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

守护一生一世

誓言不曾变，只是世事无常，情难奈。

（一)清晨

"叮铃铃，我们不一样....."

"喂"清晨，一阵激扬的手机铃声将睡梦中的人吵醒，不情愿地拿起电话。

"喂，东阳，起来了吗?"电话那头传来女友的急促声。

"哦，亲爱的，还没有呢，怎么了?"迷迷糊糊中慵懒地回道。

"你看看几点了?你忘了今天我们有什么事了吗？难道你要反悔?"电话那头似乎有些恼怒，噼里啪啦的质问道。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我这就起来，马上!"虽然一时没想起什么事，还是连忙应承着，不是怕女友生气，而是女友从有过这样，这是第一次，一定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时睡意全无。

"嗯，你快点，我马上到"咱家"楼下，今天周一，去的人会比较多，晚了可能办不了，得快点"那头有些急促道。

"好的，亲爱的，我这就起床"

"嗯，回见"

"啪，咚"

挂完电话，东阳轻拍着脑袋，努力回想忘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今天是和女友约定领结婚证的日子。

（二）往事

东阳，真名叫赵东阳。瘦瘦的个子，寸头，一张刚毅的脸透着一股与年龄不匹配的成熟，给人一种安全感。从小没有父母，也不知道父母是谁，有人说他是父母的弃儿，也有人说他一岁的时候在火车站与父母走散了，众说纷纭。反正不知什么原因他成了孤儿，吃着百家饭，在孤儿院里长大。后来在好心人的资助下上了学，学习刻苦努力，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A大学，在大学期间与娟是同班同学。

娟，名叫王娟，是一家上市公司老总的千金。个子不大高，身材属于那种娇小玲珑型;披肩的长发，姣好的面容,柳叶眉下一双大大的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脸颊两侧各躺着一弯浅浅的酒窝，总是在她笑时荡起迷人的涟漪;琼鼻小嘴，煞是迷人。纤纤玉，总让人忍不住欲拥入怀中摩挲。

或许是家教好的原故，或许是本来就这样，虽说是富家千金，但娟娟从不骄横无礼，也不曾戴着有色眼镜待人接物。同时也是一个爱助人为乐，敢爱敢恨，真性情的女孩子，在班上的人缘特别好。

至于她和东阳两人会成为男女朋友，以至于谈婚论嫁，那得从大二那年发生的一件事说起。

那年元旦节，班里组织了一场KTV Party,当晚大伙玩的很尽兴，喝了不少酒，娟是班里的"红人"，人又直爽，当然喝得也不少。平时不大喝啥酒的同学们，那天大都喝得七荤八素，随着音乐迷迷糊糊的摇摆着，囔着自己也听不懂的歌词。

中途娟由于喝了不少酒，肚子胀，就一个人蹒跚着走出包厢向卫生间寻去。在快要到达卫生间的时候，与一伙社会青年遇上，被其中一个胸口纹着滴血狼头的黄发青年挡住，左右避让，那青年就是不让开，娟肚子里一阵翻腾，酒气上来一时没忍住，吐在那青年身上，一股污秽气息瞬间散开。这下事情大条了，娟的醉意也散去了三分，忙陪着不是，可那黄发青年不欲罢休，硬拉着娟娟往他们的包厢走去，说是要娟给他道歉，帮他把身上弄干净，嘴里还说着些轻薄的话语。娟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脸色苍白，醉意全无，拼命挣扎着，可她哪是那青年的对手，手被那青年紧紧地拽住，眼看着要被那青年拉入另一个包厢。这时东阳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右手拿着一个啤酒瓶，用力地向那青年脑门砸去，青年当场脑门开了瓢， 鲜血直流。随后青年的朋友反应过来，围着东阳一阵拳打脚踢，东阳一边拿着酒瓶胡乱砸着，一边对娟吼着"快走"。

