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元年,江西上饶有一户人家,主人姓张,单字一个钰。男主人经商多年家底丰厚。
某次,他独自外出,路过一家酒肆。他怔住了,他眼中有一位容貌迤逦,穿着素色衣裙,深情弹唱《李凭箜篌引》的姑娘。她的一颦一笑随着翠玉步摇的晃动而愈发动人。一曲罢,张钰缓过神来。他心里认定了这个姑娘,便着手打听她的家世。
经过一番波折,张钰欢天喜地地将佳人娶进了门。洞房花烛夜时,他知道了佳人的乳名———小曼。小曼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勤勤恳恳地帮丈夫打理家务。第二年便生下了一个女儿,因为张钰对妻子恩爱有加,便也很喜欢自己的女儿,还给她取名曼玉——两个人名字合起来。
张钰十分疼爱自己的女儿,加上曼玉自小就聪明伶俐,就花重金聘请了全城最好的先生。曼玉学习能力很强,四岁就能吟诗作对,六岁倒背四书五经,八岁精通音律,十岁俨然成为名动全城的小才女。张钰将女儿的诗整理精心装订成册,大量印刷分散出去。时隔几日,便有许多才子名士慕名而来,要目睹十岁小才女的容颜。
十五岁,临近及笄还有一年,那些王子皇孙皆要将张家的门槛踏破。这时的曼玉身姿曼妙,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不仅成为全城诗坛的神话,还成为了全城男儿的梦中情人。
十六岁及笄礼非常隆重,张钰带着妻女赶赴京城有名的诗友会。曼玉在诗友会上大放异彩,吟出了千古佳句,从而赢得了满堂喝彩。
回家后,母亲亲自做了一桌好菜为女儿庆祝,饭桌上一家人有说有笑,其乐融融。饭后洗漱后,一家人便就寝了。
半夜全城犬吠,很大的动静惊醒了熟睡的曼玉。曼玉穿好衣裙。提上灯笼来到父母亲的院落。她瞬间花颜失色,在通往主卧的路上,横斜着几具家丁丫鬟的尸体。她一路小跑冲进卧室,发现父母亲已经被人杀害,顿时情绪崩溃,坐在地上痛哭。
这时从外面涌进来一群土匪,土匪们将曼玉玷污了并连夜出城将曼玉连夜卖给了京城的勾栏。这世间少了一位饱读诗书名动京城的才女,多了一位勾栏的落魄歌女。
曼玉美丽动人加上满腹诗书,无疑成为了勾栏的头牌。每日送走恩客,曼玉都临水而立,孤苦的眼映在水里。妆成后的曼玉越发美丽,临水而立的倩影,让其他女子红了眼。
曼玉的名气吸引了诸多达官贵人,许多显贵花重金命人打造首饰送来与她。她弹曲一定高朋满座,一屋的听客陶醉于音律和她的美貌。曼玉成了京城纨绔子弟争相讨好的对象。曼玉住在勾栏最好的院落,每天清晨都会听到那车停下的声音。来的达官显贵无不爱她的半抹酥胸、唇红齿白,一边弹着琵琶,一边唱《后庭花》的样子。
偶尔喝酒,酒渍会把曼玉的血红衣裙打湿,转身的瞬间会不小心把玉首饰打碎。富足靡丽生活一过就是十五年,曼玉的容貌随着时间慢慢衰老,雪上加霜的是她的声音在一次生病后变得嘶哑。不再有很多人来为她捧场,她院落的门前少了很多很多马车,更不再有人为博她一笑而一掷千金。
晚年的曼玉孤苦伶仃,十几年的勾栏生涯磨掉了她的傲气,她用足够的银钱为自己赎身,租下了一个依水而建的小木屋。
某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曼玉撑着小船来到湖心。一个人对着月亮弹唱。看着茫茫的湖面,曼玉心想:这世间大概有很多人像我这样被淹没在历史里吧……
歌女曼玉 歌女曼玉 歌女曼玉
曲罢,曼玉投入湖中,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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