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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四灵絮语:九翼之变》17血夜暗杀

【军事】《四灵絮语:九翼之变》17血夜暗杀

作者: 硬汉乐马 | 来源:发表于2018-07-25 06:52 被阅读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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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太政臣的会面让钟孟扬失望透顶,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认为除佞臣、重振朝纲一是只能委托在南靖王昊汾巳身上。但钟孟扬怕这只是自己扭曲区天莹的想法,因此在杨淳家中密会时,向众人询问对太政臣的看法。

“老夫不敢议论太政臣,不知钟少主何故问起?”杨淳语带保留。

“国家危难,身为首辅之臣应当承揽大任,但就在下所见,太政臣方面似乎没有举动。”钟孟扬知道杨淳为人忠厚,也是《朱羽经》的拥护者,因此不敢对身分远高于他对的区天莹指指点点。

不过昊汾巳就没这束缚,他愠道:“提及区天莹本王就来气,只懂玩两面手法的官尸,就顾着明哲保身,大棘寺、御史监多次上表,要查非议之罪,他永远是一句‘有心无为逆天’。要不是仗着兆余区氏的声望,本王早将他拉下台。”

“王爷,下官认为太政臣能够拜紫冠金印,绝非庸碌之徒。也许能将我们的计画告知太政臣,两方协力铲除阉党。”提案的是大棘寺少卿封望山。本来大棘寺主掌最高司法,但由于非议罪横行,关于非议的案件全交由临时成立的锦卫台。因此封望山欲救无门。

“不可,区天莹做人圆滑,怕他误了本王的计画。”昊汾巳果断拒绝。

轰的一声,庭外降下磅礡大雨。自昨日开始京师便被阴云占据,代表梅雨来临。雨珠顺着斜瓦滴滴答答落于庭前,钟孟扬不禁向窗外探去,看无情风雨。

“诸位听着,一旬后便是莲寿节,本王将会传令天下兵马,告知欲屠阉僧。此事重大,诸位定要守口如瓶,事成之后本王定奏请圣上,让诸位加官晋爵。”昊汾巳英姿焕发地说。

在座十余人连声答好。此时钟孟扬的定位便显得奇怪,毕竟参与南靖王一派的都是朝中大员,但钟孟扬是貊人,也未受朝廷封赏。

“孟扬,待此事定了,本王奏请圣上,改一年一贡,并准貊人以首领之职任平慰使。”昊汾巳也明白钟孟扬身分的尴尬,因此先给他一颗定心丸。“昊貊交好,永结同心。”

密会并未持续太久,不能过于张扬掩人耳目。待南靖王绕路走后,众人才接着退出杨淳宅中。雨水冲散往日喧闹,路上行人三三两两,市中商贩忙着收拾东西。

昊朝规定第一场梅雨降下后市集需歇业三天,百姓轮流挖通沟渠,以免雨量过大水淹街坊。钟孟扬打着一把旧伞,漫步潺潺雨声,四周显得静谧,过两个街头雨势稍缓,成为绵绵珠霖,雨丝滑过他的脸颊,他竟想起小玉那双香软的纤手。游学时他喜爱在细雨中漫游京师,穿越无人的街弄,这能冷静他的思绪。

他并未骑红骊出门,如昊汾巳所言,密会不得张扬,有什么比一匹鲜明的云炎马到御台府邸更引人注目。钟孟扬忖著那日对区天莹语出不敬,让唐镇抚差点颜面尽失,但区天莹位至首辅,自然不会同他计较。离开酒楼后,钟孟扬向唐镇抚致歉,说明失态乃因为厌恶阉党、阉僧。

“啊?”当钟孟扬醒神时,发现自己到了霓华阁。他退了几步,明明是往皇城走,竟然回过神便到了此地。

他匆匆转身离去,却有道熟悉的软语喊道:“公子,您来看妾身吗?”

