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觉醒来，我睡在男神旁边。
我一骨碌爬起来，慌乱地整整身上的衣服，胡乱抹了一把脸。
“那～什～么，朗哥！我们昨晚没发生什么吧？”我紧张地说话有些结巴。
高朗，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
此刻衬衫领口大开，真丝领带胡乱的团在肩膀上，领带上还隐隐可见口水印。睡眼惺忪地动了动发麻的胳膊，那香艳的感觉，怎么看都是有事情发生的样子。
高朗无奈地看了看我，用眼神示意我看一下周围，带着戏虐的口气问我：“许研，你觉得就目前这种状况，我们之间能发生什么吗？”
我定了定神，看看周围，自己禁不住乐了。
高朗的另一边，研发的主管邱天泽，近两百斤的壮汉，正搂着他胳膊睡的香。
一张大床邱天泽占了多一半，高朗被夹在了我和邱天泽中间。
我们综合部的阿离和主管春夏蜷缩在小沙发上。
桌上四个笔记本有两个还亮着，主人应该是没离开多久。
快年底了，赶上公司要两个标一起投，人仰马翻地忙了好几天，昨天是最后合稿日期。
综合部的春夏，就是我们的主管春春姐,订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大房,召集了相关人员,准备一举拿下两个标书。
我蹑手蹑脚地从床上出溜下来，准备先去洗洗脸。
“许研，许研，快帮我一下。”我听见高朗在身后小声儿叫着。
我转身再看高朗，他就像个人形抱枕已经被邱天泽抱在怀里，邱天泽死死的搂着高朗胳膊，一条大腿也压了过去。
我差点笑出了声，谁能想到高冷帅气的高总监，能以这种姿势示人。
高朗丢给我一个白眼儿，示意我快点帮他一下。
邱天泽睡的太沉，我从高朗身上搬开他五十斤的大腿，老先生竟然没醒。
高朗好不容易离开了床，直奔卫生间，我听见他嘀咕了一句:“怎么能睡的这么死。”
“研发这次配合投标的都是新人，邱主管不放心，一直跟着，都三天没怎么睡了。”我跟在高朗身后一边回着手机消息，一边小心解释着。
没注意已经到了卫生间门口，头砰的一声撞到门上。
“许研你没事吧。”卫生间里传出高朗的声音。
“没事，没事。”我揉了揉额头，尴尬地赶快后退了几步。心里暗自狐疑，昨晚怎么和高朗睡到了一个床上。
记得明明就是后半夜三点多了，我把标书最后一遍核对完。等高朗明早过来再审查一遍，就准备打印了。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才觉得又困又累，想找个地方咪一会儿。房间里的唯一的沙发那儿，阿离和负责技术的小伙子也到了后的检查阶段。
房间里只有大床上没有人，我就想靠着床头咪几分钟，放松一下已经僵直的老腰，没想到竟然睡着了。那会儿高朗没在啊。
我正瞎琢磨呢，研发的两个小伙子提着两袋子麦当劳进了门。
“研姐，你醒了。快过来给你看个好玩的。”其中跟我合作的那个小伙朝我晃了晃他手机。
啥好玩的，我好奇拿过来看了一眼。
我的老天！手机里，我跟高朗和邱天泽一张大床上睡的正香。
“研姐，我这可是拍到了高总的丑照啊。”
“什么丑照，快给我看看。”阿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八卦的窜了过来。
“哇塞！许研，你终于睡到男神了啊。”阿离的大嗓门让还迷糊着的春春姐，壮汉邱天泽，当然还有从卫生间出来高朗，一下都知道了我的秘密。
尴尬的我差点要暴打猪队友阿离。
我把手机扔给它的主人，强装镇定地说：“瞎拍什么照片，赶快删了。”然后闪身出了房间。
02
我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提着几杯咖啡回到酒店。
阿离抢了一杯我手里的咖啡，搂着我说:“许研啊，还是你好，知道我爱喝什么。”房间里各忙各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我心里暗自检讨，是不是自己反应过激了，别人根本就没当回事。
“许研，你那边的标书我已经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你们再核对一下页码就准备去打印吧。”高朗喝了一口咖啡，朝我举了举手里的杯子。
“想的挺周到，我就不爱喝加糖的。谢谢了。”
我脸上一红，没想到他跟我一个爱好。
“我跟打印店约的十点过去，大家抓紧时间，别耽误了大事。还有一会儿麻烦高总开车带许研和阿离去打印店，行不行？”春春姐顶着两个熊猫眼说。
我看高朗揪着自己的衬衫领子闻了闻，勉强朝春春姐点点头。
在我的印象里高朗一向是衣冠楚楚，不苟言笑的冷面君子模样。春春姐说幸亏高朗英年早婚，要不不知道祸害多少无知少女的青春呢。
我趁着收拾东西的空档赶快洗漱一下，还好我没有天天化妆的习惯，要不就跟春春姐一个形象了。
装好东西，我拉着还在化妆的阿离上了高朗的车。
“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女孩子天天往脸上又涂又画的是为什么？青春靓丽不好吗？”高郎时不时地扫着后视镜里还在化妆的阿离。
