在横梁上,黑衣人惊出一身冷汗。正当朗麓众人叹息此球未得,一条黑影正悄无声息的溜到中圈附近,黑衣门将接下皮球,一记重拳将球击出,皮球划过一条弧线落入朗麓后场,那条黑影如鬼魅般将球接下,直奔球门,强哥眼见不妙,大喝一声,弃门而出,如猛虎般扑向黑影,可黑影早已料到这招,脚尖一挑,皮球越过强哥,跳入网窝,朗麓失一球。
双方又战了一个时辰,朗麓虽觅得几次机会,可惜临门一脚总差毫厘。反倒是自己后场失误,再送一球。众人渐感不支。
忽听得空中传来歌声,“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一书生装扮的后生从半空飘落,只见他身着白袍,头顶白巾,鼻梁上架着付窄边眼镜,笑容满面,向着众人缓缓走来。
焦仔一看,大喜,道:“是呆哥来了!”
船长赶忙迎了上去,一把拉住后生,道:“你怎么来了,大哥呢?”
这后生,一指远处高山,吟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船长一脸无奈,道:”这呆子,问也白问,想必大哥还在闭关。你既来了,正好大飞哥受伤了,你替他吧。“
后生双手一挥,白袍飞出,露出短衣,脚下一点,已越入场内,又吟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场下的苏克,叹道:”这呆子,整日里浑浑噩噩,真是急死我了。“
话没说完,皮球不知何时已到了后生脚下,黑衣人只当他是个楞书生,倒也没在意,再者这后生拿球居然往回带,众人更是迷茫。突然,后生身形一转,右脚轻推,皮球忽地转入了另一侧,正好一白衣人等在此处,船长也不停球,抡腿便射,皮球应声入网,朗麓扳回一球。
苏克在场边跳了起来,大叫:”好!这呆子似乎也有不浑的时候。“
这后生看起来身形笨拙,磕磕绊绊,却总能将球送到致命位置,顷刻间场上的形势又起了变化。少时,焦仔一脚远射,门将将球扑出,不知怎的,这呆子却出现在了球前,左脚轻推,皮球滚入网底,朗麓又入一球。
朗麓众人士气如虹,正要再度进攻。这后生突然一个纵跃,跳出球场,朝远处飞奔离去,边走边吟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老程大叫不好,正要追去,大吼道:“呆子,别跑,还没踢完呢。”
船长赶忙拉住老程,劝道:”别追了,这家伙疯疯癫癫,追到了也于事无补。”
老程一跺脚,怒道:“回头非教训这呆子不可。”
经过这么一折腾,朗麓的防守顷刻土崩瓦解,不久连失数球,终场哨毕,朗麓大比分落败。
众人精疲力尽,走下场边,神色黯淡。
船长走向黑衣人,抱拳道:”今日我朗麓技不如人,这阵算我们折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下回再行切磋,告辞了!“
说罢,一众白影隐没在黑夜里。
冷风潇潇,乌云渐淡,天边一轮圆月逐渐显现,天地一片肃杀,一场新的恩怨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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