也不知挨了多少拳脚，第二天东阳躺在医院，鼻青脸肿的，全身缠着纱布醒来。在医院待了一个多礼拜，才准许出院回到学校。

至于那天后来发生的事，娟告诉他，是他们的一个同学听到打斗声，循声出来，发现了他和她被一伙人围着，反应过来发生了事。忙把大伙都叫了出来，围了上去与那些青年对峙着，眼看着要发生一场群战，KTV的负责人及时带着民警出现才将事件平息。民警查看了当天监控，知道了怎么回事，将那些青年带回了警察局，而东阳被同学们送进了医院 ，当然医疗费KTV老板出的，老板还算有些担当。

后来，东阳与娟成了男女朋友。或许你会认为东阳英雄救美的形象，深深地俘获了娟的心。其实不能，那件事只是让娟后来对东阳多了点留意。发现他与别人不一样，他学习很努力，人也老实，重要的是很多人看她的眼神里总会带着些许其他东西，而东阳看她的眼神很干净。之后她经过多次观察，与东阳交流，发现东阳很稳重，身上有一股与其年龄不符的成熟，让人感觉很有安全感。正是这股气质，让她对他有了好奇心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有了好奇心，那离爱上他也就不远了。后来娟爱上了东阳，主动向东阳表白。一开始东阳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是窃喜，傻傻地笑着，就这样两人在一起。

只是他们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被娟的家里看好，遭到百般的阻扰，以至娟娟和家里的关系弄得很僵。大学毕业那年，娟在没有告知家里的情况下，偷偷地与东阳私奔南下打拼，父母一怒之下与她脱离了关系，没有再联系。

南下打拼的日子里，两人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人都说"一起吃过苦受过罪，情亦浓",确实是这样，两人在一起不抛弃，不放弃，相濡以沫的点点滴滴，使二人在一起的心更坚定。熬过了最艰辛的那两年，两人在异地他乡总算有了立足之地，有了些许积蓄，去年两人合计买了一套房。前不久装修完，家具也买好了，就等着领证住在一起。

昨天二人忙了一整天，把他们的新家置办了一番，忙得很晚，娟先行离开，回到他们之前合租的地方，而东阳留下来看家，顺便把一些扫尾工作弄完，直到了凌晨三点才搞定。

由于昨晚太累，草草洗漱完毕，倒头就睡，到现在还有些许疲倦，头沉沉的。想起今天要与女友领证，将结束七年的马拉松长跑，不由得有些兴奋。右手握拳，用力地举了举，迅速的找来昨天选好的衣服套在身上。刷牙，洗脸，刮脸，梳头整理衣装，面对镜子里的自己，咧着嘴露出自以为"迷人"的微笑，瞅了又瞅，那小伙挺帅的嘛，心里说道。

"叮咚，叮咚"不久门铃响起，女友到了门口，迅速开门迎接，嘴里忙陪着不是。

"东阳，我知道你昨晚很晚睡，可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我们必须早点去"女友望了望他眉宇间的困意，有些愧疚的道。

听见女友的话语，望了望她心疼的神情，东阳忙将女友揽入怀中，心道这丫头总是这么善解人意。

"现在才8点，还早，还能排上号，我们现在就去"望了腕表上的时间,拥着女友向门外走去。

（三）悲从天来

二人欢喜的走出家门，在小区门口买了些早点提在手里，一边吃着一边赶着路，主要是东阳在吃，而娟在一旁挽着他的胳膊，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对他说"慢点慢点，没谁跟你抢"

"嗯嗯…"东阳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的应着。

不久两人坐上网约车，向着目的驶去。由于周一，又是上班高峰期，一路上堵车加塞车，整得两人心里那个急啊。

还好，到达婚姻登记处时不算太晚，人也没有往常多，不过也排一个多小时队，才轮到二人。经过简单流程确认，两人终于将那红本本揣入了怀中。

"娟，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高兴不?"出了办公厅大门，东阳附在娟娟耳旁笑道。

"讨厌,什么你的人,你说清楚"娟娇嗔道。

"嗯，你是我的爱人，是我的妻子，是我余生的伴侣。"东阳深情地说道。

"这，还差不多"

"你说，咱们现在本子也领了，关系也确定了，是不是要改改了？"

"改什么"

"称呼啊！按现在法定关系来说，我应该叫你老婆?"东阳打趣道。

"不，那不是一下子把我叫老了，我不要变老"

"那叫内人，贱内"

"你才贱呢！多难听"

"那就叫你老婆吧，老婆笑一个，老婆好漂亮哦，老婆你咋瞪我呢?"

