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以七分真三分假来呈现。
或许它没有华丽的词藻,文笔漏洞百出。
可却意料的成为了我所写的最令我难过的一个故事。
图片来自网络新学期分班的第一天,教室里乱成一锅粥。棉弭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有些人还沉醉在暑假的欢余中,以前是同班的人围在一起三三两两的讨论自己暑假做了些什么。棉弭便是其中之一,她说话间目光无意间看向了坐在第一排靠后门的最后一个女生。
给棉弭的第一印象是个沉默寡言的女生,扎高高的马尾,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跟教室里闹哄哄的气氛格格不入。
也许就是因为她安静这一点,才吸引了棉弭的注意力。
001
后来知道了那个靠门坐最后一排女生的名字,叫梧婷。
那个时候刚好撞上新课改,原本两人同桌的改成了八人桌围坐在一起。有些好运气的这样也算是跟梧婷成为了同桌。
跟梧婷打交道后,才明白她为什么看上去总是那么安静。因为她当时的座右铭就是“沉默是金。”用黄色的便利贴贴在课桌上,时刻提醒着她自己。
棉弭所在的小组总共才她跟梧婷还有礼间三个女生,想不熟稔都难。梧婷当时跟所有同龄的女孩一样,喜欢追星,是个十足的追星族。
于是乎她们所有的话题都是电视剧,影视作品,还有哪个男星帅,走在回家的路上总是滔滔不绝。
她才发现,不是梧婷太过沉默,而是跟亲密无间的人才能打开话闸子。
夕阳总给道路铺满橘黄色的暖光,两个女孩脚下生风,路边的树不知窃听了她们多少的秘密。
不知梧婷为什么最近重口味的喜欢上了恐怖电影。棉弭便绞尽脑汁的搜索起自己毕生所看的恐怖电影分享给她,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台弯的僵尸电影了。
她们总是在一起吐槽,说中国的僵尸片和鬼片都好假哦。棉弭连连点头赞同这一观点,后来才听人说起,中国不允许拍这种太过于吓人的片子,因为相信科学,所以鬼剧的结局永远都是真相大白而不是出现真鬼了。
不过知道这一点的时候,梧婷跟棉弭早已分道扬镳,这些都是后话。
在小乡镇里,并不能每家每户都买上电脑,那时《植物大战僵尸》风靡一时,引得无数人竞折腰,缠着父母给家里买一台电脑。
这不,老师就在讲台上讲,班里有一位同学沉迷游戏,家里面买不起电脑就天天缠着父母要。刚才就有一位家长打电话过来说他孩子说是学校老师要求大家买的,还打电话过来证实……
老师在上面讲,下面早己唏嘘声一片。
通过老师来让父母买电脑这一招实在是高,只可惜这位同学不但没有买到电脑,脸倒丢了一大半。
大家私底下讨论着就从“买电脑”讨论到了“《植物大战僵尸》这一款游戏"上了。
同组的一个男生说,可好玩了。梧婷接话,是的,就是那个向日葵的阳光有点难收集。然后他们水深火热的聊了起来,在一旁的棉弭听的懵懵懂懂的。看她们谈论起这款游戏讲的绘声绘色,让棉弭也想有玩的欲望。
她用手肘碰了碰梧婷,凑近点对她说,我们这个周未去网吧玩吧。棉弭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跟她说的,本以外她会义正言辞的拒绝我并给我上堂教育课。
出乎意料的是,她几乎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同组那个男生张大了几乎可以塞进一个鸡蛋的嘴巴,好半天才对梧婷说出了一句话:“原来好学生也会去网吧的啊。”这简直刷新了他对世界的认知观。
梧婷倒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说,学习累了偶尔也是需要放松一下的嘛。
到了双休日的时候,梧婷的家离镇子上有点远,还是需要走一段路程。棉弭盯着墙上的钟数时间,过了好久才听见梧婷在楼下呼叫她的名字,她推开窗户咋咋呼呼的回应了她,急匆匆换好鞋就下楼了。
她蹲在地上一边系鞋带一边不满的撇了撇嘴说,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我妈妈今天出去的晚,我要等她出去了才好拿她的身份证。”她边说边朝棉弭挤眉弄眼,等待过程中的不耐烦变成了此时此刻的兴奋不已,就这样一起朝网吧的方向跑去。
顺利上机后,梧婷教她玩起了植物大战僵尸,不是特别难,棉弭很快就玩上手了。好多年过后,植物大战僵尸被更多的游戏取而代之,梧婷也玩起了QQ炫舞,王者荣耀刷屏朋友圈,而棉弭仍旧对着电脑不停的打僵尸。直到屏幕中央出现“僵尸吃掉了你的脑子”九个惊悚的大字,棉弭泛滥的玻璃心便仍不住伤感,像人们常说的“去年陪你跨年的人今年还在吗?”
