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狗还真不习惯,有人来能叫上一两声,遇到牛羊在庄稼地旁也还能帮忙撵一撵。”自从小黄走后,父亲经常将这句话挂在嘴边。
对于世居山村的人们而言,猫和狗,是每个家庭不可或缺的朋友。一方面,它们能为这平凡单调的农家生活带来几分乐趣;另一方面,猫能捉老鼠,狗能看家护院。可以三日不吃酒,不可一日没有猫和狗。这句俗语在我祖辈那时便妇孺皆知,没曾想却能流传至今。
情到深处泪无痕小黄的故乡距我家千里之遥,是大伯父在外做工时人家相赠于他。因其全身毛色金黄,所以大家就干脆给它取名小黄。简单明了,却又不失本意。它刚来家那会儿我还在念初中,如今,我大学毕业已整整一年。斗转星移,岁月匆匆。十年光阴,是小黄日渐瘦弱的身躯,却是爬满我嘴角和下巴的胡须;是小黄对我家始终如一的相守,却是我与故乡三番五次的分离。
每次回家,小黄总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到下车的地方,都能见它站在马路边,摇头摆尾,欣喜相迎。有时甚至会一跃而起,一头窜到我怀里。我想,这大概就是久别重逢的幸福和喜悦。
很久以前看过一篇写狗的研究文章。作者在里面讲到,和猫相比,狗的心理更加脆弱,也更需要有人陪伴。那些无人陪伴其玩耍和嬉戏的狗,得抑郁症的几率是95%。无论这个研究结果正确与否。我想,这也能间接说明为何小黄的行为会像一个六七岁的顽童,调皮捣蛋,整日形影不离,不由得让人爱恨交加。
在我写下这些单调而乏味的文字时,小黄已走了半年之久。
那几日我刚好去城里办点事。临走前,它没像往常那样去送别,只是两眼直直地望着我,也没和我嬉闹,很平静。回来听父母说起,它有三五日不曾吃饭,出去后便再没回来。他们找遍村子的角角落落,依旧没发现它的踪影。谁能想到,这一次竟是我和小黄今生的永别。本打算再去找找,将它好生安葬。既然小黄选择以这样一种方式来向我们道别,便由它去吧。
翻越千山万水,埋骨他乡初心不改;默默看家护院,十年如一音容犹在。
情到深处泪无痕世间有一种情,是守候,是陪伴。小黄的肉体虽已不在人世,但它却把灵魂留在了那袅袅升起的炊烟里,那林中百鸟的鸣叫中,还有我那日思夜念的心坎上。
我深知,岁月的长河不会因为一只狗的死亡而断流,村庄的故事也不会因为一只狗的死亡而结束。或喜或悲,时间会给到我们答案。
小黄,你放心,迟早一天你我还会相聚。到那时,我再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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