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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克斯洛伐克作家米兰·昆德拉有作品《庆祝无意义》,起初看到这书名,心里高兴地不得了,见了老朋友似的,真是久别重逢。当周边都在谈论意义的时候,他却要“庆祝无意义”。后来我知道,这是昆德拉的晚年作品,心里就沾沾自喜,他没有我通透,我可早就在庆祝无意义了。
从小自大,人一直在追寻意义。读书也不例外,周边书友常谈论弗尼吉亚·伍尔夫,开口必说“伍尔夫的书最没意思,毫无意义可言。”一般而言,我都会默默无言,心里嘀咕:“你肯定没看全她的书。何况,读书何必要求意义?”我一直觉得伍尔夫的文笔,有托尔斯泰的健硕,有契诃夫的柔软。
说来,伍尔夫也偏爱托尔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说他们是“真正的大师”,“《战争与和平》描写了人类一切经验同感受”;而她与乔伊斯就仅仅是“零星的札记”。真好,庆幸她的“札记”,使我相信文词的另一种可能。原来写文章可以像打太极拳一样,推来复去,几经把玩都富含趣味。
我始终记得看完《到灯塔去》后,我的读书笔记是“老了必须再看一遍。”你无法拒绝的美妙,就像和她游了一趟全宇宙,伦敦的街头,房间里的纱窗,姑娘的闺房,父亲的责骂,老情人的问候,连花草、小猫儿都变得有趣,令人无限遐想,伍尔夫在创造快乐啊!和孔飞力的书一样,每一遍都有收获。
很多年来,谈起伍尔夫,不少人都认为那仅仅是文词的卖弄和不知愁少女的胡言,并没有多少思想性和社会价值。比如,当代英国颇具影响力的文学评论家里维斯教授就有相似的观点。不可否认,伍尔夫的小说也好,散文也好,都要强烈的“主观”意识,并且从视野来瞧,伍尔夫小的可怜,她老专注于小失望里,如花园里奔跑的狗。
在诸多的否定当中,最使人诟病的就是她搞了一个名为“勃卢姆斯伯里”文化交流集团,用以邀请趣味相同的朋友,哲学家罗素似乎也在其中。正因如此,她被指孤芳自赏,心胸狭窄,致使出版社不愿意出版她的书。于是,他自己掏钱搞出版,还好得意的说:“以后,我写什么就出版什么。”旁人觉得她高傲,反正呀,我是佩服的不得了。
或是女性,或是桀骜,伍尔夫始终关注女性作家,她大名鼎鼎的《普通读者》就绍介了好多的女性。《一个人的房间》更是直接鼓励女性写作,她坚持无厘头的相信莎士比亚有个妹妹,她为德军二战时期轰炸伦敦夜夜不寐,她小说里凡提到二战,必然一笔带过,必然有意为之,情绪动动,暗藏涌涌,温柔、无奈、残忍、痛恨……
“我们在人间孤零零地走一遭,这样倒更惬意呢?”她选择投河自尽。太执拗于意义,而忽略了“无意义”,生之趣,在于验,读书的乐趣在于你能感受到更多人的悲欢,更多人的欣喜,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比发现的过程更有价值了。我相信是这样,同样,为这样的发现而感到忧伤,“红尘中的幻觉回响着芸芸众生的呻吟……”伍尔夫在一篇随笔里这样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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