往年陪我打游戏的人早已经消失茫茫人海。
她们只交了一个小时的钱,在网络上一个小时总过的很快,棉弭眼都不眨一下又去续费。林林总总的玩了整整一个上午,棉弭还觉得意犹未尽。还准备去充钱的时候,被梧婷阻拦了。还亲眼看见了家人找到网吧把自家小孩打的满地打滚的样子,棉弭躲在梧婷身后,有些害怕。网吧里没一个人上前阻止,那位家长边打嘴巴还边念念有词:“我让你来网吧!让你不听话!……”
突然觉得室内很闷,还夹杂着一股烟味让人透不过气。拉着梧婷就往外走,外面的空气可真是鲜新,没有网吧里一种做贼心虚的不安感。
她们随便找了个地方解决了午饭,便兴致昂扬的去逛商场。人手一个冰淇淋,在夏日午后的阳光里吃的津津乐道。
她买了很多明星海报,棉弭笑她,你这是要把墙糊满的节奏。梧婷数着一张张海报,笑的乐不可支,对着两手空空的梧婷说,你就没有喜欢的明星吗?
回家后,棉弭想了很久,好像把这件事比成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不亚于长大了的梦想是什么这一类问题。
可还是没有个所以然。
002
青春期的孩子荷尔蒙都己悄悄滋长。
喜欢上某某某个男同学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可在那种青涩年华里,传个绯闻都能令人从脸红到耳根。
某一天,棉弭悄悄凑到梧婷耳边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梧婷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惊讶的下巴掉到地上。然后调戏她说,谁啊,我认识吗?
棉弭假装咳了咳嗽,环视了周围没有什么人才小心翼翼的对她说,苏逸辛。
“我也是。”梧婷等她说完他的名字,直视她的眼睛,说下这三个字。
她的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上强装镇定,内心戏却丰富多彩。到底要在友情和爱情的天平上倾斜于哪一边呢?她刚想说没关系,她可以丢掉爱情。就听见梧婷说,逗你玩儿呢,你还当真了。
说完,笑闹着跑开了。
通过道听途说知道了苏逸辛每晚放学后都会呆在补习班。棉弭跑回家把书包往沙发上随手一扔,忙不迭的跑到厨房里吵正在忙碌的妈妈。妈妈正在炒青菜,听见她说要去上补习班的时候,妈妈将锅里菜用锅铲翻了个面,没能吱声。
“我会利用打寒假工的时间赚补习费钱的。”棉弭自然明白妈妈的缄默,生怕她不同意似的说出这句话。
妈妈把火关掉,将菜盛好,端进餐桌上。手跟嘴巴都停不下来,忙忙碌碌。妈妈说,家里面不在乎拿点钱供你读书,你只要愿意发奋……
棉弭才没有想过这么多呢,这些箴言都随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遗忘了,她一心想的是怎样接近苏逸辛。
去补习班后跟梧婷呆在一起的时间自然而然的减少了一大半。反而跟一同在补习班的礼间走得近了,有一天补完课后,礼间拉着棉弭去到一家精品店。
琳琅满目的商品让人爱不释手,她们的口袋钱包早就空了,只是拿起来装模作样的看一看又放下去,打发完时间后,心满意足的什么也不买离开。
出了精品店,把棉弭拉到一个街角的拐角处后,礼间神神秘秘的对她说,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完,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精致的橡皮擦,棉弭觉得这块橡皮擦很眼熟,不就是刚才精品店看到过的吗!礼间用肩膀撞了一下她的肩膀说,我们以后一起用吧。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东西也都从便宜的变的越来越昂贵,而棉弭也沉醉在这种不劳而逸的行为上。
失手那一次,她们被店里的老板娘火眼金睛的发现了。“脏物”从礼间的书包里倒出来,是那么的刺目。天知道当时棉弭羞愧成什么样子,头险些没埋进地面上任何一个缝隙里。
忘了老板娘是怎样把她们骂得狗血淋头的出了店门。只是从那以后她们就金盆洗手,从此没干过这种事。
事后棉弭跟梧婷说起这件事,只不过是梧婷要去那家店里买东西,要棉弭陪同。棉弭已经没有脸踏进那家店半步,支支吾吾的把前因后果都讲给了梧婷听。
当时认为,没关系的吧,对方是梧婷,知道她的生活,知道她的难过伤心委屈快乐都是正常的。
因为在当时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跟苏逸辛在一起的那天,是圣诞节。商店门口放着圣诞节快乐的歌曲,门口摆放着一颗圣诞树。树上面挂有许多小卡片,凡是在商店里买了东西的人都可以在卡片上写下愿望。苏逸辛买了一个圣诞帽带在她的头上,那动作太过于突然抑或者温柔,成功的让棉弭双颊通红。
走在人群攒动的街头,他突然停下脚步,面向她说,你知道我刚才写了什么愿望吗?
