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徐国迹象
天又比较暗,也没敢给马车里点灯,滕肃看了一眼那人,半晌也没认出来。
“肃儿,此去你定要注意安全,家里你放心。”
滕肃听出来是自己父亲,回道:“父亲放心,我定平安回来!”
明轩已开始赶着马车动身了,滕肃却见父亲还稳坐在位。
“这个给你,上好的金创药,”滕庆边说说边递给滕肃一个瓶子。
“途中遇事要冷静!”滕庆道
“千万不要多管闲事!”滕庆道。
“尽量待在人多的地方会安全一些”滕庆道。
滕庆一直把滕肃送出盛镐城,也叮嘱了一路,滕肃从没见过他如此婆婆妈妈。
到了城外,滕庆下马车前,又说了四个字“等你回来”,这才放心的走下马车,站在一旁,一直等听不到驾马的声音,才往回走。
滕肃这身上被抽的地方火辣辣地还在疼,很快随着马车的颠簸就睡着了。
等第二日滕肃醒来撩开马车侧边的帘子,看到外面绿油油一片麦田,有微风侵过,掀起阵阵波浪,远处碧蓝的天空弯入绿色的地面,有点让人分不清从哪才是它的界限。
看着这样子,今年定是个丰收年。
滕肃想起赶了一夜马车的明轩,头探出车子问道:“明轩,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你也好睡睡觉。”
明轩道:“公子,过了这片麦田,应该会有人家,我们先找点水。”
滕肃“嗯”了声,又回到马车里,这才看清楚昨晚父亲给的药,又看看手臂上的伤,已经开始结疤了,明天他们应该就能骑马了,自己又是骑马好手,速度肯定比马车快好几倍。
明轩赶了没多久,走到一个路口,见石碑上刻着“无水亭”三个大字,不久就进了一个村子,他让滕肃在车里等着,自己去找点水。
可找了好久也没见有什么地方可以打水,不禁开始担心这个地方该不会真没水吧!
问了这里当地的人才知道,这个地方不是没水,而是桶水桶金。
具体情况是这里亭长欺压此处的百姓,围河之后在很多点造井,然后改成一个卖水的铺子,将水卖给这个地方的人,如果你不买,就得去十里之外的下个亭打水。
明轩听到以后,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回来也不敢告诉滕肃,怕他多管闲事,只能撑着身体,赶往下个村子。
滕肃见明轩回来也不给自己汇报,就自顾自的赶路,问了一下,他只说:“时间紧迫,自己还能坚持会儿,还是赶路要紧。”
滕肃也没多想。
又赶了大概一个时辰,太阳也越来越烈,滕肃这也口渴了,就探出头问明轩要水。
明轩半天也拿不出,只能坦白相告滕肃事实。
滕肃以为明轩信口雌黄,最后发现明轩是真没打到水,恍然大悟之后又难以置信。无奈这又不能回去,只能等回来的时候去瞧瞧。
两人忍着渴,终于来到了锦荣乡,这里比无水亭人多几倍,也热闹多了。
滕肃和明轩在人最密集的地方找了家客栈,开好了客房,也要了好多吃的和喝的。
明轩现在是站着都能睡着,喝了点东西之后,就去睡了。
滕肃来到新的地方倒精神了不少,明轩打探过,那个晋国商人,三天之后,也就是后天能到昌也,自己骑马的话两天也就过去了,所以今天就不赶路,在锦荣乡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出发。
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自己倒饶有兴趣想看看这个地方,一个人便独自去街市转悠。
这家卖唐人,那家卖折扇,他家糊灯笼,右边卖玉石,左边卖?卖什么呢?人山人海,挡着看不清楚,滕肃挤过人群才看到,地上几个大字:卖身救母。
是一壮年男子,低头跪着,浑身衣服破乱不堪,脸脏的都看不清楚样子,周边围了好多人对他指指点点。
滕肃这又忘了出来的目的,开始犯爱揽事的毛病,走到跟前问道:“这位大哥,你母亲怎么了?生病还是犯事?”
这壮年男子听有人跟自己搭话,抬头看了一眼滕肃,就用跪着的双腿往滕肃这边来,两手有力的抓着滕肃的腿,求道:“公子,求你行行好吧,我家中老母六十岁了,生病却没钱请大夫,你就行行好,给我点银子吧!”
滕肃能试着这人力量很大,也没什么残疾,怎能落到如此地步?
“公子,求求你了!”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想必他是真走投无路了,“好,我随你去你家中,带你母亲去找大夫,诊费药费不管多少钱我都出。”
那壮年男子却是一脸犹豫。
能清楚地听到周围人一片赞扬之声。
滕肃吃力的拉起那壮年男子,用手示意他带路,壮年男子勉强的笑了一下,就带着他穿了几个街走入一个偏僻的巷子。
滕肃这还想着他家还挺远的,突然见那人手握一把匕首,捅向自己,他迅速后仰,又双手握住那人持匕首的手腕,突觉脚下又失力,原来是被那男子勾了一脚,如今单脚撑地,全靠双手握着那人的手腕才没倒地,可那人又迅速把匕首换了个方向,从上往下刺来,滕肃“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滕肃这下心中想,完了完了,谁叫你多管闲事,打不过了吧。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却听到淡然的一声“放开他!”
滕肃虽觉得这声音熟悉,但什么也看不见,只试着这男子手中收了力,自己忙抽手,一个翻身从此人身下滚出半丈远,又迅速的趴起来。
只见有一利剑架在那壮年男子的脖子上,那男子僵直着身子慢慢转着身体,手中的匕首已滑落掉地,听他道:“姑娘,有话好说!”
滕肃这才发现,原来是亓音书。
“这位公子好心帮你,怎不见你对他有话好说?”亓音书道。
壮年男子道:“我本只为点钱财,不想要他的命,可却没想到会遇到个这么诚心诚意的主。”
滕肃明白过来,这人就是想要点银子,结果自己倒真和人较劲,要跟人回家看老母。
滕肃又好气又好笑的问:“既然有一身武艺,为何不找个正当法子谋生,怎还干起这骗人骗钱的勾当了?”
壮年男子不语。
亓音书挪了挪架在他脖子上的剑。
壮年男子害怕地解释道:“像我这种平常百姓,在家务农,一年到头也养活不起自己,每年的庄稼到了收成的时候就全被征收了,连口口粮都不留。无奈去给人做工,结果老板只让我们干活,从不提工钱。如今找一正当法子我哪还能养活自己。”
真让人觉得啼笑皆非,滕肃这上午听明轩说一官压民的故事,下午自己遇一好逸恶劳,怨天尤人之人。
无奈又拿他没办法,扬了扬手道:“滚,滚,滚吧!”
那男子连爬带滚的飞快的消失在这巷子之内。
亓音书脸上的惊讶明显在说:“就这么把他放了?”不过想想也只能如此,报官必定暴露滕肃的身份,杀了他吧,应该还不到那个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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