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那晚看似寻常,却因此有了不寻常记录。
晚上十点多他打电话说快到家了,如常准备好泡脚水。却久等不见回来,心想这家伙又遇到老朋友了。
几十分钟后接到他电话,声音有些低沉说自己不能走路了,让我去接他。
似乎也是如常的剧情,我骑车出门。
昏暗处他躺在地上,说自己摔倒了腿疼,不小心碰腿,他杀猪般嚎叫起来。
一开始以为他想开个玩笑,只是想配合他演出戏而已。看他不是装的是真有问题,抚摸他膝关节明显异常,意识到他应该是骨折了。
清晰判断应该打120,他却执拗着不让,说自己没事,不过是摔了一跤,他觉得挫败窝囊极了。
尽管我也理解不了,为什么走个路,不过几个台阶的落差啊。可是事实摆在那里,接纳当下的发生,别去探索为什么?凭什么?
当下解决问题才是根本。
可是很明显他接受不了,他反复念叨着怎么可能。
真正入住医院才知道,骨科病房里那么多的意外病人。这人不过提了提脱落的袜子,两根手指韧带就撕裂了。那人好好在人行道上走着,后面来辆车拐着弯撞过来。
有骨折的可能,要打120求助电话,若不懂的朋友帮忙,有时会适得其反,这点我心里清楚。
十多分钟急救车来到,随他一起去医院。他躺在急救车担架上,我摸着他的手,触着他的脸。他像个孩子样双眼流泪委屈无助,就像被谁欺负了一般。
老夫聊发少年狂的他想跳个台阶,没想到身体不支持他耍帅了,不可思议的是膝盖着地受伤。
的确,有些委屈,自我感觉还年轻着呢,一天走路两万多,那是常有的事,三个台阶并一个跳跳,也是有的。
救护车停下,在医护人员帮助下,很快推进了CT室,结果有些意外,髌骨粉碎性骨折。
他的朋友很快来到,我们一起推着他入住病房,他依然不相信自己真骨折了,和好朋友絮叨叨。
各种手续都办妥后他开始输液,我嘱咐护士好好看照看一会,他朋友开车带我回家,准备各种住院物品。
他朋友把我送回家后,又返回医院去陪他。
我不过是顺便加了油,用时多了一点,他的担心溢于言表,特意嘱咐朋友打电话确认我安全,直到见到我他才放下心来。
也是,凌晨一点多的街道路灯通明,几乎见不到行人,偶尔有几辆车行驶。医院门口24小时的检测点,竟然还有人排队做hesuan的。后来才知道尽管放开了,有些场所必须提供48小时之内的hesuan证明。
医生过来说明情况,必须手术。血液尿液检测指标出来后,再确定手术日期。粉碎性骨折,需要用钢针固定,再用丝线穿起来。
他依然不愿意接受这样事实,给他同学骨科主任电话信息,让我信息朋友,我朋友也是骨科知名大夫。
他期待得到不同答案,幻想输液之后可以回家,静养着康复。不同人反馈来信息是相同的,片子清晰问题清楚,必须手术。
结果摆在那里他静默不语,轻轻叹气,然后说怎么这么倒霉呢?
我说的是,第一时间看见他躺在那暗处,不远处有一辆车正发动着,而他就在盲区,那才让我真正后怕事情……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我如果出现晚一些,在暗处盲区的他结果又怎样?真的很难说。冬天的车窗密闭,大多数车主想来是听不见,躺在地上人的声音吧。
这时,护士拿着仪器过来测血压,他的低压到了60。尽管是相对健康的低数值,对于他来说已经是历史低点了。
他终于安稳下来,我瞬间感觉好疲惫,有一种被掏空感觉。刚好邻床有一个空床位,没有任何顾忌我躺了上去,平躺在那狭小病床上,竟然有小确幸感觉。
原来寻常日子的那些标准,某些特殊情况下通通都不一样。
中央空调显示26度,没有任何铺盖的我睡得很舒服。
然后一激灵醒来,20多分钟过去了。那液体几乎输完了,匆忙按床头呼叫铃,护士应声而来,我央求护士再测一次血压,他的低压到了75,我安心了。
查看病房设置,才发现这间病房有四张病床,病床对应有独立储物柜,室内没有卫生间。
靠门口五号病床上,包裹纱布的是一中年男子,他躺在这里头,另一头是中年女子,想来应该是他媳妇吧。
第一时间涌出来一个词,患难夫妻。
又想病房里没有陪护床吗?似乎不应该。可是放眼看看,确实没有啊。
六号床位的他,这会似乎睡熟了,有了轻微的鼾声。
我占了七号的空床,八号床位的男子披着衣服,艰难向外走去,端着尿壶,很明显他没有陪护。
待续…
附:手术顺利,康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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