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云:
毂击临淄城,高座罗豪英。
眇目卫大夫,佝偻晋公卿。
主母垂帘座,国君真性情。
庙堂岂儿戏,一笑惹刀兵。
郤克指黄河,睚眦裂北溟。
大辱不求报,空负男儿名。
战车越太行,铁马列长鲸。
戈戟蔽日月,号令出雷霆。
热血染桴鼓,肝胆荐簪缨。
三匝华不注,云黯岱岳倾。
君子不可射,单车徒走惊。
丑父指碧泉,齐主庆残生。
壮哉有国佐,凛凛气纵横。
国母安可质,苗陇本天成。
大国意未尽,罄室惟恭迎。
壮士扬节气,佳人愧笑声。
健儿蹈死地,千载余恩荣。
喟叹把谁问,啼笑叩汗青。
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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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战斗
“认怂?事都闹到这份上了,想道歉也来不及了,齐国人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而且姜无野本人还挺横,他亲自率领战车五百辆向西迎战。并且放出话来:‘弟兄们哪,加油干哪,先收拾驼子哪,咱们再吃早饭哪!哎,小美女,有一个成语,叫“灭此朝食”,你知道不?就从这里来的呢。”
“哇,左部长真有学问。姜无野有没有说那些话,我不清楚,但我们后世,都认为那成语是您老人家发明的”,杏子小嘴巴很甜,一阵的恭维,左丘明粘满猪油的脸上,更是布满了红光,花白胡子翘得更高,活像星宿海的丁老仙。于是他讲得更带劲了:
“双方大军在鞌这个地方遭遇。”
“鞌?这个名字好怪?在什么地方?”杏子很认真。
“就是你们后世的济南,那里有座华不注山,挺有名的。”
“你说的是济南小华山吧?我知道。我和桃子、刚子在济南玩过好多次,在那里游览过。山下不远还有条美食街。我们三个一起在那里吃过饭来着,那里的啤酒很好。有一次,刚子还喝醉了......”济南城勾起了杏子许多美好的往事。
“别扯什么缸子、桃子了。还是听老左讲故事吧。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双方在华不注山下对阵,一见面就开始开撕,战斗非常激烈。总指挥郤克点儿有些背,不知从哪儿飞来一支箭,‘蹭’,正好射他手上,血一下子就窜了出来,郤克疼得有些顶不住,想打退堂鼓,于是,他对身边的保镖说:
‘哎,哥们儿,不好意思,我挂彩了,下去包扎一下,吃一粒大力丸,马上就回来,你帮我顶一下。’
谁知,那保镖也不是白吃干饭的,当场就抢白他一通:
‘哎,我说老郤,你这样做可就太不地道了。怎么?手上挨一箭就想开溜?瞧瞧真男人我:箭从我手上射进去,从胳膊肘露了出来,我把箭杆撇折了继续战斗。这场仗,说到底还不是为你驼子打的?到现在,你反而最先顶不住了,好意思吗?”
“好,好,好,真精彩,真精彩!”杏子不禁拍起手来。“左部长,快继续,快继续。”
“郤克被保镖一阵的糟蹋,老脸有些挂不住,于是不顾手上的伤,玩命般地敲大鼓,联军战士们一看,呀,咱们主帅这样不要命?啥话也别说了,咱们也拼吧。于是大家发疯一样地进攻,齐军哪里顶得住,哭爹叫妈到处奔逃。于是,我老左可以下结论了。郑重地在竹片上写好:‘齐师败绩。’真他娘滴爽!齐军被包围在了华不注山,郤克感觉还不过瘾,于是,开着他的悍马车,围着华不注山绕了三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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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替身
“啊?齐国就这样败了?那姜无野呢?死了?被捉了?还是逃了?”
“无论怎么说,姜无野总是一国之君,身边亲兵卫队一大帮,哪能那么容易挂掉呢?他一看队伍像山崩一样地逃,知道大势已去,只好招呼司机,赶紧发动宝马车开溜。可很不幸,他被晋国大将韩厥给咬住了,一路穷追不舍。韩厥这人,你知道吗?”
“不知道。”杏子姑娘摇了摇头。
“哦,不知道就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清楚。反正你知道,他是晋国很厉害的一个人就够啦。”
“他追上了吗?”杏子问。
“眼看追来了,姜无野司机逄丑父一看,这不是个事儿呀,于是弯弓撘箭要射韩某人,你别说,姜无野还挺讲究,他对司机说:‘别呀,别呀,你看后面那人长得那么帅,一身的名牌,一看就是个君子,不能射,射了君子不吉利。’谁知话音未落,他自己的宝马车就抛锚了。”
“完了,完了,大孝子要做俘虏了,郤克肯定饶不了他。”
“眼看韩厥追上来,还是司机逄丑父人机灵,他对姜无野说:‘情况紧急,领导您快点儿脱衣服,和我换一下,说不定能混过去。’刚换好衣服,韩厥就到了。韩厥一看,车上一位爷穿着锦袍绣甲,一副鼻孔朝天的傲骄样儿,肯定是齐国国君。赶忙下车点头哈腰。嘴里唠叨着:
‘领导您好呀,实在不好意思,都是鲁国、卫国和曹国那三国,一再鼓动我们来贵国参观学习,我正好赶上这么一个好差事,又有幸遇到了领导您本人,咱啥话也别说了,请您赏个脸,屈尊贵驾,到我们晋国视察指导走一遭呗。”
“哎呀,这韩厥可真酸,要捉人家还穷白活这么多。”杏子大呼受不了。
“这是我们的规矩。你不懂。”左丘明接着说:
“穿着新衣服的逄丑父一看,实在是跑不掉了,于是装摸作样对旁边的‘司机’说:‘小子,瞧什么瞧?没听到爷要出差旅游吗?我口渴了,还不赶紧去给爷打瓢水来。记住,要去山上打泉水’。那‘司机’挺识趣,马上下车假装打水,趁机溜之大吉。”
”韩厥以为自己逮住一条大鱼,屁颠颠找郤克请功。郤克认识姜无野,一看就知道搞错了,详细审问,才知道刚才下车打水的家伙才是真的姜无野。郤克发怒,要砍了逄丑父,那逄丑父面倒驴不倒架,扯着破锣一样的嗓子叫唤:
‘是呀,象我这号人,不顾自己死活,一心只记着自己的领导,你们晋国肯定是容不下滴。大家都来看呀,大家都来看砍呀:郤驼子要杀忠臣啦!郤驼子要杀忠臣啦!’一席话,把老郤说得挺不好意思,下不了手,于是还是放了他。”
“呀,这逄丑父,名字虽不好听,人还是挺聪明的。”杏子毫不犹豫地为他点了一个大大的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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