“高总你专心开车啊，你要是来个急刹车，我这妆就白化了。”阿离白了一眼高朗，手法娴熟的画着眼线。
“阿离，你学学许研，清水出芙蓉，多好看。”高朗扭头看我，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就喜欢许研这样的。”
突然被CUE，脸上火烧火燎的。
“这次投标在重庆，那边的小吃不错，许研有什么想要的可快点说啊。”高朗心情大好。
高朗对人一向不苟言笑，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热情和友好。
“那谢谢高总了，你买什么都行，我们都喜欢。是不是许研。”阿离完涂最后一下口红，嘟着嘴对我说。
我点着头，表示同意阿离的说法。
高朗看看我，扯扯嘴角一笑，没再理我和阿离。
03
投标很顺利，三天后高朗提着两袋子重庆陈建平麻花，胡巴豆各色零食进了综合部。
“高总好大方啊，买这么多。”阿离第一个迎上去，接过高朗手里的袋子。
“答应美女的事情，不能食言。你说对不对，许研。”高朗的眼神越过阿离的头顶看向我。
那眼神热辣，毫不顾忌周围。
我不敢看高朗的眼睛，低头抢过阿离手里的一个袋子，假装翻看着里面的东西。
“还有啊，这次参与投标的人员，晚上一起聚聚，都不许请假，我请客。”高朗说话的声音高了一个八度。
“许研你帮选一下地方，然后通知一下大家啊。”我脑子有些懵。
每次投完标也没有过这待遇，最多就是高朗代表高层说几句表扬的话，难道是老板换想法了？
我在手机上看了半天，选好一家馆子后，把地址发给了高朗。
没多久，高朗回复了一个同意的表情包。随后发来了一张照片，吓了我一跳。
就是我们三个人睡在床上的那张。随即还发来一段语音
“许研你说我把这张照片发给邱天泽，他会不会把照相的小子暴打。”
我拿着手机不知道要怎么回复，想了半天也没个主意，索性就当没收到吧。
很快高朗又发来一条消息，
“许研，你睡着的样子挺美的。”
我的心跳一下飙升到一百以上。
第一次见高朗是三年前，那会儿我刚进这家公司，高朗还是研发部主管。在理工男居多的公司里，帅气，注重细节，高情商男孩子人特别吸引人。
我一度沉迷于帅哥的美色之中，后来春春姐有意无意的向我透露了高朗英年早婚的消息，我在经过一段失落之后，才慢慢放弃。
今天高朗发来的消息，又撩拨起我心里倾慕之意。
可他一个已婚人士，给我发这消息是几个意思！
我抓起手机给高朗回复了一条消息：“高总晚上聚餐的地方如果您觉得可以，我就通知大家。”
敲完最后一个字，把手机扔到桌上。我胡思乱想了一阵，决定不做飞蛾扑火的傻事。
感觉过了很久，高朗才回了两个字：“可以。”
一整天都没再收到高朗的消息，我忙着写报告，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快下班的时候，我习惯看一下工作群的消息，鬼使神差的又打开了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三个人都睡的很沉的样子，邱天泽像一只大章鱼伸着手脚，我枕着高朗的胳膊，蜷在他身边。
我放大了照片偷偷看，高朗睡着的样子很乖巧，一点没有白天冷面君子的样子。
我的手指在高朗脸的位置轻轻划着。心里暗自叨咕，“唉！这么帅的人怎么就早早结婚了呢。”禁不住暗暗失落。
“许研，你发什么呆呢？”不知道什么时候阿离站在我跟前敲着桌子。
“高总监打电话说一会儿他和邱天泽开车拉咱们过去，咱两坐高总监的车啊。”阿离摆弄着我放在桌上的手机说。
我慌忙从阿离手里抢过手机，努力掩饰着内心慌张地说：“都行，都行。”
“手机里有宝啊，这么紧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阿离嘻嘻哈哈地作势要抢我手机。
我跟阿离打闹着出了门。
像今晚这样的聚会，如果没有阿离参加，我是不会去的。跟领导一起吃饭，总是有些不自在。可阿离总能左右逢源，调动气氛。
今天亦是如此，阿离张罗着各种喝酒的名目，桌上能喝酒的人喝了好几轮。我感觉吵吵闹闹的酒桌上总有双火辣辣的眼睛时不时盯着我。
我几次躲闪着，不敢与这双眼睛对视。
出于无奈，我中间找个由头躲了出去。回来的时候看见高朗正在门外打着电话，对面应该是个女人，因为那尖厉的女声，隔着话筒都能直击耳膜。
我低头从他身边经过，突然被高朗拉住。
我惊地才想叫，他轻轻地摇着我的手，并很快挂断了电话。
“许研，一会儿能单独请你去喝一杯吗？”高朗小声儿问道。
我的脸一下涌起一片红潮。
“高总，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去公司说吧。”我嘴上拒绝着，可心里非常想答应。
“许研，我没别的想法，就是想找个人能安静的庆祝一下这次投标成功，毕竟这是我上任以来，拿到的最大项目。”
我看着高朗满是期待的眼神，心里两个小人吵了又吵，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高朗眼睛里兴奋地放着光。
