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不懂得表达爱一样,对眼前这种苦涩果实的认识,也是一知半解。
晌午过了,爸爸带来三只无花果子给我吃。有人在重阳请他吃饭,他从朋友家院子里的果树上,摘下几颗包给我吃。
他小心地打开那张杂志广告纸,果子还有青涩的残留,我把一枚无花果掰成两半,我说,“它并不怎么甜。”
爸爸说,“还没有长成熟。”
我想象着,他有些微胖的身体,踮起脚尖摘果子的样子。妈妈生病之后,他的身子消瘦了一些,脸也小了,我想起他在年轻时,跟妈妈旅行结婚,攀长城的合影,他现在的脸像极了那个时候,消瘦。
只是皴老了很多。我想象着他略黑的脸,望着眼前青黄的果子,他的眼睛会流出一抹年轻时候,事事仍还好奇的光芒,那时候的阳光刚过正午,它们撒在爸爸的头顶,他的发梢儿微带烫手的温热。
那时候,多么美好。
无花果子,底部的花托咧开了,露着几滴石榴红似的汁液,它是区别于石榴果的,它还带着浓蜜的奶香儿嘞。定是那些汁液,吸引了无花果树下浅思的爸爸。
他打开广告纸包裹着的三颗果子时,我想着,一颗是爸爸,一颗是妈妈,还有一颗就是我了吧。
晌午过了,我的脖子戴着长命的小锁儿,我为自己煮了鸡蛋面吃,还吃完了爸爸从树上摘下的三枚青涩的蜜果儿。
后来我知道了,它们是隐花的植物,花朵们早在结果之前盛放,那些丝状的花蕊,一开即敛,缀在枝头,听说它会是吉祥的果实,佛家人给了它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优昙钵。
三颗果图文/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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