"哼，看我怎么收拾你"王娟假装生气，作势要去掐东阳腰间的软肉。哪知东阳似乎知道她会这样，早已跑开，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王娟忙追上去，可她哪跑得过东阳，总是在她快追上的时候，东阳突然加速拉开距离。就这样两人在路上追逐着，打趣着，跑着。

"砰，嘎"跑在前面的东阳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剧烈的碰撞声，以及汽车紧急刹车时轮胎与路面尖锐的摩擦声，一丝不安涌入心中。忙回头望向身后，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只有一辆横停在身后的汽车，以及从驾驶室里惊慌失措下来的司机。

东阳随着汽车车头前方看去，在那车头五米见外的地方正躺着一个血人，不断地抽搐着。东阳在心里呐喊着那不是娟，一定不是娟，可直觉告诉他，那就是她，心里不停地喊着不可能，不会的，绝对不会的。飞快地向那躺着人跑去。

"娟，娟娟，王娟"是她，东阳痛苦地抱着血人，撕心裂肺地呼唤着。

"娟，你听见了没，你不会有事的"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冲着"肇事司机"咆哮道。

幸好此时不是车流高峰，十分钟后救护车呼啸而来，救护人员忙从东阳手里接过"血人"娟，将其推上了救护车，立即对其进行临时抢救工作，而车子带着他们向着医院急速而去。

也许是上天眷顾，也许是娟的命不该绝，抢救的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一切生理机能都正常，外伤不是很严重，静养些时日就会好。然而她困迷不醒，或许是受到惊吓，触发了自我保护系统，一切生理特征都正常，但没有苏醒征兆。沉睡着，就这样沉睡着，没有意识，没有知觉。

事故的原因调查也出来了，在穿过红绿灯时，娟娟由于追逐东阳，在红灯情况下穿越马路，被正常行驶车辆撞倒，造成事故的发生，娟娟负主要责任。

看着事故调查报告上的一个个字，望着躺在病床上没有睡着的人儿，东阳陷入了无限的愧疚中。当时自己要是不逗娟，当时要是停下来让她抓住，当时要是自己不横穿马路，娟娟也不会跟着横穿马路，如过当时什么也没有发生，就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娟也不会躺在病房中一直睡着。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当初会有那些举动?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二人欢喜的日子，被自己弄成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

望着那躺在病床上，不喜不憎，毫无知觉，安安静静躺着的人儿，内疚之情就想一把利剑深深地扎在心里，无法自拔，多次欲轻生，以惩罚自己的错，陪着心爱的人一块沉睡。可一想着心爱的人需要人照顾，需要人去唤醒她，去将她的魂招回来，想着心爱人苏醒后，若自己不在了，她将会多么伤心，也就将轻生念头灭掉。

一个月后，娟的伤势痊愈，只是依旧沉睡着，东阳心痛地将心爱的人接回了家照顾。

要过日子，要上班挣钱，而娟也要人照顾，东阳只好找来保姆。白天上班时保姆照顾娟，晚上下班后就自己来照顾，陪着她说说话，跟她聊聊曾经在一起发生的事，呼着对她的爱称，当然也只能是他自己自言自语。若遇上节假日时，就哪也不去，呆在家里，守着心爱的人，就这样东阳在家里和公司两头跑，整个人也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忧郁不欢。

某天下班回到家，在家门口东阳遇到了一个"熟人",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东阳依稀认出老人是王娟的父亲，那时他满头黑发，精神抖擞，现在人苍老了许多了，柱着拐杖，弯着背。当初就是他，反对着娟娟与东阳相处，娟才会与家里断了联系。

看着那苍老的身影，东阳愧疚的冲着他喊了声伯父，东阳心里清楚老人是最疼爱娟的，当初要不是自己的出现，他们父女关系也不会闹得那么僵。敲了敲门，里面保姆开了，看见门口的老人，刚想开口赶走，被东阳及时制止。因为东阳曾跟保姆说过，不要让任何陌生进入家里，凡事声称是他们的亲戚，都不让进。