是小玉,她撑著彩绘的油伞立在墙边。

“妾身还想公子是否再也不来。但不知怎么,见了这雨,便好像有预感会见到您。”

“在下只是出来赏雨,不知为何走到此处,告辞了。”

“公子雅兴盎然,妾身也喜爱赏雨,公子愿陪妾身一道吗?”小玉走至钟孟扬身旁。

钟孟扬发现小玉今日没有浓妆艳抹,素著一张干净的面容。昏天暗地里,小玉的脸仿佛灿著光,雨丝到了她身上急忙化去,似乎不敢在这绝美的脸蛋儿留下一痕。

钟孟扬想拒绝,却阻止不了眼睛盯着小玉的脸。跟注视著钟桔的感觉截然不同,他对钟桔是呵护,如长兄对弟妹的关爱,但小玉声音一抑一顿,都紧揪着他。

“姑娘早知在下会来?”钟孟扬问道。

“呵呵,妾身不会堪算未来,只是偶然出来赏雨,恰巧碰上公子。公子,你说这是否注定好的?”小玉摸著钟孟扬的衣裳,娇嗔道:“公子真糊涂,拿了把旧伞赏雨,衣服都湿了,不怕惹风寒?”

“感谢姑娘关心,在下先行离去。”

“公子,到妾身房里坐吧?霓华阁正闲,您再陪妾身一回好吗?”小玉挽著钟孟扬的手进去。

钟孟扬只能跟着她到了霓华阁,如她所言,偌大的庭园见不著一个人影,未若前日来的风光。小玉是霓华阁花魁,居住的阁楼自是气派,雕花刻纹精巧繁复,房内堆满绸缎,燃著巨烛以驱暗色。

小玉将窗子全敞开,笑道:“公子欲赏雨,妾身便把窗子给开了。这儿望出去的景色很美呢,公子瞧瞧。”

“待雨停,在下便走。”

“呵呵,妾身不急,公子爱待多久就待多久。”小玉倒了杯水递给他。

“孤男寡女同于一室,实在于礼不合。”钟孟扬此时已乱了套,不晓得找何理由离开。

“公子忘了妾身是人尽可夫的妓女?况且妾身揽著公子一夜不是?”小玉吹熄蜡烛,房里瞬时黯然。她窝在钟孟扬身旁,喃喃道:“公子不把妾身当娼妇,妾身从未遇过公子这样的人。就算您要骗身子,妾身也无悔。”

小玉偎得更紧,身子简直要陷到钟孟扬体内,钟孟扬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身体。一阵热气在全身散开,搅乱意识,小玉楚楚秋波勾着他的魂魄。钟孟扬的心智惑乱了,他用力的压着小玉,鹰眼如攫到猎物般渴望。

这女人太可怕,也太有魅力。丁丁雨声成了两人缠绵的曲调。

鱼水之欢后,钟孟扬穿上衣服,望着窗外,“雨已停,在下该离去。”

“公子,恕妾身问一句,您喜欢妾身吗?”

“这问题在下不能回答。”钟孟扬恢复理智。

“您还是把妾身当成娼妓……不过也罢,谁让妾身贱命。公子,您以后想妾身时随时能来,妾身不收您的钱。”小玉深情款款抱住钟孟扬,柔情地说:“公子走好。”

小玉没有再拦著。钟孟扬回程路上脑子克制不住想方才事情,小玉的身子像是一道欲望的开口,让他抛弃理性,《朱羽经》所言:“正人独,不惑女色。”在那情境下全化作无物。但那些场景又彷若云烟飘忽,令他抓不到真实感。走入外城口,雨势又下。他想起今晚有司列院举办的诸藩晚宴,诏林已再三吩咐他必须参加。

“黑布,我回来了。”钟孟扬朝门口大叫。

突然一枝箭射来,直直插在使馆旁的树上,钟孟扬反应极快的看向射箭处,眼前并无遮蔽物,唯有高大的城墙。是谁从内城做这种事?黑羽军之人不可能与贡使开此玩笑。

钟孟扬疑惑地打开帖子,赫然见到上面写着“御台有难”,他赶紧回去牵正在吃草粮的红骊,二话不说奔至杨淳家中。黑布走出来时,还奇怪明明听见钟孟扬的声音,却没见到人。

红骊在大雨中奔驰,赶到杨淳宅邸时,听见里头传来求救声。有三个人把守门口,钟孟扬抄起双黔钩跳下马,那三人见状,与他搏杀起来。

钟孟扬估计刺客至少来有一刻,再不快点杨淳性命难保。他心系杨淳,使出浑身解数,招招直命对方要害,划破他们喉头,夜色倏然染成鲜红。冲进门内,花圃上躺了仆人、婢女的尸首,雨水冲刷他们惊恐的遗容。两名刺客抓住杨淳的儿子,一刀插进他的下腹。

