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阿斌 (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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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初中时,和班里的同学、我的闺蜜迷上了滑冰。
那时,还有院里比我们大两岁的秋姐。
从我家到冰场大约有三公里。那时交通不方便,没有可以直达的公交车。坐一站公交车,剩下的路只能走过去,要走上半个小时。
晚饭后,和闺蜜约好,一起去滑冰。坐车很便宜,只要五分钱。租冰鞋几毛钱一小时。去的太晚就没有合适号码的鞋。那时的人不讲究,别人刚刚穿过,到点还了,下一个租客继续租。我特地从家里带一双旧袜子,套在外面,脱了冰鞋,把旧袜子脱了,反卷着,塞在书包里。
冰鞋有两种,一种是花样鞋,一种是速滑跑鞋。我啥都不懂,就问闺蜜。
闺蜜说,咱们刚学,租花样吧,冰刀厚些。
有一次,我们到冰场大概晚八点钟了。花样鞋已经没有了,赶上两个男孩来还鞋,但是速跑鞋。我们也没问多大号的,交了押金,拎着冰鞋去换。
“好臭!好臭!”
顾不了那么多,换上后,冲到了冰场。
站立在冰面上,伸开双臂找平衡,站稳后,弯腰,重心向下,然后左右腿像走路一样交替着向前迈步,用力蹬冰面,人像长了翅膀一样。
我和闺蜜手拉手一起滑,似乎两个人都在寻求对方的帮助和保护。
冰场上像我们这样的初学者不少。如同马路杀手一样,刹不住车,剐蹭、相撞时有发生。还有就是无缘无故地被别人撞到,摔个屁墩,或是大马趴。大家都不是恶意撞人,伸出手拉起倒地的,说声“对不起”,然后离开。
滑冰,毛线帽子,毛线长围巾和手套一样都不能少。
我用红色羊毛线织了帽子、围巾和手套。
闺蜜也是全套的装备。
秋姐围了一条红白黑三色的拉毛大围巾。那是当年最时髦的围巾。
一天,我和闺蜜找了个人不多的地方自己练习。秋姐滑到我们身边说:“你们怎么不去冰场中间,和大家一起跑大圈?”
我说:“我刚学会,滑不好,怕跟不上,影响了别人。”
秋姐说:“没事的。大家都一样的。”
我们几个人手拉手,一起往冰场中间滑。
冰场中心有个姑娘,上身穿着红色毛衣,下身短裙,正在快速的旋转。
我看呆了,脚下乱了步伐,速度慢了下来。有人在我身后刹不住,撞了我一下,我摔倒在地,把闺蜜和秋姐也都带摔倒了。我们坐在冰面上只顾哈哈地笑,半天才爬起来。还没站稳,又摔倒了。
春节时,我去舅舅家,看到表姐住的房间的墙面上挂着一双黑皮面的速滑冰鞋。
表姐看我直勾勾地看着墙上的冰鞋,就问我:“你也喜欢滑冰?是花样,还是速跑?”
我有些不好意思,怯怯地说:“我刚开始学,花样吧。”
“花样呀,难度多大呀!”
我不知道说啥好,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位姑娘,快速的旋转,各种难度很高的动作,我的确学不来,只能是在人不多的地方,速度不快的向前滑,偶尔被别人撞一下,还不一定能站得稳。
表姐说:“你买双跑鞋吧,寒假住我们家,我教你。”
从舅舅家回来,我想着如何和父亲开口要钱,但始终张不开嘴。
有一天晚上,闺蜜到我家来找我,约好一起去滑冰。父亲制止了我们,说两个女孩子晚上去冰场不安全,还要走半小时的黑路。
父亲和我俩闲聊起来,问闺蜜最近在看什么书?
闺蜜回答,在看《红楼梦》。
于是父亲开始教育我,别一天到晚不务正业,就知道瞎玩。
没过两天,见到了秋姐。秋姐和我说起前一天晚上,冰场上两拨男孩子为了花滑姑娘打架的事。
秋姐说:“好吓人呀,抡起冰刀向人砍过去。好像还有人流血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冰场。当我工作后,有能力为自己买一双喜欢的冰鞋时,我却没有了自由自在的时间。
但是,冬日冰场上的灯光,冰场上的音乐,冰场上的欢歌笑语,以及冰场上一个个矫健的身影,伴随着青春留在了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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