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壁望着舷窗外漂浮的云阵，一壁搔、扪着后颈——那里有一个红肿的小疮——说，这些微生物（蚊虫或细菌），它们是不是也跟着我们去到那海天遥遥的远方？它们会有留恋、想念、离愁别绪和“黯然神伤者，惟別而已”的痛苦吗？
——大概不会吧！
——此心安处即吾乡，它们都是没有情感的微生物……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她忽然一字不拉地念出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
——那是苏轼思念王弗的词作。
——航空器还在大团大团的云朵中穿行，轻微的颠簸使他不觉沉入了迷蒙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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