惨叫声回荡宅内,旋即被雨声掩盖。钟孟扬片不容缓,上前一手勒住一人,另一边黔钩直入另个杀手的喉咙,了结性命。杨淳之子血淌满地,已回天乏术。钟孟扬怒下踹断被他勒住的杀手的脚骨,那杀手凄厉大喊,却仍持刀砍向钟孟扬。

但钟孟扬没时间搭理,他进入卧房,杨淳的发妻被砍了数刀,一命呜呼。杨淳则惊慌地被迫跪在地上,一名刺客高举刀往下砍。钟孟扬丢出黔钩,但刀落得更快,喀的一声斩断杨淳首级,留住杨淳不敢置信的表情。黔钩此时才稳稳插中刽子手的心窝,他应声倒地,露出与杨淳同样的痛苦。

钟孟扬震慑地盯着杨淳的头,忆起他慷慨解囊,散尽家产救灾,竟不明不白死在刺客手中。钟孟扬怒眦那些刺客,鹰眼如燄火熊熊,替他们烙下死状。

“今日不管你是谁,一个都踏不出这里。”

房内十名刺客互看一眼,向钟孟扬围攻。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如上河旁他力战江郎一伙人,当时他匆促应战,单纯只为防卫,但此时他的念头便是要杀光所有人。

混战一触即发,钟孟扬以单把黔钩守住房门,他不会让任一个人活着出去。刺客们似乎没想到惹上这么个大麻烦,集十人之力丝毫讨不到便宜,还有两个人被钻空子一刀割开颈子。

钟孟扬如高垣厚壁,堵死那些人的生路。他们见此,为冲破一条路只得与他顽战,钟孟扬拳刀合一,招招皆是杀意,黔钩阴险出奇,不知吃了多少血。

“大哥,其他人都被我们杀了,您这边如何?”另一组刺客走近卧房。

最靠近钟孟扬背后的刺客遭他反身一拳揍断门齿,房内的刺客趁机一拥而上,钟孟扬来不及回手,只能以手格挡,硬是挨了几刀。

那只手受伤,使起来便没先前灵活,钟孟扬只好边打边退到中庭,取个较大的范围应战。退走的路上他又杀了三个人,刺客亦不敢再靠近,但胸膛、背上却添了好几痕。这些伤口已经足够限制钟孟扬的行动,尽管他武艺不俗,但气力用尽也敌不过二十多个刺客。但刺客并没有取他性命,他们目的达成,毫不恋战,小心翼翼地退开。

“回来,今日谁也不准走。”钟孟扬蹲在地上,雨滴撕裂他的伤口。可是杨淳的死让他更痛,杨淳为人正直和气,钟孟扬想不透有谁会下此毒手。

他靠在一株大树旁,血染淤泥,画面诡谲。满地尸首静静纪录方才的屠杀。若要说杨淳的敌人,或政敌,也只有玌高为首的阉党,两人争锋相对已非新鲜事。但要让玌高痛下杀手,唯有一个可能,便是昊汾巳诛杀阉党的计画败露。

听着雨声哗啦哗啦打在屋簷,不晓得已过了多久,一群京师衙役总算闻声而来。衙役发现身上染血的钟孟扬,便问:“你是杨御台的亲属?”

