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约定(13)
漠桑
“周末我和朋友要来参观陈独秀故居。 收到回信。”
“欢迎!欢迎!我给你们当导游!"
“喂!到哪儿了?" 快十二点了，我弄好饭菜，她们还没到，赶紧打电话。
“在车上，再过几分钟就到!" 放下电话，我下楼迎接。
“哎呀!转了两次车，每次都等很久，所以迟到了。" 小敏下车连忙解释。
“辛苦了!" 我端上酸菜鱼，鱼香肉丝，炝炒白菜，凉拌萝卜丝，三鲜汤。
“开饭!"
“都是你做的呀?"
“当然!尝尝!”
“哇!好吃!真好吃! 鱼煮得麻、辣、鲜、香、嫩。"
“好吃你就多吃点!"
“怎么做的?教教我!"
“真想学?"
“真想学!"
“鱼去磷，去内脏，切成片洗净，加少量酒码一码，用水冲洗一次，调上盐、鸡蛋清、豆粉备用。然后将切好的泡姜，泡海椒，大蒜，葱头，花椒，酸菜倒入热油锅中爆炒，待炒出香味后加水微火慢熬，熬到汤酸、辣、麻、咸恰到好处时，将鱼慢慢放入锅中，先小火再大火煮一会儿，鱼肉能剥离鱼骨时，加少许味精和鱼香菜起锅。麻辣鲜香的酸菜鱼就做成了。"
“回去我亲自试一下。"
陈独秀故居没用多少时间就参观完了。
“感谢你的热情招待!我们要回去了。"
“别慌走呀!晚上带你们看一处奇观。"
“什么奇观?"
“现在不告诉你，看了就知道?"
“怎么住呀?”
“周末,同事们都回城去了，给你们借了一套屋，放心住。"
天上没有月亮，星星也稀稀散散的。看什么都模模糊糊。正是看萤火虫的好时候。学校右边有条小溪，小溪是顺着山谷流下来的，溪旁全是竹林。我们沿着学校背后的公路往上走，不一会儿，整条山谷尽收眼底。成千上万的萤火虫在山谷里一闪一闪的，像一条蜿延扭动、金光闪闪的巨龙，蔚为壮观。“ 哇!好美呀!真是太美了!" 小敏和她的朋友惊叹!
“ 你爬上这块突出的大石头，站在上面，张开双臂，什么也别想，什么也别说，眼晴定定地看着山谷里舞动的巨龙，看着看着，看着看着......身体感觉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后慢慢飞升而去，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
“我试一下!" 不久，听到叫声：“飞了!飞了!爽!爽!太爽了!"……
“回来后，我朋友说你很不错哟!"
“她说什么不重要，关键你觉得怎样?"
“不告诉你。秘密!"
"我想来拜访你父母。"
“别慌!我先给他们说说，冒然来怕尴尬。"
“好吧!多多美言哟!"
呵呵……
“早上好!起床没?跟你父母沟通得怎样?"
“他们不同意我们交往。"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不同意。"
“周末你来江津。"
“不行啦！走江津他们要陪同。"
“那我来看你。"
“你来进不了屋哦!"
“没关系!就来看看你。”
“我到你们街口了，在公路边等你。"
“马上吃午饭了，现在出不来，吃完饭我找借口出来。你在街上先把午饭吃了吧。不好意思哈!午饭都不能招待你，委屈你了。"
“没关系。等你!"
“我出来啦!在上街口那颗大黄桷树下的，你顺着街往上走就能看到我。"
“好!马上到!"
“我来江津你那么热情地招待，你第一次来，这样委屈你，我真不知说什么好。“
“什么也别说，能见到你就很高兴。"
“街上人多嘴杂，我们就沿着这条石板路走。好不好?"