老人进门口，紧张的在四周寻找，东阳知道他在找什么，将他带入他们的房间，看见了睡着的娟。老人快步走近，端详着娟，双手颤抖地抚摸着娟的脸和头，流下了泪。

过了许久，他给了东阳一个眼色，让东阳跟他出去。在门口，他告诉东阳事件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他没有说什么话责备东阳，只是轻轻地叹着气。东阳与娟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他也清楚，虽然当初他说过与娟断绝关系，可他从来没有放弃关注娟的生活。本来他还打算在东阳与娟领了证后，把他们接回家，谁知道会发生这事。老人一边说着，一边轻抹着泪，叹着气。

临走时，他让东阳把工作辞了，带着娟回到他们家里，他将给娟找来最好的医生诊治，而东阳则去他们公司上班。当然，没有让东阳和他们住在一起，怕他尴尬，安排东阳和娟一处他不常去的住处住了下来，以便好好照顾娟早日苏醒。

一个月后，东阳带着娟来到了H城，到了娟曾经生活的城市，在这里他们有了一个新的家，娟也得到了更好的医疗与照顾。东阳听从了老人的话，去了他们公司上班。白天东阳上班，保姆帮着照顾娟，晚上东阳依旧劝退保姆，由自己照顾娟，陪着她说说话，聊聊过去，重复着过去发生的故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过去了七年，东阳从青年步入了中年，从公司的普通职员，晋升为了总裁，而娟依旧未苏醒，娟的父亲在前不久因突发脑梗，抢救失败撒手而去。临走时让东阳好好照顾娟，他对不起她，没有好好地爱护他，愧对她死去的妈妈，老人带着愧疚与不舍离开了人世。

由于老人就娟一个女儿，没有其他的亲人，按法律规定，他的产业继承给了娟暂由东阳代管。这些年来，东阳的工作能力也得到大伙认可，大伙也愿意跟着他干，因此公司也没有出现什么波动。只是从此东阳越来越忙，常常早出晚归，各处奔波出差，以致没有时间照顾娟，在她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陪她说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四）他与她

她，李雪，东阳的助理，单身，曾有过一段七年之痒的恋情，最终败给了岁月，毁于男人的不忠。她有着精致的五官，与完美的身材，她的眼睛与娟有些神似，她的美与娟的美是两种不一样的韵味。娟，小鸟伊人，有些俏皮;而她干练，稳重，有着成熟女人的知性，善解人意，常常能提前为东阳处理一些棘手的事务，让他无后顾之忧。

他作位公司的总裁，人也帅气，有着成熟男人特有的魅力，而且单身（虽然东阳结了婚，可大伙知道总裁夫人是植物人）,公司爱慕他的女同事不在少数，谁不想找个钻石王老五，而且要相貌有相貌，脾气也好。

其中李雪也是他的爱慕者之一，她与东阳同时间来到公司，他们曾是一个部门的同事，她是他坚实的战友，与他一起成长，见证了东阳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所有努力，没有谁比她更了解东阳。因为了解，才深深地被他给吸引，以致恋上。她总是在不经意间关注他，向其嘘寒问暖，默默地为他付出，其中许多与工作无关的事。她总是会每天早上上班时为他带来她起早做好的早餐，看着他吃完，心满意足的离开。总是陪着他应酬，在他大醉后，默默地送他回家。

东阳不是木头，他知道李雪喜欢她，也清楚自己内心中对她是有感觉的。这么多年了，一个人默默地过着，说不孤单寂寞是不可能，他也需要一个人懂他，关心他。可是每当想起家里李雪，想起她还躺在家里，想起两人的曾经，想起她曾经所有的付出，想起她的温情，就会生生地把这份情愫压下。

一次外出出差，应酬结束，李雪扶着醉酒的东阳返回酒店，或许是压抑太久了，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或许两人都喝了酒，那晚二人逾越了同事关系。

