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劣

昨天那文如果用“恶劣”做题目也行得，其实我这已写过的800多篇有一半是以“恶劣”二字做暗主题的。我主张文学就该是“社会医学”，写作就是为了给社会看病。如果医生不诊病，成天夸人家健康结实漂亮，那医生有什么用？文学也可以不是社会医学，专写歌舞升平，好人好事，也有价值，但价值很低，和成天夸人健康漂亮一样；鲁迅先生之所以让人崇拜，就是他从不讲客气话，我也学学他。

昨天《勉励》那文肯定让很多人不适，也不信。也还真是这样，除了我以外，我这小村里再没有另外一个人相信我的看法，甚至把我说我老娘一向“很坏”当着儿童话丶笑话；他们和许多世人一样对我会大加否定，而习惯地认为~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娘，整个地球没有一个恨儿子的娘，儿子永远是娘的心头肉。

其实我们村里人对我那娘的看法全都~不说很喜欢，至少认为她人不错，正直，善良。何以见得，数十年前，总记得我小时候，她几乎和全村妇女都激烈地口角过，但大家依然不说她坏，只认为她是为了争某一个死理，其实有时她还真的有理，据理力争，可以视为正直。善良就靠她爱掉眼泪，尤其后来到处说我不好丶心地狠毒如何如何时，她就无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这样好哭之人给人印象只能是可怜了善良了，一般的人都天然地认为恶人是哭不出来的，既然哭出来了，别人只能相信她的话是真的。好了，最后大家都同意，她的大儿子丶我才是最恶劣的不孝之子。在她的辛勤的年年月月地宣传之下，我的名声好像是真的不大好呢。我娘的目的达到了，这也是她一直要达到的目标。实打实讲，我老娘只在我这里是有些坏，对其他所有人还真是好人呢，这不矛盾。当然她想坏别人也坏不了，不如做个好人。

好吧，辩论没用，还说几段，看究竟谁更恶劣。

1986年秋季，我来到离家才两里路外的相邻大队那只有3个班的学校。那时我已经分了家，他们那边一共有10多亩水田，假日里我和他们经常一起干农活。有天我和他们说，我那学校厕所的粪你们可以挑回来肥田，他们同意了。那学校姓徐的女人是主任，和她说好了一学期我给20块钱。接着某日，我正在上课，见我父亲，二D，小D，他们各人肩上一担粪桶过来了。才挑了一担，他们刚走之后，那女人突然大声问我~“那几个是你家什么人？”我说了，她立即正颜道~“你那小D不是你爹生的！”我大笑你胡扯！她更加坚定的驳斥我~“说不是就不是！”我还是不信，我们差不多都一起长大的，我从来没听到或看出这方面的闲言碎语丶蛛丝马迹。我当作笑谈渐渐忘到脑后。

应该是这第二年，也就是1988年，我在街上买一本手相书，之后没事津津有味地研究着。

很快，我就从我们家开始研究。哦，全家指纹情况如下~~

我父亲，9螺1箕ooooooooou

我母亲，10指全螺oooooooooo

我，10指全螺；

二D，10指全螺；

我妹，10指全螺；

小D，9箕1螺uuuuuuuuuo

，，，，诸位，我不再多说一句，你说你说你说好了。你认为这也不能说明问题也行，我也理解，世上很多一家子里有“杂牌货”，但母亲总是母亲，都是她亲生的。那就听你的好了。特别说一句，人的出身无法选择，我永远不恨我小D。

哎，这姓徐的女人了不起，好眼力！这女人也是骚货，对这有研究，她那儿子好像也有问题！

我妻7螺3箕，还好，我女儿10螺，儿子也10螺，他们俩的指纹纹型和我几乎一模一样，一个个滴溜溜的圆，纹路非常规范清晰。老实说，如果儿女指纹和我大相径庭，那对不起，老婆你跟我交待清楚再扯。

从那天起，我那娘和我或和别人嘴上说得再好，在我心里知道她全是骗鬼的。她在外面经常的活动大都是要让全村人相信，因为我太恶劣，太狠毒，让她生不如死。那我再讲一例，看你还信她的不？

2000年冬腊月，快放寒假之前，某晚，我堂弟（本村小学校长）被他的同事（主任）酒后用摩托带着一路狂奔，在村附近公路上出了车祸~黑地里一头撞在熄火停在路边的货车尾部，那主任当场死亡，尸体很快搬走了，堂弟被抢救已送去县医院。那晩我在约10里路外的那学校，第二天大早我才得到消息。

过了些天，我得到了更多的消息，车祸当晚，所有的人都“确认”了那死者是我，包括我的家人。都以为是堂弟带着我，我坐后面悬着摔得厉害些，所以当场死了。嘿！又过些天，村（大队）主任和我说~“你还不知道吧？那柳某某死的车祸发生当晚，你妈妈和你老婆一起来我家了，你妈妈最相信我啦，，，”

人家那村主任和我提起这事，意思是他因为和我母亲同姓氏，我家老辈人一直对他很亲很信任呢。我没多问，她们这么快去村主任家干吗？不就是要赔偿费怃恤金之类吗？跑得也好快啊。发生这塌天之祸，几步之路不去现场，去县城也只有10多里路嘛，不去看个究竟，却很有心情去村主任家，想钱也想得太过急切了吧？哦，人已经不重要了，钱才是关键的关键。

~上述这表现算得上恶劣不？我不敢肯定，由读者说。

那晚，堂弟家呢，就完全是另一番场景，虽然他去了医院，但确认未死，可他的父母亲丶妻子直奔医院，一路嚎啕大哭，惊天动地，我那叔叔一路哭一路要投塘寻死。相比之下，我们家里风平浪静，还去要钱呢，也太搞笑了，我们家的人尤其是那老娘她心里真的怕是在笑~总和我作对啊，有好吗？反正我相信她很喜~死的好死的好~她心里应该有那意思，我是她最可恨的人嘛。仇恨总是相互的，我既然这么恨她，她一定也恨我。有人会说，恨你，在你一尺长的时候弄死不很容易？真要这么问，你就弱智了。

无聊无聊无聊无聊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