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日子,将我从迷糊睡眠中叫醒的是斑鸠。当然,它是无意中的。它习惯了周围房子的存在,也习惯了小树林的寂寞,憋了一个夜晚,见到了一缕阳光,便忍不住放开歌喉。也许它只是表达自己的存在,也许它是在呼唤昨夜闹了别扭的同伴。咕咕咕,咕。咕咕咕,咕。这里在叫,远方有了感知,有了应和。
我已习惯了它们的声音,这个声音和儿时听到的一模一样,可能哪里的斑鸠都是同样的叫声。只是那时认为它是一种神秘的鸟类,它们的声音一直回响在耳根,四处张望,那缠绵的声音或许在屋顶,或许在树梢,或许在村前的篱笆上,或许在村庄的头顶。反正声音无处不在,却没有一次见到过它的尊容。老家人说它比鸽子还大补,说炖了吃能治头痛。可说归说,压根就没见到人吃过。
我现在能常见到。天好的时候,立在窗前,有两只斑鸠在空地上走动,确实像鸽子,只是颈部有一圈多彩的花纹。让我想起鲁迅笔下的少年闰土戴着的银色颈圈,那是他父母乞求上苍保佑平安的吧?斑鸠的颈圈是天生的,浅紫色镶嵌着宝蓝色的珍珠,秀气而又超凡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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