聚会到九点才结束，高朗送走春春姐和阿离后，带我去了一家有名的清吧-月下萤火虫。
04
高朗应该是这家酒吧的常客，刚坐到吧台边上，帅气的调酒师就亲热地过来递上一杯酒:“朗哥，嫂子是不是又出差了，你终于有空过来坐坐。”
调酒师跟高朗打着招呼，眼睛像扫描仪一样，上上下下地把我看了个明白。
调酒师一脸八卦的看高朗:“朗哥，你这可是头一次带美女来，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呢。”
高朗笑着伸手遮住调酒师的眼睛:“少废话，快给美女调一份喝的。”
说完没再理调酒师，拉着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高总经常来这里吧。”我看着四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并没有接我的话，只是把自己舒服地窝进沙发里，眼神放空。
“今天终于有人陪我坐着喝酒了。”高朗眼神炙热地盯着我，好像一只蛰伏许久的猎豹看到美味一般。
酒吧里光影昏黄摇曳，周围弥漫着慵懒的音乐声，到处充斥着甜蜜的暧昧气氛。
“我喜欢来这里喝酒，安静没人打扰。可以什么都不想，就一杯接一杯的喝，喝到我不认识家。”高朗眼睛里冒着火。
我突然有点后悔跟他来这里了。
“许研，你是不是后悔跟我来了？”说完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口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又叫服务生拿了一杯酒。
“放心，我今天不会喝多的，我就是想有个人能陪我安静的坐会儿，不会指责我的种种不是，不会看不起我，不会说我是小地方人没见识。”高朗苦笑了一下。
“许研，你就坐那看着我就行。”
高朗仰脖子又何干了杯子里的酒，好像那杯子装的不是酒，是白开水一样。
服务生送来第三杯酒。
“高总，你慢点喝，这样喝容易醉的。”我按住高朗端酒杯的手。
高朗顺势握住我的手。
“许研，我喜欢你。”
我低头看高朗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跟他的脸真的很般配。片刻失神之后，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
“高总，你越界了。”我努力装出镇定，脸上应该看不出情绪。
高朗玩味地笑了笑，眼睛盯在我脸上，却没有松开手。
在外人看来，我俩就像浓情蜜意的情侣一样，粘粘糊糊，腻腻歪歪的。可实际上却有点剑拔弩张的意思。
高朗盯着我足足有一分钟，忽然仰头笑出声，他松开握着我的手，朝我竖起大拇指，整个人从新窝进沙发里。
“许研，你赢了。”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放松一下因为紧张而僵直的后背。
我俩都没再说话，他喝着酒，我喝着饮料。
吧台后面，调酒师正在表演花式调酒，高朗看得兴起，兴奋地吹着口哨。
很少有机会这么专注的看着高朗，一束柔光照在他脸上，笑颜明媚，俊朗帅气。
一阵热闹过后，调酒师端着两杯酒走了过来，递给我和高朗一人一杯酒。
“朗哥和美女尝尝我今天调的天使之吻。”调酒师满脸笑意地高朗说话，眼睛却在往这我飘着。弄的我有些不自在。
“我怎么记着你上次说这是叫海滩落日的呢？阿斌你不能看见美女就胡说八道啊。”高朗端着酒杯，跟调酒师打着哈哈。
“许研，我忘了跟你介绍，这是我老乡阿斌，你喜欢喝什么，让他给你调。”高朗拍着阿斌的肩膀。
我朝阿斌笑笑：“你好，我叫许研。”
阿斌朝我举了举手里的酒杯，送了个大大的笑脸给我。
“你就是许研，经常听朗哥说起你，美女以后想喝酒就来找我。朗哥第一次带美女过来喝酒，我一定好好招待。”
高朗刚要说话，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我看他瞟了一眼手机，脸上的笑容顿时没了。拿着手机去了门口。
阿斌摇摇头，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看得出，朗哥很喜欢你。”
我不置可否的扯扯嘴角：“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阿斌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把玩着手里的酒杯。
“因为他都是一个人来这喝酒。我们这清静，适合卿卿我我的聊天，可朗哥就爱一个坐着。”阿斌忽然探出身子对着我。
“许研，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
阿斌又回到椅子上靠着。
“因为他说没人能陪他说话。”阿斌苦笑了一下。
“朗哥是我的学长，我们那儿的高考状元。我学调酒，还是他帮我介绍的师傅。”阿斌眼神有些迷离的对我说着。“朗哥混的好，都当总监了，每年回老家都买好多东西，除了媳妇没跟着回去，别的都挺好，可是有面子。”
