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南国湿湿的青石板上,听雨水敲打历史。我回忆着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商贾云集,和我的童年一起,布满尘埃。
漫无目的的走在山塘街里,尝试着回忆内心深处的珍藏。突然,什么东西翻卷而出,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我的内心。那是在家门口巷子转角处的一家糖粥铺。一位老太太推着小车叫卖。五块一份,却是一种专属于老苏州的地道味道。
我尝试寻找她的痕迹。她......还在那吗?而我......还记得那条路吗?
事实证明,我不但没忘,还牢记于心。一切似乎都没变。
时值夏日,老太太坐在藤椅上扇着扇子,密密麻麻的汗珠沁满她的眉头。“阿婆....你还记得我吗?”我说着许久不说而难免生疏的苏州话。
“你是.......?”
“我是隔壁那巷里老严的孙女啊!小的时候天天来你这呢!”
“哦!是如如啊!”老太一拍脑门,“怎么会忘了你呢?这么多年没见,长高了,长漂亮了歪!阿婆差点认不出来哉”
说着,他熟练地盛起一碗白粥,撒上一层白糖,倒入些许桂花,均匀搅拌。最后在粥的最上层放上一朵小花。老人和以前一样,追求生活品质。还记得,我的口味。
她拿起她的茶杯,坐在我身边。“当年的你啊,才这么高。天天围着辰辰(老太的孙子)转,也不知羞,一条巷子都是你们的笑声。你别看我年纪大哉,这以前的事情啊,都记得清楚着呢!”
我不禁有点脸红,“诶哟,和婆婆还害羞什么啊,赶快喝粥!”
“嗯,那现在辰辰怎么样了啊”我舀起一口糖粥送进嘴里。
“他啊,前几天还提到你了呢,我去叫他出来啊”
原来,他没有忘了我。
老太太去叫孙子了,我开始细细品味糖粥。
还是和以前一样,用的糯米,粥的厚度恰到好处,划过舌尖的触觉感受,仍是那么润滑。
“如如!”老太太牵着她的孙子来了。
我们相视一笑,儿时的亲密无间如今却变成了些许尴尬。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忘,只是不知如何开口。我仿佛看见他风尘仆仆赶来赴许久之约。眼眶不禁湿润。
我端起粥碗,不让他们看到我晶莹的泪珠。透过泪珠,我仿佛看到曾经一同走过的凤凰花开的长廊,流云漫走的晴川,抵达未来。还有那纸叶纷飞的理想,一村一栈的过往,幻如晨星的潮汐洒满我们的年少。
其实我们什么都没忘,只是有些事适合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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