“行!怎么都行！能见到你就很高兴。"
“对面山脚就是我老家，我们这儿没有企业，没有名贵土特产，农民就靠种粮食、蔬菜为生，日子过得挺苦的。"
“我老家也是，跟你们这儿差不多。"
“爸妈年纪也大了，做庄稼已经比较吃力了，辛辛苦苦做一年，除去投入也没钱赚，去年我叫他们把田转包给别人，土大部分送给叔叔做，只留几块种菜。他们搬到学校和我一起住。爸爸偶尔回去管理一下菜园。他们辛苦了一辈子，也该轻松一下啦。"
“是啊!爸爸、妈妈养我们也不容易!是该歇歇啦!跟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父辈们比，我们还是幸福多了。”
“你倒很容易满足的!"
“是啊!知足常乐嘛!"
“往回走吧!三点以后就没有回城的班车了，走路回去非走到明天不可。“
“这么远来，耍一会儿就走。饭也没招待你，连坐都没坐一会儿，实在对不起你!"
“没事的。心有寄托，怎么都愉快；心灵无处安放，哪儿都是流浪!"
“再见!" 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四目深情凝望......
一狠心，一咬牙，一垛脚，我买了一辆摩托车。阳光明媚，骑上新坐驾，愉快上路。贾嗣到江津的公路是以前的窄轨道铁路改建的，大车经过，需停车让行。车子一过，沙尘满天，能见度极低，睁不开眼，呛得肺里都满似泥沙似的。到达目的地，先脱下衣服，使劲抖掉衣服上的沙尘，用了整整一包餐巾纸，才基本擦去眼、耳、口、鼻、脸上的尘土。
“骑车太辛苦了，看你满头都是灰。"
“没事，方便看你，下回我戴上头盔，套上风衣就行了。来，带你去兜风，呆会儿送你回来。"
“起床没?想你!”
“我也是。"
“明知相思无用处，无奈难解相思苦！"
“只缘海内存知己，始信天涯若比邻! 历劫才能生死恋，经霜方显傲寒心！你想或不想，我都在这里。"
“你能坚持么?”
“不知能坚持多久。"
“只要你不放弃，我必生死相依。“
“就怕我不管不顾地跟着你，到时爸妈不要我，你也不要我。我真成孤家寡人啦!”
“不会的。你已经住进我心里啦，我宁负苍天不负你。在看得见的地方，我和你在一起；在看不见的地方，我心和你在一起。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这周末我登门拜访!"
“他们不会接纳你。"
“这样偷偷摸摸的总不是办法呀!不管他们接不接纳，我都必须去面对，去争取。否则，永远没希望。总不能让你一个人承受全部压力呀！" “ 怕他们对你不好!”
“没关系!我有心理准备。无论他们怎么对我，我绝无怨言。你爸抽烟、喝酒不?"
“要!"
”你妈身体咋样?"
“不怎么好!"
“爸、妈!这是周老师。"
“叔叔、阿姨好!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收下。" 我递上精心准备的烟、酒及滋补品。他们没说话，也没伸手来接，但至少没把礼品扔到门外，起码这是好开端。
“叔叔、阿姨：你们休息!让我和小敏一起弄饭。" 席间，小敏给我夹菜。我也给小敏和叔叔、阿姨夹菜。
“叔叔、阿姨：我喜欢小敏，想娶她，保证一辈子对她好，希望你们给我一次机会。" 过了一阵，叔叔才幽幽地说：“后妈难当啊!小敏现在不懂事，我们做爹妈的可不能糊涂啊!如果你们结婚，再生个孩子，你们那微溥的工资拉扯两个孩子，日子肯定很艰难!更别说还要养老人。谁不想自己的孩子日子过好点儿啊?!”
“叔叔、阿姨！你们的顾虑我能理解，但请你们放心，我儿子很乖很听话，很喜欢小敏，和小敏相处得很好!不信我下周带来你们看。另外，只要有我一口饭吃，决不让小敏和二老挨饿。"
“话虽这么说，但我还是无法同意你们在一起。”
“没关系，对外你就说我是你的远亲。你慢慢考察我，一年之后，你们如果觉得我行，就同意我跟小敏在一起；如果你们还是觉得我不行，我决不再讨扰二老。我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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