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速公路上,各地的工地伙食数四川的好,每天两顿大米饭一荤一素,工人每天二两半肉,即使在工程款项数月没发老板钱紧的情况下,老板也有套路,老板娘和厨师亲自去地里摘野菜另配回锅肉,厨师做得了亲自按人头盛在一个个碗里,野菜和肉搭配颇有倒驴不倒架的意味。川人不爱吃面是一方面,川中坝子里产的小麦也委实不好,蒸出的馍发酸发甜发粘。而别处都是厨师往碗里打菜不单独一分分盛好。老板还亲自去伙房检查饭菜的配量,老板说工人在几十米的井下掏土吃不好干活没劲儿,你看四川人多能。相比较我们河南人有些薄气,数河南林县伙食最差,顿顿洋葱,承包头的话猛一听怪有人情味:“你们在外和老婆不团聚难免那个……多吃洋葱补肾。洛阳一个挖桩老板才绝,伙食上少肉,见天白菜豆腐,冬瓜粉条,工人急了,借钱去集上买个卤猪耳朵解馋。老板对人说我不爱吃肉,此人以前大队支书,却不知道世界万物人是第一位吗?
山东地方虽然也喜面食,然只眷恋钟情煎饼尔,牙口好的吃煎饼不压于一场大战,但见得那二哥双手佧把紧咬住饼往一边死劲生拉的撕拽,眼睛瞪的溜圆,瞳孔怒放,吃毕腮帮子老疼了却乐此不疲,却不善做面条,他们的汤面条是这样的:面条煮熟了(白汤清煮不放菜和佐料),炒菜往里一堆。看到四川人因为没钱买菜需要赊帐我不禁微笑:要俺河南人面条一下,放点黄瓜丝捣个蒜汁就能吃好,美哩很嘞,哪像四川老馆儿离了肉,饭硬是搞不赢。刘备在四川天天吃肉,腿肚上肥肉雄起,最后被孙权麻倒了噻!关键还是不得变通心不大气吆。子龙河北平原人,三国那堆人里最为长寿。经常吃麦子磨的面,麦子最久经沧桑了,见过寒冬嘻笑雨霜笑迎骄阳,这样的粮食吃了,焉知不接地气?仔细想一想,北方人坐皇位很多,有一点道理:首都选得好。洛阳西安北京都长久,南京虎聚龙盘,却克皇家,隋帝,老蒋都短命。能与吃饭没一点关系吗?四川人为什么能干?寸土寸金决定了生存意识。在川里山上人家在半山坡开一疙瘩小平地盖房是什么概念?十二三的娃儿么妹在四十五度坡度的山路上竟然背着沉重的石头挑着大沙水泥,恁没见过我可见过!不惜力不破命就活不下!四川周围是山他们知道难出去,小小的麻醉也是有的,家家有麻将馆,早上喝茶晚打麻将,挣钱十块钱赶集能花九块九,再听听山上的雀雀叫,老鹰飞低的欢唱,摸摸肩膀的红印子,谁说这不美气?伙食也决定了工地的活路,挖旱井的属四川,打基桩的找孟津,掏隧道的有福建,掂刀活泥是杞县,吃饭也是大问题,锅碗瓢盆有嗟谈。肚里有粮,办事不慌。
而在机关吃饭则是另一种情景。
今天中午吃饺子喽!随着炊事员一声吆喝,戴着白色眼睛框的老白探进头说今天有事没去帮忙吧,三三两两的聚到饭厅竟有八九个,炊事员已经活好了面,每个人堆发一团面,一菜盘馅,有擀皮的有包的,包出来的饺子爷是爷孙是孙,有像鼓肚的酒壶的,有累得散价趴那儿的,有一手挤满馅的,也有包不里馅的谝叉着的。轮到吃饭时候一长溜排队的,有人喊没包的今天可以少吃,羞色的人一抿嘴说就是,后面的人眼巴巴的盯着前面的人在盘子里拾饺子紧闭嘴巴好像是祷告给我剩下些,前面的人活像背后有火炉拘促的匆匆拣了半碗逃走,只可惜再回碗已经只有汤了。炊事员敲着锅沿叮当乱响。我估计吃烩面更惨些,浓白的汤,褐色的熟肉片,翠绿的香菜,红艳艳的辣椒油,炊事员一片片的拉着面,焦盼着期待中,谁的哈拉子悄悄的咽下去细细琢磨或许能听到轻微的咕咚声,谁刚洗过的碗里还残留的水滴哒的砸着脚面,深绿色的鞋面像盛开了花洇开来滴,好惋息那不是真的湖,要不然就有莲花,青蛙会嚅动着好大的肚子跳在上面瞪圆着眼睛盯着水中婉延曲折的大花蛇咽唾沫计划饱餐吧?没吃饱的再回来打饭已经在下挂面了哈,因为没有面劲,安慰的是肉还有……偶尔也炸油条,管够,吃饱了再多拿几根放在饭盒里存储,可惜它没法变成秦桧,我们也不是岳飞爷爷,没法让它永远跪在铜像面前,时间让它僵硬了,全没了刚出锅的外焦里软,犹如我们那么激烈的青年时代,还没来得及疯狂咋就老了呢!只有吃大米没这么麻烦,北方人只问还有馍没有,望见空空的馍筐哭丧着脸挖些米饭走了。吃米也喝排骨汤,贪婪的人好像捞金子恨不能全舀走,却剩下消瘦的冬瓜片陪着寂寞的清汤不出声的愣神。
八月十五吃晚饭,不论是内地还是塞外,会不会喝酒的都是举杯同庆,深深的夜里还有人醉酒后的哭喊,月儿已经照进了窗内,有人好盼望是那个坐在树下等待发赏的大白兔吧,只是月光炯炯有神,不小心露出尾巴不好,好像过于急了吗?不自觉的摸摸枕边的手机琏,斜睨着已经收到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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