“不是,你们来晚了,杨大人家上下都被灭门。”

“啊?”衙役赶紧屋里屋外的寻找活口。

“你是谁,为何在此?”带队的捕椽问道。

“貊人贡使钟孟扬,蒙杨大人宴请,却想不到遇上刺客。”

“你伤得很重。来人,快把贡使带回使馆。”

“头儿,找到一个未死的刺客,似乎断了脚。”搜索的衙役回报道。

“拘捕他,送往衙门。”

“慢著,让在下瞧瞧那刺客。”钟孟扬抓住捕椽的衣袖。

“还是先回去养伤,开庭时京尹大人会宣你出面说明事情。”

“不行,一定要让在下看看那人……”钟孟扬吃力地起身,走到被捕的刺客面前。

捕椽没想到钟孟扬身上多伤,走路还是相当稳健。捕获他的衙役掀开面罩,钟孟扬一看,惊呼:“韩大木?”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身分?”韩大木震惊的看着钟孟扬,认不得在沧津曾与他交手。

“说,是不是韩晟指使你的?还是玌高联合你们火凤教?”钟孟扬捉紧韩大木的夜行衣。

“玌高?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你慢慢猜。”韩大木啐了口。

“这位公子,你别太激动,小心伤口发作的更快。”捕椽好心的提醒道。

“九翼浴火,绝处重生。”韩大木高昂的唸出这八个字。

钟孟扬会意过来,阻止道:“快拦住他,别让他自尽!”

但捉着他的衙役措手不及,韩大木猛然咬断舌根,脸色刷黑,在一阵痛苦中抽蓄而死。

“是毒药啊,看来这帮人不是为了绑票吧?显然有预谋……方才他是不是提到玌常侍的名字?”衙役惊慌地问。

“那、那这岂不是暗杀?”另个衙役也慌了神。

捕椽听了两名衙役的话,自也拿不定主意,若是南靖王与阉党间的争斗,他们绝对不敢插手。

“那个,公子,今日的事就以盗贼杀人做结吧。”

“但那人分明是火凤教的人──”

“是,我会向京尹大人说明,这是火凤教之徒所为,尽快查缉幕后凶手。来人,送公子回皇城。”捕椽决定要以此结案。他又在钟孟扬耳边轻声说道:“你是贡使,不明白南靖王跟玌常侍在京里斗法多少次了,杀人时有耳闻,但这次殒命的是御台大人,这事态严重,非我这些小人可以管动。”

捕椽的意思便是要让昊汾巳自己向阉党询问。钟孟扬虽然气愤,却只能接受捕椽的建议,毕竟这班衙役没有这么多命胆敢逆上。纵然案件到了京尹手上,钟孟扬也能料见京尹把案子分送给两派人,让他们私自处理。

钟孟扬被送回使馆时,诏林正烦著,今夜本是各藩贡使宴聚,唯有钟孟扬一人没有出席。听说他回来,这林准备要数落他几句,却见他满身血痕,赶紧命黑布端来水。

送他回来的黑羽军也不知道发生何事,只说是捕椽托他们送钟孟扬。

“启哥哥,你怎么伤成这样子?”钟桔听黑布说钟孟扬受伤,赶紧从房里奔下楼。她用布沾水,仔细替他揩去血污,她担心地问:“痛不痛啊,小桔尽力轻一些。”

钟孟扬早已无感觉。

“阿启,你去哪里,怎么会弄成这副德行?”诏林也顾不得骂他,要人再打盆热水来替他擦手脚。

“伯父,杨御台死了,他被刺客杀死。”钟孟扬看诏林,一字一句清楚地说。

“没说错吧?杨淳?谁、有谁会买凶杀他?”

“玌高──定是那阉贼!”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一一告诉伯父。”

钟孟扬推开钟桔,大喊道:“你们都走开,留伯父一个人。”

黑布从未见过他如此盛怒。还有其他族人都面面相觑,不晓得发生什么事。

“离开,没听见吗?”钟孟扬又吼了一次。他的情绪已被杨淳家中的血泊搅混。

“都走开,留我们两个。”诏林知道必有要事,否则钟孟扬不是个会对自己人动怒的人。

钟桔便带着其他人散去。钟孟扬见族人都离去后,才将整件事情一五一十告知诏林,诏林听完双手抱胸,懊恼地说:“朝廷玩出火来了。阿启,你千万别再淌进这浑水,风雨欲来,你还没见到吗?”

大雨倾盆而倒,似挟淹没京城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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