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旧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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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奢侈总是与某种赤贫相伴出现,没有真正地体验过痛苦,也就没有所谓的爱意与满足。
在普吉岛,这个第三国家的旅游小岛,阳光与海风分文不取。夜幕将至,生命之流重新涌入芭东海滩。酒吧街上,身披巨大羽毛的性感女郎、皮肤黝黑的当地酒保、拥挤的方形舞厅以及台下观众的笑意盈盈...这些并不能让我真正爱上这个小岛。反而是静寂的海岸线,发光的砂砾以及照在椰子树上的那一束阳光,让我明白某种自然的真谛——孤独而内容充实的爱。
我并非要否认这种情欲,给天使们唱赞美诗。在某些瞬间,我也很想抛下一切去将欢乐痛饮。去夜总会里看一个钢管舞女郎无所谓地跳舞。一圈接一圈地旋转着,伴随着高升的动作,让灯光映衬出她好看的肌肉线条,让汗水浸湿她的额头,让她脸上的红晕一直漾到耳根。肉体的浪涛顺着节奏此起彼伏,大厅里如痴如狂。
然而真正的生活需要恐惧与爱。爱,将整个世界掘进人们手中;恐惧,则使人对未知的广袤世界抱以敬畏。
我不是一位合格的旅行者,总在浮光掠影中感受生活,抱着与经历相不符的故作深沉。于是很多时候我在寻找所谓“苦难式”的经历,尽管现在它们看起来都充满着稚趣与可笑。
我喜欢坐火车硬座,最长的一次有54个小时,是去拉萨。凌晨车厢里的一个藏族小孩儿蜷缩在座椅上睡着了,双手合十抵过头顶,做着朝拜的姿势。2015年我又有了一次机会去北京五环外的皮村,北京的第一场雪居然让这个破旧的小工业区有了一点儿诗意。
拜访了当地工友之家的时候,有几只小狗把我围住舔我的膝盖。我把它们拍下,回来的时候写下这样的话“最大的奢侈,总是与某种赤贫相伴出现,清洗你内心莫名的愤怒。”
从路上回归生活,我平静了不少。我开始惊讶于路上的发现,也开始不去害怕热爱些什么东西,并非所有的赞颂都指向媚俗。
最重要的是,占据我内心的爱慢慢多于恐惧与不安。我通过照片回顾以往的一幕幕,发现阳光居然那么地吸引我。它将一面置于光明,而另一面则置于阴影当中。没有阴影,我将迷信于生活的美化与安慰;而没有光明,我则失掉内心说爱的权力。
躺在路边的沙滩上,我感受着空气中的沙砾以及汽车经过马路时的尾气。此刻是普吉岛将近40度的高温,倦意袭来,我闭上眼睛,身体在烧。而在我心中,自由变成了一种真实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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