棉弭想了想,知道他喜欢科幻类的东西,一脸天真的回答,希望被考古学家发现外星人的存在,轰动全国。
苏逸辛被她这话弄的哭笑不得,牵起她的手说,我想跟你在一起。
那以后他们便顺其自然的在一起了。
苏逸辛送给她的零食她总是分半给梧婷吃,她为了弥补跟梧婷呆在一起所缺的空白期,拒绝了苏逸辛用单车载她去上学。
哪怕只是一点点时间,棉弭都想要挤出来给她,不想因为疏远而让关系变淡。
003
地理课上,苏逸辛翻开课本,对着地图用黑色的水性笔圈出有些国家名,对棉弭说,以后我们把这些地方都游玩一遍吧,我们两个人长大了一定要去这些地方看看。
说完,把地理书递给棉弭,让她用红色的笔圈出自己想去的国家。那一页是世界地理图,棉弭是个胸无大志的人,知道自己跑不了太远的地方,能够走完中国就不错了,还谈什么出国。
所以她把书还给他,扫兴的说,像我这种英文ABC都认不全的人去凤凰古城就够了。
虽然不知道ABC跟凤凰古城沾上什么关系,她只是想去沈从文的故乡看看,因为看过他的作品,钟爱这一句“城墙里的人想出去,城墙外的人却想着进去。”这句话放在当时她不懂,多年后她才理解透彻,心境自然是感慨万千。
一眨眼的功夫,她们就这样度过了三个春夏秋冬。转眼毕业在即,梧婷咬着笔壳,对她说,要不我们实行毕业旅游吧。
棉弭跟她一拍即合,马上商讨着旅行的事项。还没有出发前,家里人并不是支持的。一是年龄太小,二是自己没有足够的金钱。在别人看来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服气的她们仍然在晚自习准备旅游的事情。因为这件事而影响了跟苏逸辛呆在一起的时间,他有些不满的抱怨,我怎么不能跟你一起去。
棉弭敷衍了事的说,下次,下次跟你一起啦。我们来日方长。
苏逸辛也不好再说什么,黯然的离开了。
如果说在毕业之前干过什么最疯狂的一件事是什么,除了玩游戏输了去闯男厕所之外,便是晚自习下课后去网吧。
那个时候棉弭是通宿生,梧婷因为家远的原因在初三便住起了校。她们计划好了今晚去棉弭家住,查寝的那里随便找个人应付一下,梧婷便成功出了学校。
途径网吧门口的时候,玩心大发,没能忍住的去里面玩了一个小时。下晚自习之后本来就很晚了,等棉弭回到家里才发现出大事了。
家里面灯火通明,爸爸坐在沙发上,棉弭一进门就预感隐约会觉得发生了什么。
果不其然,爸爸说,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知不知道家里人多担心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刚才跟你们老师通电话说你们早在一个晚自习之前就下课了。
棉弭听见脑子里面有一个声音轰的一声炸开了,她知道,明天完蛋了。她不敢说出实情,做贼心虚般害怕的哭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不断涌出,一着急,带着哭腔说,你们从来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关心过我,每次下雨天我都是一个人躲雨,别人都是父母送伞或接送。
家人听了,陷入了沉默。
也就没有问她这么晚都去了哪里,第二天就被站在国旗下讲话,通报批评。
那是她们毕业前无独有偶发生的一件事。
暑假后,她们原本计划好的去旅行也没有放弃。中考考试的前一天,老师要求把所有的东西都要清理回去。棉弭歪着脑袋,对正在整理书本的苏逸辛说,我们放肆一回吧,学电影里的把这些折磨了我们三年的书从四楼扔下去怎么样。
这样才可以发泄三年来的每个起早贪黑的日子。
可当书本真正从四楼扔下去的时候,有些人也跟风,把书往下扔,哗啦啦的声音充斥耳神精。
