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先生:
上周出差,在A城人头攒动的地铁里,看到一个与你颇为相像的人。我想应该不是你,世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儿,只是一个像你的人罢了,故未上前打招呼。
那个像你又可能不是你的人,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来去匆匆的人群中。我后来想,也许是你呢,毕竟无巧不成书嘛。我于是后悔了,竟没有上前与你打声招呼。
昨日看老电影《楚门的世界》,里头有句台词:如果再也碰不到你,祝你早安、午安、晚安。我是极想对你说这话的。
我想,我们许是极难再碰见的,尽管我是如此渴望在某个街角,在金黄银杏树下,在路边的咖啡馆,或者......总之,不管在哪儿都好,能碰见你就好。倘若再也不能碰见你,那就在此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离上次见你,已两年有余。
那次,也是出差,我来到你所在的城市。那会儿正是秋天,金黄银杏叶在秋风中优雅地舞蹈,最后飘落在地上,随意摆出各种写意的姿势,真美。
就在那个时候,我突然想到陈奕迅的《好久不见》: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我多想和你在你再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我后来拍了金黄银杏,配了陈奕迅的歌词,发了微博。没想到,竟被你看到了。你评论说,好久不见。后面又加了评论,要不见见吧。我说好。
你说,一起吃饭吧。
我说,要不一起看场电影吧。
我们在电影院门口会合。我说你瘦了。你说我还是老样子。你问我,还好吗?我说还行。
于是,我们看了一场不算老的老电影,《霍乱时期的爱情》。那场电影,我之前就看过,不知为何,那天特别想和你再看一回。
看电影的人不多,我们两个人占了大半个电影院。在银幕的光中,我们旁观了主人公那半个世纪的爱情。
从电影院出来,我说,世间可有这样的爱情?
你说,或许是有的罢。停了一会儿,你又说,或许没有吧,文学作品或者影视作品里的情节总是按照无巧不成书的规则设定的。
也是。我笑着附和你的观点。
其实,我们的认识也是无巧不成书呢。
那日,我妈妈和你妈妈恰巧在同一家早餐店吃早餐。我恰巧打电话告诉妈妈,告诉她我要去A城出差。妈妈说,A城那么远呢,出门在外自己小心点。
儿大不由娘啊,一天到晚在外头跑。我妈妈抱怨说,被同一桌的你妈妈听到了。
可不是嘛,我那小子一年就回来那么一两次。你妈妈附和说。
后来她们聊得很好,很快像姐妹一般了。于是,你妈妈让你给我打电话,尽地主之谊接待我。我妈妈则告诉我,有个阿姨的儿子刚好在A城,忙完公事他可以陪你到处转转。
我们都对各自妈妈的叮嘱一笑置之。
过了两天,你为了和你妈妈交差,果然打电话邀请我吃饭。
要不一起喝咖啡吧。我为了向我妈妈交差,决定和你见一面。
在那家街边的咖啡馆,我们对上了电话算是接上了暗号,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你说朋友们叫你阿毅。
我说那我叫你毅先生吧,妈妈都叫我熙丫头。
你笑了,气氛从初识的尴尬中抽离出来,我们仿佛是一对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我点了咖啡,你要了果汁。
这个点喝咖啡晚上可怎么睡得着。你说。
我说,我对咖啡免疫。
我们这算相亲吗?你笑着问我。
应该算吧。我笑着回答,然后又补充说,我第一次相亲。
你说你也是。
我本来是不善聊天的人,你似乎也不是健谈的人,不过那个晚上,我们这两个陌生人,似乎聊得不错。分别时,我们互相加了对方好友,关注了对方的微博。
我们也许不会见面了吧。离开时,我想。毕竟我来A城的时候不多,而你回家探望你妈妈的时候也不多。
可是,我还是想再见到你的,我觉得你真的很好呢。我不知道该相见恨晚,还是该相见恨早。我妈妈告诉我,你刚刚结束了一段恋情,而我也是。我们都没准备好再开始一段感情。
也许你也觉得我是不错的。(哈,别笑我自我感觉良好,从你的笑容里,我看出来那时你是轻松自在的。我也是。)
后来,你有时回来,我或者出差到你的城市,我们总能见上一面,在你的城市,或者我的城市。我们越来越像老朋友了,不过每次见面却又总像第一次见面。
你说,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我总是说,要不一起喝咖啡吧,要不一起看电影吧,要不一起走走吧。
相识这么久了,我们还没在一起吃过饭呢。你可知道为什么?
和有趣的人聊天,和无趣的人吃饭,是我一贯的原则。想来,还没见面,我就觉得你是有趣的人。
我忙,你也忙。我是真忙,我想你也是。我换了工作,许久不曾出差A城了,你也许久不曾回来。(又或许你回来了,并未告诉我。)
我和阿弟说起过你,他说你倒是很适合我呢。他问我,姐你怎么不主动些呢,也许这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缘分呢。
你猜,我是怎么回答他的呢。我说,他那么好,我舍不得你把他变成爱人。爱情总是那样,起初总是很好,总是什么都是好的。而后,总是又不好的,而彼此又总看着对方的不好。
在我眼里,你这么好。在你眼里,我应该也是不错的。这样就很好,我们在彼此的眼里就一直这样好。我们或许还能再见,或许再也不见,记忆里对方总是那样好。
如果再也碰不到你,那么,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你的或许再也碰不到的朋友,熙丫头。
(无戒365天日更训练营第017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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