第二天东阳醒来，看见睡在旁边的不着片缕李雪，看着昨天狼藉的战场，知道发生了什么，努力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一切，想起是自己主动的，自己犯不该犯的了错。愧疚的看着身边的人，用力的扇着自己的脸。

他的动作惊醒了熟睡的人，看着他那愧疚的深情，以及扇着脸的动作，她拉住了他的手，轻轻的说到"是我自愿的"。

后来，两人怎么离开，已记不得了。回到公司，她对他依旧如初，眼中的柔情不再掩饰，他反而显得不自然。

晚上回到家，或许是感觉到自己背叛了娟，或许是太压抑了，东阳趴在娟身旁，握着她的手，将他与李雪之间发生的一切一一道处，承认自己心里也喜欢李雪。将压在心中的事跟心爱的人倾诉后，东阳感觉畅快多了。只是心中多了些愧疚，失落感更重了，叹气道"娟，你快快苏醒"。然后回到另一张床上，安心的睡去了。

在他入睡不久，沉睡了七年多的娟，眼角泛着点点泪光，手指轻轻颤动着，只是没有发现，也不会有人发现。

后来的日子里，东阳每次晚上回来依旧会陪着娟说说话，也会说说她与李雪间的事，每次说道李雪，他总会不由得兴奋，语调也有些高昂，每当这时，沉睡的人总会轻微颤动着，眼角溢出泪珠，或许东阳他太粗心，没有发现;或许是东阳以为是简单的生理反应，没有放在心上;或许他此时的心思全在他与李雪的故事上。

日子就这样过着，东阳与李雪之间也不再躲躲闪闪，坦然地接受了内心想法，与李雪确定了男女关系，不过也只是暗地里。晚上回来临睡前，依旧会与王娟说说话，说说他们的过往，也会说说他与李雪的情事。

（五）不辞而别

一天东阳公司不怎么忙，提前回了家，看见家里保姆拉着一个箱子往外走，忙上前问怎么回事。

保姆告诉他，夫人让她走，说不需要她了。

"夫人，哪个夫人"

"就是家里那个躺着夫人"

"她醒了?"东阳有些不感相信地拽着伯母的肩膀，激动道。

"醒了，先生你弄痛"保姆吃痛的回复道。"前几天她就醒了，只是不让我告诉你，也不知为什么"

"她人呢?"

"已经离开了"

"去哪了?"

"不知道，好像她给你留了一封信在床头柜上。

东阳发疯地跑到屋里，床上空荡荡的，她早已离开。只是在柜子上躺着一封信。拆开信封，一个吊坠掉出来，那是"一滴眼泪",是他送她的定情物，是他曾经对她的承誓言，守护她一生一世，不让她掉一滴泪。那是娟与家里断绝关系后，大哭了一场，后来东阳暗自攒钱买了这个吊坠，希望娟不要在流泪，他是她的守护。

信封里还有有一封信:

东阳

我醒了，当你读到信时，我已经走了。谢谢你这些年来的不离不弃，这些年你所经历的事，我都知道，从你跟我说的所有话语中我都清楚，只是那时我的灵魂被禁锢了，无法给你响应。原谅我不辞而别，我不想你为难，离婚协议书我已拟好，你签字就行。不要找我，不用担心我，我不会想不开，好不容易回到这个世界，我要好好享受下，我只是想去外面走走，看看我这么多年没有见过的世界。她是一个好姑娘，好好珍惜她。

最后，祝你和她幸福!

                                          你曾经的娟

她走了，留下了一封信，一个吊坠，一纸协议，悄悄的走了。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浓情蜜意，曾经一起酸酸甜甜，怎奈世事无常，怎奈岁月无声，怎奈陪伴的寂与寥，怎奈情欲缠绕与撩拨让人不已。一朝醒来，一场梦，梦断，情亦断，一场空。

一个月后，赵东阳与李雪完婚，组成新的家庭。而王娟不不知去向，有人说她出国了，有人说她去了某个道观灵修，东阳一直没有停止打听她的消息。

"东阳，天冷，回房睡吧"

"嗯""哎"满头银发的东阳，最后望了望窗外飞雪，叹着气，敲着拐杖蹒跚地往房间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