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鲁迅就是读懂生活。
世上的事情没有大事与小事,看放在哪里和怎么看待。小事的终点是大事,大事的终点是小事。
读懂鲁迅,从细微处看见更好的未来。
一
《一件小事》这篇短篇小说,总共五百字不到,一页纸的篇幅,是鲁迅先生小说中最短的一篇;小说如名,《一件小事》小得如同水里冒出的一个气泡,没有人会注意,包括作者。
其间耳闻目睹的所谓国家大事,算起来也很不少;但在我心里,都不留什么痕迹,倘要我寻出这些事的影响来说,便只是′增长了我的坏脾气——老实说,便是教我一天比一天的看不起人。
但有一件小事,却于我有意义,将我从坏脾气里拖开,使我至今忘记不得。
但是,把这件小事放在这么一个大环境背景下来看,小事件就可以升级为大事情了。
鲁迅所说的这件小事也确实是够小的,小得连去多过问一句,都显得多余。这件小事是他乘坐黄包车出行,在路上遭遇的一次交通事故。
黄包车撞人,在当时应该是再寻常不过的了。毕竟人力黄包车非机动车辆,就算是发生了撞人事故,也不会严重到哪里去,扭头跑就是了,反正也没交警管,更不存在监控摄像头取证。估计当年的黄包车车夫都是这么干的,正常得跟吃瓜喝水啃鸡腿一样。
当时鲁迅乘坐的这辆黄包车撞人,属于完全无接触,是前面的那位老妇人,自己受惊跌倒的;车夫礼让在先。然后,老妇人爬起来再次摔倒,那也是她飘起的衣襟挂在了车把上,与车夫是全无关系。如果按照现在的《交通法》来划分责任,黄包车是非机动车辆,又无接触,老妇人负全责。黄包车不告老妇人碰瓷就不错了,拉上车走就是了。鲁迅为了不耽误车程,也是叫车夫走就是了。但是,车夫为人却忠厚得很,想到老妇人毕竟上了点年纪,又摔了跤,怕她会出个好歹来,便执意要停下车,搀扶老妇去附近的巡警岗亭,寻医检查伤情。
就这么一件小事,而且还耽误了鲁迅的行程,要另外叫车走下面的路途,本来是应该要好好地骂骂黄包车夫没事找事才对,却令作者惭愧,催己自新。
从字面上分析大概有两种意思,第一种意思是在赞扬车夫高尚的责任感。虽然车夫每天以拉车为生,收入微薄,甚至不足以糊口,但是面对老妇人的摔倒,还是感同身受,没有选择逃避(虽然责任并不在他),或视而不见。他是积极地帮助老人家去检查,有伤就治无伤就相安无事。第二重意思是自我批评,批评自己的自私自利,无视生命的安危,仅仅是为了不误了自己的车程。
二
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恶从胆边生,名利危中来。
我们穷己一生孜孜不倦追求的,功名利禄、建树成就,并不会平白无故地来,都是有源头的。你不找准这些源头,有的放矢地发力,在那里空喊口号,最终也只是在重复那句“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的讽喻。
“细节决定成败”,我想这应该是鲁迅先生当时想得最多的一句话。何为细节?在于社会制度的变革,是民众思想觉悟的提高。在于经济制度的变革,是企业家创新力和效率的提升。在于企业制度的革新,是员工主人翁意识的增强。在于商业创新,是用户需求满意度的提高等等。这些变革创新的背后是一个个具体且琐碎问题的解决。
这些具体且琐碎的问题,包罗万象,一个个很多还是又脏又累又苦的工作,做好了未必能看到实际的利益,做不好也未必会带来什么可怕的危机。可有可无,可增可减,可悲可喜,有它未必会变,无它也照样这样过,无关痛痒。
《一件小事》中的黄包车车夫是一个标准的市井小民,蝼蚁般的存在,在社会上毫无地位,卑微弱小之极;这是第一个小。拉黄包车收入低微,甚至不足以糊口,车夫却依然勤勤恳恳、循规蹈矩地,经营着他的小生活;这是第二个小。黄包车车夫与摔倒的老妇人发生了小误会,车夫并未视而不见;这是第三个小。
黄包车车夫面对摔倒的老妇人,宁愿停掉自己的生意,也要去救助老人,这是一件小事,却可以见微识著,烘托出他的高大人格形象。
做这件在鲁迅他们这些社会精英知识分子眼里,是微不足道且可以一走了之的小事情,在于黄包车车夫却是需要有足够的担当和勇气的。车夫停下车搀扶老妇人的那一刻,就显示出了他的勇气和担当——这可是把后面极有可能出现的碰瓷敲诈、伤重治疗麻烦等风险,都担当进去了,非比寻常!
三
为什么当时的堂堂网红名人、大文豪鲁迅先生,会对这件小事如此感冒,并且还能从中不断获取希望和勇气呢?
这个就要回到小说开头,作者整天关心的国家大事,令他增长了坏脾气。当时的政局动荡,国事堪忧,多是些军阀混乱、列强欺凌的坏消息,没有几个人的心情会好。由大及小,按照常理推断,市井小民的状况更加不会好到哪里去!
鲁迅先生却在乘坐黄包车的路上,遇见了车夫救人这么暖心的一幕。这一幕无疑是在一遍混乱颓废中,令他仿佛看到了国家仍有希望的曙光。
一个车夫救了个摔倒的老人家,就能显示出一个国家有振作的希望,何以见得?
在一个恶劣的社会环境里,礼崩乐坏,人心思变,一个个人满脑子想着的都是自己的私欲,公德心道德心责仼感,荡然无存。上至王公贵族、大帅将军,下至胥吏里正、商贩市民,地痞流氓更无须说。甚至连作者本人,都对生命的伤害无动于衷。这样一位地位卑微的社会底层车夫,却能表现出这般的博爱之心。仁爱之心,如同一枚火种仍在人间未曾熄灭。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当时的国家再糟糕,便也有了变革振兴的可能。
鲁迅先生之所以要把这件小小的遇见,写成小说《一件小事》,就是想将这点人性之善的小小火光放亮,鼓舞自己在未来的前进路上,无论遇上多么艰难险阻,都能信心满满地迎难而上。
在有希望的道路上,路途再漫长遥远,路面再坎坷坑洼,只要不停下脚步,终有到达彼岸的一天。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这是我们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但是,无论现实如何地令我们不满意,我们都不能绝对否定生活,要积极发现生活的美好面,至少也得找出一两件美好的事情,哪怕小得微不足道;至少在你失意之时,它能给你希望和勇气。
《一件小事》,一点希望之光!值得你拥有!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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