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片花海,妖冶而娇艳的争相盛开。我不自觉的握紧拳头,果然是有人精心种植了这些罂粟,而且备加呵护
“老人家”我走上前,问候正在除草耕耘的半百老人
老人直起佝偻的身子,擦了擦汗:“贵人可是叫老农?!”
我拱手施礼:“老人家,打扰了”
“贵人有礼”老人客气回礼
“敢问这是您的花么?”
“贵人真是说笑,老农饭都吃不上了,如何养得起这个,只是受佃于人,为贵人们照看罢了”
“那!不知可否方便告知雇主是哪家”
“这……老农不太清楚。不过老农这份工是一位姑娘给的”
“姑娘?”
“是的!似乎是秦人”
“秦人?您如何得知她是秦人?”
“所谓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老农年轻的时候也上过战场、见过秦国娘子,况且她虽有心掩盖,到底还是难改乡音”
我心中有疑,遂问:“那老人家觉得在下是哪国人?”
“楚人!”我顿时一愣,老者接着说:“若是女子,定然是个标致美人”
连性别差点都被看出来?我惊讶的差点掉了下巴:“那他呢”我指了指身侧祖母曾留给我的暗侍
“这位应是赵人”
“老人家好眼力”我扯动嘴角僵硬的笑着,虽是半信半疑,却不得不佩服高手在民间啊
“不敢不敢”
“那,您知道这位姑娘住哪里么?”
老人摇摇头:“并不知晓,只有她知奴根底,我们哪能知道贵人”
“多谢老人家,打扰了”我施礼
辞别老人,我心里已经可以肯定,养花之人,一定知道它的用处,而且做事这般隐蔽,恐怕不是为了什么好事:“勇子,去查,在这韩国都城,可有哪位医者擅长去除身上隐痛”
“喏”
“还有,凡是有卖醒神功效的药都给我弄回来!记住,万不可以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
团团乌溜溜的眼珠来回转着,用鼻子使劲拱着花蕊,在罂粟林里打滾,我一下一下捋顺它脊背上柔亮的毛,又挠挠他的脖子:“这次就看你的了。去吧!”
它听懂了,蹭的一下蹿出去,跳到勇子身上。已经庞大的身体让勇子哭笑不得。
“注意安全”
“家主放心”
我与勇子分头行动,成包围之势对整个韩都进行包围式搜查,却没有丝毫收获,直至天黑下来,我才记起时辰,拖着酸痛的脚和干渴的喉咙赶着回府
“小师父?!”远远看见一身白衣站在府前,前后张望,看到人影,便上前细看。直到我近到了府前,他才认出是我
“玉儿”他跑过来拉住我,上下仔细打量:“你去哪了,这么晚了才回?”
我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穆若,只好说:“散心了”
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又看,像是隐忍着怒气:“玉儿是怪我忙于政事顾不得你吗”
“怎么会,我只是一人在府里,闲来无聊,想出去走走,顺便看一看韩国风土人情,毕竟,以后我也算半个韩人”
他叹息一声,这才松了一口气:“你想去哪,你告诉我,我陪你。不要这样!”说着手掌穿过我的脖颈绕道脑后,将我扣去怀中:“不要这样不声不响的就不见了,可以么?”
我将手搭上他的肩头,环住脖颈笑道:“这次的情话可比求婚时候都好听”
他没有笑,反而将我箍的更紧:“去哪里都行,真的,但一定要告诉我!一定要”
“我知道了,你别担心,我只是太闷了。你知道的,我总喜欢热闹”
“是我疏忽了!我只是想着把你藏在属于我们的家里,好好保护你。忘记你喜动不喜静。这样!改天,改天我带你去街市,去韩国最大的街市!好么?”
“恩”
“走吧,我们回家”他拉住我的手,几乎是拽进了家门
入府,进了内殿,小师父便焦急的命人拿过喜袍,此刻眼中都是欢喜:“玉儿,怎么样?喜欢么?”
“恩”我点点头,伸手抚摸着衣饰珠宝
“把凤冠拿来”他挥手,侍从盛到我面前
“恩,挺好的”我勉强一笑,眼神渐渐在凤冠霞帔下茫然,现在我更担心那些罂粟的去向,今日亲侍们找遍了附近的医者医馆,却都没有任何有价值的发现。如果不是医者,还有谁会知道罂粟的用处?又用在哪里?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东西出现在战国时代,不是太奇怪了么
“玉儿?玉儿?!”
“蒽?!”我回神,对上小师父担忧的眼:“小师父刚刚说什么?”
“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太累了?”
“小师父”我抓紧他的手:“你还记不记得罂粟花?”
“当然记得,你说有毒的,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对!还记不记得,我还说要一起查访此事!可后来,我着急回楚,没能细查此事,这事情后来如何了?”
“奥,查过了,应是郊北的一户老农所有。他只是爱花之人,并不知晓此物有毒”
我皱着眉头:“你没有亲自去查?”
“当时正逢秦国公子成蛟割地之事,后来便是入楚求亲。我无暇顾及这些,便交由穆若去办了”
穆若?秦国姑娘?公子府后
又是穆若!肯定是她!她有天下无所不知的本领!却为何要单单隐瞒此事!?!
“玉儿?”
“恩?”
“你若不放心,我再与你走一趟便是”
“你们都下去”我摒退左右,示意亲侍守门
待房内仅剩我们二人,小师父这才开口:“怎么了,此事难道有何玄机?”
“小师父,你有没有想过,一个连饭食都吃不上的老农,怎么可能会有多余的精力去种养那么一大片罂粟。即便他是爱花之人,又为什么不养在自家院里,而是选择那种荒无人烟、杂草丛生的河流下游。即便我们就住在附近,也因其通往之道沟壑险要难行!而很少去往那里,种在如此隐蔽之所,其目地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想要欣赏,而是想要隐藏”
“如此说来,这不是简单的爱花之事”
“此花虽有瘾毒,可是少服却可入葯,不仅可以止痛,还可提神醒脑,让人不会有乏力疲惫之感,所以,我觉得有可能是哪家医者在使用。可是,我查访了就近所有医馆医者,却都无此葯方”
“此事,的确怪异,既然,不为葯用……”
我点点头:“目下来看,只剩下害人之举”
“原来你今日是去查这个了?!”
“恩”我点点头
“害我好担心!可你方才为什么不说?”
“你忘了你派谁去查此事了么?!”
“穆若啊!这个穆若,做事一向稳重,怎么偏在此……”
我伸展了眉毛,轻轻点点头!
小师父瞬间眉间轻皱,领会我的意思:“你是说、是她!”
“正如小师父所说,她一向稳重,怎么偏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含糊。我想当日交代她的时候,小师父一定也没说清楚,为什么要她去查”
“的确,当时事物繁杂,只说让她查查是谁种的花,后来,她回禀的时候我已经在联合五国了,所以便没有细问。更没有解释过”
“若不是小师父在我的画中见过此花,你会认得它么?!”
小师父何等聪明,立刻会意:“是的,她之所以敢这样做,就是断定没有人知道花的秘密!?又或者她不确定的抛出一个让人生疑的答案,想看看我是如何反应”
“刚巧,此物又长在我们府后,且极其隐匿”
“真的是她!”
“现在只剩最后一个问题!毒下到哪里了!”
我的心不自觉的绷了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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