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着的,又或者根本没睡着,似乎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美好的画面,记忆却已模糊不清。
清晨起来,眼泪一直在流,至于原因,却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知道好像忘记了,忘记了很是重要的东西。
对于遗忘的事情,我从来不会自寻烦恼,因为我知道,重要的东西,其实一直不会从心底离去。
一如既往地早起,重复着我机器人一样的生活流程。本来,这学期,我是打算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学习机器的,可忽然就和最喜欢的女生有了进展,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洗漱,穿衣,上厕所,跑步然后去图书馆。
我和娉是一起的,因为大家都有考研的觉悟,并且我们报考的是同一所学校。
在做着中国哲学通史的笔记,清晰地记得,讲的是《道德经》的“道者反之动”。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从老子那如同通晓世间万物理论一般的世外高人的模样中回过神来,脑海里的画面忽然被卉那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的身影占尽,挥之不去。
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我看到娉在听网络课。还是忍不住问了她一句:“卉有没有感冒?”她呆滞了几秒,可能是一下子脑容量,不够对这么有跳跃性的话题产生能动的反作用。半响,她若有所思地邪魅一笑,看得我有点慌张。
“想让我给她送感冒药?”
女生的直觉真可怕,我不由得想到。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还是坚定得点了点头。
“她没有感冒。”
我听了十分开心,但又有一点点失望,人类的感情真是难以理解。我既想她健健康康地,又不想失去向她献殷勤的机会……
“不过她好像说她的嗓子有点不舒服。”娉有些狡黠地又说。
我心里一下子又开始紧张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是现在去买药吗?要买什么药啊?不知道娉什么时候上去?让她帮忙带上去吧?
“还不快去买呀,我今早要去老校区的食堂吃饭。还有,女生不喜欢太苦的药,三九感冒灵就挺不错的,你可以泡一杯给她。”
她可能在为我的智商和情商着急。
我终于get到了一些关键点。像一个快乐的智障一样冲向了药店。
“老板,我要一些感冒药,你给推荐一下吧。”
药店老板是个看起来有些憨厚老实的粗壮中年汉子,他一脸堆笑地问到是什么症状。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有些得意地说到是因为淋了雨。
买的药是板蓝根,风寒感冒颗粒还有某种不知名的胶囊。都是中药成分,因为我怕她吃了西药,对身体不好。本来没有板蓝根的,但昨晚卉好像提到了板蓝根,被我记下来了。
至于三九感冒灵,我特意问了老板,他说这是病毒性感冒的对症药,于是我果断放弃了娉的建议。
幸亏小爷机智,我很不要脸地扬了扬脑袋。
回到图书馆,坐在了座位上,却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很可笑的想法:“这么多药混在一起没问题吧,我还是给卉试一试药。”
明明老板是专门的药剂师,我却忍不住有了一丝担忧。于是我把所有的药都打开了,取出了一次的剂量。都没有和着水,就这样吞服了,看得娉有点呆。
思考了片刻,我编辑了一条消息:
“我想你肯定没来得及起床买药。药我已经买好了,等一下娉带上来。昨晚愿说的紧急感冒药就别吃了。(极度怀疑愿的药过期了,而且她的药杀伤力太大了,容易瞌睡。)倒不是我不想亲自送上来,我都巴不得每天和你你侬我侬呢!我只是觉得这样的天气,让你在宿舍躺着挺好的,而且五楼太恶心了,舍不得让你上下劳累。
买了板蓝根,风寒感冒颗粒和某种胶囊,按说明书上的剂量吃就可以了,感觉好了就不要吃了,是药三分毒。
本来想听信娉的谗言,给你泡三九感冒灵的。但我有点不放心,咨询了卖药的老板,他说那个是病毒性感冒才吃的,就给你开了风寒感冒的药。
三种药可以一起吃,我问过老板的。不过还是自己偷偷拆开试了一次的剂量,我现在还能发消息,说明他没说谎。一来,解了我的后顾之忧,二来也怕你担心我感冒以示健康,不得不说你还是有一个强壮的男人的。
药,微苦,入口干,需热水和之以服。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可别生病了鸭。
————超喜欢卉的剑”
反复检查了几遍,看看有没有不得体的文字,确定无误后就紧张地发给了卉。
卉说,
“只是想预防一下,没有生病啦,傻不傻呀!”
我嘿嘿了一声,“那就预防嘛。”
“你没生病吃药,不会怎么样吧?”
“嗯……还能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我机智地回答,感觉自己的情商有进展。好开心,能给卉提供帮助,我就觉得非常幸福。虽然我们现在什么也不是,可我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
我希望卉可以健健康康地,开开心心地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她最终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事到如今,我已不是特别在乎(其实还是有些在意地)。但我就希望她能健康快乐,并且找到自己喜欢的那个谁。她的幸福便是我可以为之不懈奋斗的源能量。
我不知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但是我却很开心,因为卉偶尔也能担心我。
爱一个人,可以为她低到尘埃里,然后发出新芽,最后开出一朵花。
我根本不介意成为一个备胎,也不在乎她喜不喜欢我,我就是想一直站在她的身边,替她遮风挡雨。为此,我可以起早贪黑,变得更加优秀。
张爱玲曾经说过,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而我的床前明月光和心头的朱砂痣,都从来只有一个身影,那便是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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