棉弭突然觉得,这不是简单的发泄了,是她们三年的青春,是年少的飞扬跋扈。风吹过来,阳光照的水泥路发烫,在此时此刻有些应景。
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里膨胀,说不出来是什么。棉弭觉得,在场的人一定不止她一个人有这种情绪。
她们并没有足够的金钱去凤凰古城,所以决定先去打一个月的暑假工。
找暑假工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几经周折才找到愿意收她们的人。在外面摆个台子,促销饮料之类。
暑假工是找到了,可麻烦事却接踵而至。
譬如,这个工作离家有些远,还需要坐一个小时的车程。再譬如,来回车费也是问题……
梧婷已经有想放弃的念头,棉弭手握拳头,双眼坚定的对她说,我们是这种随随便便就放弃的人吗?!
是。她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所以她一定没有看到棉弭己有些泛红的眼眶。
我可是为了这次旅行放弃了跟苏逸辛呆在一起的机会啊。
你到底懂不懂。
后来苏逸辛从他外地的亲戚家特地赶回来陪她过暑假。她心里才好受了些,没有跟梧婷发牢骚。
004
高一那年,她们没有被分在一个班。
已经一个暑假没有联系的两人加上没有在一个班,关系渐渐有些生疏。
她交到了新朋友,棉弭明显感觉自己被代替了。她可以有新的朋友陪她谈论梦想,在深夜不睡觉讲鬼故事吓唬对方……
很多东西都有了另一个人取代。
学业越来越重,见面的次数几乎寥寥无几。偶尔撞见都只是在食堂,有时候梧婷下课老师放的早,已经快吃完了棉弭才来。
连时差都不在一个点了,距离渐行渐远。
好不容易碰见一次时差刚刚好的,棉弭不顾尴尬,跟她还有她的新朋友坐一桌。
她才发现,两个月的暑假不曾联系梧婷,她已经从从前的追星族变成了一枚漫画爱好者。她们的谈话棉弭根本就插不上什么嘴,只能一勺又勺往嘴里塞饭。
那顿饭自然是吃的味同嚼蜡,她偶尔才能勉强说上几句。
决裂的那天是月考当天,上一堂考试考完了中途休息的时候,礼间带着一帮子人来势汹汹的找她。
彼时的礼间在学校混的有模有样。跟演黑帮电影一样,今天看谁不顺眼就找谁麻烦。
她问棉弭:“你是不是把我们初中偷窃的事情告诉梧婷了。不要想狡辩,她自己亲口告诉我的。”
听她这么一说,陈年往事被勾起回忆,棉弭点点头说:“是的。”
礼间骂她,亏我以前把你当朋友,你居然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礼间说,这个星期天去老地方,打架。
她说的老地方棉弭知道,以前双休日总是跟礼间去那里玩。记得有一次,她们一群人在那里吵的闹哄哄的,被路过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在打架。还过来劝架,棉弭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被那个路人一语成谶。
只不过当天来往没有一个人,更不会有人来劝架。棉弭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她现在这副狼狈模样压根不敢回家。
她边走边落泪,脸颊一阵阵火烧云的疼。不知不觉她就走到了江边,风吹干了她的泪痕,江面上的水被风吹起波纹。她想,即使是这样,她却一点也不恨梧婷。
真的是半点恨意都没有。
即使她最后给她的解释是:“我知道偷窃这种行为不好,所以才跟她说,想让她金盆洗手。”
棉弭无法反驳,因为那一巴掌不是落到梧婷脸上的,她根本就不能理解棉弭的苦楚。
高二那年,要面临文理分班。她跑过去问梧婷:“你学理还是学文?”
梧婷说:“学理,怎么了?”
