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成金
文/石岩磊
宋代的汪洙在其《神童诗》里有句千古名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因为在科举制度之下,人们通过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就可以捧上入仕为官的“铁饭碗”,不仅衣食无忧,而且可以尽享荣华富贵,所以古时文人的社会地位比较高,读书学习也被视为高雅之事。然而清朝文人袁枚却说:人生当有九大爱好,“吃”是第一,最后才是读书。
俗话讲“民以食为天”,把“吃”放在首位不足为奇,但将读书列在末席的确出人意外,可仔细想来也不无道理。首先,读书令人遭灾。苏东坡就因让政敌抓住了他诗里的“反动”语言,而深陷“乌台诗案”漩涡锒铛入狱,一代文豪差点英年早逝。其次,读书使人迂腐。鲁迅笔下的孔乙己,穷困潦倒还满口之乎者也,偷了主家的书被吊打,仍强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再就是,读书让人孤傲。“辞赋之祖”屈原在国破家亡的忧愤中发出这样的悲鸣:“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这就难怪清代诗人黄景仁发出“百无一用是书生”的慨叹了。
莫非读书真的有罪吗?非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迫害苏轼的人总会找到把柄,只是诗文最容易曲解被加以利用罢了;孔乙己的穷酸渗透出的多是读书人的清高,他即便食不果腹也要将“多乎哉,不多也”挂在嘴边,还要认真地教小孩子“茴”字的四种写法;屈大夫的悲怆之语不是自命不凡,而是奸佞当道报国无门的无奈,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文人刚烈有血性的一面。黄景仁的“书生无用论”不过是对自己落魄失意一生发出的感慨,并没有广泛的代表性。
书无过,罪在别有用心的人身上,尤其是在一切向钱看的经济社会里,各种畸变沉渣泛起,败坏了书本的墨香:有的人把知识当成奇货可居的宝贝,借此捞个一官半职以期发家致富,有的人将学问看成炫耀的资本,旁征博引文理兼修,在云山雾罩的白话中博得无数艳羡的目光,进而捞金夺银赚得盆满钵满,也有的人深知文字的力量,用它制造出狙击步枪定点清除异己,一封慷慨激扬的检举信、一次逻辑思维清晰的告发,便可掀起滔天巨浪让对手死无葬身之地。
书是人类智慧的精华,读书便是奔向成功的捷径,就像人们坐缆车上泰山一样,可以轻松地到达南天门,为“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作好铺垫。袁枚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他著有厨界经典之作《随园食单》,此书不仅包含着无数美食荟萃,而且也是精湛文笔的结晶,可见读书的妙用,他之所以贬低读书很可能是为突显自己“美食家”的地位。汪洙的话在当今社会似乎有些绝对,或可以说成:万般未必下品,读书一定成金吧。
2018.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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