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吗?”一个圆头圆脑,身材圆润的人站在那,趾高气昂的指着一个满脸通红的中年人,怒容满面却似乎无计可施。一个肥头大耳,一个瘦骨嶙嶙。像大部分地主剥削农民的场景。有个哑巴在远处坐着,深邃的眼神里十分淡定,并没有觉得奇怪或者心生怜悯,因为那个中年人以前也是这么据高临下。
这里是银剑镖局,具体说是银剑镖局最小分支。距离总部山高路远,所以自然会有一些类似极权的现象存在,他们像皇帝身边当红的太监一般趾高气昂——对,就是形容那个胖子的词语,而且太监不受皇帝管束之后,可想而知,他们好像觉得权力不快点使用会过期似的(事实确实如此)。
那个中年人的哥哥是这里以前的大当家,他是之前的大掌柜。他哥哥因为在这里当大当家的薪资还不错,起码比上面规定的薪水高的多,且很有抱负,所以花了些钱便晋升了。他哥哥走后,他被新的“势力”取消了大掌柜的职务,回归基层做起了杂役,还兼职趟子手,却只挣着趟子手的钱。那个圆头圆脑的年轻人便是这“势力”的一员,新任大掌柜,他是新的总镖头的弟弟,新的大当家上任,高的职位如水洗一般,焕然一新。按说镖局的职位不可随便调动,尤其是总镖头,在江湖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是这里有些不同,这个镖局位于边陲的一个小城,且这里安居乐业,好几年碰不到抢镖的情况了,所以这里的镖师们也是些平庸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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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中年人叫窦少寒,他和这个名为汪伯龙的胖子理论:“我半月前去任少庄打点给过路官吏的钱怎么现在还没给我?”汪伯龙一脸鄙夷“打点钱都是镖师给,一个趟子手凑什么热闹,我只管给镖师报,没给过趟子手!”窦少寒忙说:“李镖师说我给也是一样的,回来会报的。”汪伯龙表情都没变:“他是大掌柜吗?”窦少寒气的说不出话来,因为他之前对汪伯龙一样的不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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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镖师们出镖时,汪伯龙总是背着手在镖局里转悠着,即使外面是午时的烈日,他也要出来坚持一会。镖师们走出镖局门就开始议论,“牛什么啊,就是个狗腿子。”“这种人有一点点小权就开始嘚瑟,其实屁事都成不了。”他们肆无忌惮的批评着,仿佛找出别人的毛病就代表着自己没有这么愚蠢。哑巴也同行着,不以为然的听着,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是个哑巴,不然不骂俩句显得太不合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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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月十二,镖局统一保养武器,但也就象征性的擦一擦,毕竟几乎用不到。一次,大当家路过看弟兄们在擦武器,兴致勃勃的拿起一杆枪,耍了起来,如果是特意的滑稽表演,简直是卓别林级别的演出。不出意外,掌声连连,一片吹嘘。大当家顶着肥硕的肚子道“习武之人不管何时还是应该有这俩下子,虽然搁了些年,但是这个基本功还在,一拿起来让人打眼一瞧,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人们心里鄙夷,嘴上还附和着。大当家得意着,一不小心踢倒一个木盒子,里面装满了飞镖,散了一地,这几位离的近赶忙就捡,只见大当家微微一侧身,要捡没捡的时候一下端起腰,站的端庄且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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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当家走的近的一些人,或有点官职,或受到的待遇比较好。在镖局里神气极了,但是也容易被人嚼舌根子。他们总该像那些反派一般没啥好心眼,但是他们与哑巴一起送镖时,哑巴没有受到一切不平等的待遇,反而还常常照顾他。当与那些说自己不屑与大当家走近的“老实人”在一起送镖时,他们却总嘴上使劲,不见干什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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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来镖局刚一年的镖师,与汪伯龙起了冲突,吵了起来。大当家过路看到,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对着那个镖师一顿乱骂,那个镖师也不是善茬,差点就要动手,被旁边人拦了下来。之后直接去总部状告大当家,虽然只来一年,但是对大当家赚油水的行为也知道不少,总部派下人来,到这个风景秀丽的小城走走转转,大吃大喝了几天便走了。但是这事影响颇大,第一次有镖师敢状告大当家的,大当家被总部派到另一个地方当大当家的,那个状告他的镖师已经没有消息。
大当家走后没多久,又来了一位虎背熊腰的中年人来担任大当家。其他职位又如水洗一般,时易世变。汪伯龙与窦少寒一样,背后咒骂着新的高管,过着重复的日子,努力的浅薄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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