她摇摇头说,没什么。
按道理来说,以棉弭的成绩学文更适合她。可她觉得她们之间之所以变成这样,就是没有在一个班。
她一咬牙,心一狠,对老师说,学理。
去教室那天,她热情跟她打招呼,以为以前那些快乐的时光又会回来了。她们又围坐在了同一组,可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就是不一样了。 黏在她身边的是她新的朋友,她根本就挤不进去。
棉弭的数学底子本来就差,呆在理科班的她简直是生不如死 。她每天就是趴在厚又高的教科书后面呼呼大睡,时不时会听见梧婷跟她新朋友讨论数学题的声音传入耳膜。
她突然就难过的红了眼眶,一想到这些都是以前她们之间该有的,她就心如刀割。
梧婷啊,你一定不知道,棉弭她难过的不是被曾经的好朋友找麻烦,而是——你对她的置之不理。
最让她心如死灰的事情并不是这件,而是那天晚自习,她同身边的一个男同学吵起来了。棉弭开玩笑的随口说了一句:“要是我打得你赢,我早就打了。”
谁料道,那男同学小肚鸡肠的竟然当真了。原本安静的晚自习突然变的喧闹,他们真的打起来了。
最后还是另一个男同学过来阻止的,这才帮这个闹剧收了场。事后那个男同学对梧婷说,你们怎么不知道过来阻止一下。
梧婷只是说了句:“他怎么可以这样,居然动手打女生。”棉弭趴在课桌上,嚎啕大哭。梧婷丝毫没有安慰的意思,过来阻止的男同学不知道从哪里要了纸巾,为了避免闲言碎语将纸巾塞给了梧婷,示意她去给。
她接过了梧婷手里的,胡乱的在脸上擦了擦。抬起头看见梧婷跟她的新朋友坐在位置上事不关已的样子,心像被人用刀砍了一样疼。她的事不关已比礼间给的那一巴掌要疼的疼很多。
005
寒冬来临的时候,梧婷不懂的照顾自己,手生了冻疮。
他把自己肿起来显得硕大的手插在兜里,像往常一样去找苏逸辛。她以为苏逸辛会心疼的捂住她的手,可她还没来得及把手露出来,只听见他冰冷冷的声音轰炸式的传入耳膜——我们分手吧。
那是2012年的冬天,她失去了最珍惜的爱情和最想守护的友情。
原来什么都抵不过时间,梧婷有了新的朋友,苏逸辛也喜欢上了别人。只有她,一个人停留在最初的原地,固执的不愿意离去。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过了高中,也不是没有新的朋友和追求者。可是,她都找不回当初的感觉,和相处时的愉悦。
她一定不知道,她是她生命里最浓重色彩的一笔。
棉弭连一个三本大学都没有考上,高考结束后就找了所职业学校。
她开始严重的失眠,枕边总是一片潮湿。
她差点没郁郁寡欢得病。
有一次晚自习上课,她请假去上厕所。当时厕所空无一人,一点点风声在这里都变的异常可怕
她突然就想起当时梧婷跟她讲的恐怖故事——一个人在上厕所的时候发现脑袋上方有个人正在看着她。
当时这个吓的她毛骨悚然,每次上厕所都要梧婷的陪同才敢去。
她一个人在厕所溃不成军,她不是害怕,只是难过而以。
006
放月假回家打扫卫生的时候,无意在柜子里翻到了初中毕业的同学录。
她把梧婷写的特意放在第一页。
除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外,最刺人眼目的是我的愿望那一栏。上面写着——梧婷要跟棉弭有朝一日要一起去日本看樱花。
她突然就想起来,有一次上体育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她们站在一棵树下休息。梧婷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一句:“要是这是一棵樱花树该有多好啊,粉嫩的花瓣会飘落,洒在我们的头发上,手掌上,道路上。”
棉弭见她那么向往,跟她说:“那我们约定好有朝一日一起去看一次樱花吧。”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从回忆里抽离,她把头埋进臂弯里,哭的稀里哗啦。
2016年,她从梧婷的朋友圈里看到了她所发的图片。整条道路上都种满了樱花树,那场景就好像《百变小樱》里木之本樱穿着滑轮,穿过无数飘着的花瓣一样的绮丽。
她的身边已经不需要她了,她用了几年才反应过来。
樱花少女,不知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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