“高总监英年早婚，他没带媳妇来过吗？”
虽然知道高朗是已婚人士了，可在公司里从来没听谁说见过高总监的夫人。我特想知道什么样的女孩儿能配得上我的男神。
阿斌耸耸肩，
“反正我是没见过。”
阿斌的话刚勾起我的兴趣，还想从他那儿听点儿关于高朗的事儿。打完电话的高朗回来，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椅子，一脸歉疚地说:“许研，不好意思，我家里有点事，这酒不能继续喝了。我叫了代驾，正好也顺路，先送你回去吧。”
“朗哥，你要有事我替你送美女吧。反正我也下班了。”阿斌自告奋勇。
高朗喝干上自己杯子里的酒，然后在阿斌的肩膀上捶了一把。
“天使之吻味道不错。”
05
我和高朗在等叫的代驾，晚上的风吹得有些上头。没喝酒啊，怎么晕乎乎的呢。我心里暗自琢磨。
“高总，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没着急的事，反正送你也是顺路，再说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高朗从兜里摸出了烟，看了看我，又放了回去。
气氛有些尴尬。还好代驾来得很及时，要不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上了车，我发现尴尬依旧继续。
我拿着手机，假装要回消息。高朗忽然抓住了我的手，紧紧地握着。
他的力气很大，我用力想抽回手，可没有用。
“许研，别拒绝，就让我握一会儿好吗？”
高朗头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轻声说。
车窗外，灯光忽明忽暗，投在高朗的脸上，他的眉头紧缩。这时的高朗，不是那个我熟悉和倾慕，在公司里杀伐决断的技术总监。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坐在我身边。
“朗哥，你是不是喝多了？”我小声儿问。
我看他脸上的肌肉动了动：“你是不是害怕了？”
“阿斌那家伙肯定跟你聊我了吧。”他还是那么靠着，只是看见嘴动了动。
我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回答。
“许研你听过一首歌叫《水星记》吗？我很喜欢里面的几句歌词
还要多远才能进入你的心
还要多久才能和你接近
咫尺远近却
无法靠近的那个人
高朗轻声哼着，虽然不动听，却很投入。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去那喝酒？今天为什么带你去吗？”高朗动了动身子，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你就是那咫尺远近，我却没资格靠近的人。我已经是个有家的人了。”高朗苦笑了一下。
“我努力这么多年，在这个城市里，我终于混成了很多人羡慕的样子。每次回老家，家里亲戚都夸我有出息，娶了城里的媳妇，还挣了大钱，有了房子，有了车，给我爸妈长脸。邻居谁家遇到为难事，都会说找老高家的那小子帮忙一定能行。”他像是在自言自语。
高朗松开我的手，撇头看向车外。
“我应该是有家了，可我感觉还是没有地方去呢。”我听见高朗叨咕着。
窗外夜色阑珊，归家的人行色匆匆。
一路上我听见高朗的手机响了两次，他都没有接。
沉默，一直我到家，我俩都没再说话。
我下车的时候，高朗也跟着下来。他也许真是有些醉了，下车动作有些不利索，我一把扶住他险些跌倒的身子。他顺势把我搂紧怀里。
我闻见他满身的酒气。
“你喝多了吧，高总。”我想用力推开他。
我感觉他在我头发上轻吻了一下，就适时地松开了我。
“许研，对不起！我今天酒有点多。原谅我刚才跟你乱七八糟地说了那么多。你看我是不是像个渣男？家里明明有老婆，还跟你表白示好。”
我没有接他的话茬，对着他勉强笑笑：“高总，谢谢你送我。再次祝贺你成功拿下这个项目。回去早点休息。”
高朗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个自嘲的笑。
“因为那些话我只有喝醉了才敢跟你当面说。”
借着灯光，望着那双熟悉的眼睛。眼神清澈明亮，万般柔情藏于眼底，哪里有什么醉意。我的心跳一下漏了拍子。
我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轻捏了一下高朗的胳膊，然后替他打开了身后的车门。
“朗哥，不早了，回去早点休息。”
高朗有些迟疑地看我，有些不舍地坐进车里。
我看着红色尾灯慢慢变远变小，直到融进车流里。
我的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想起刚才高朗哼的那首歌，
“咫尺远近却无法靠近的那个人”是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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