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先生”赤练道, “你要小心身后。”
“身后有什么? ”楚泽并未移动自光。
“就是现在。”
我听到刹车急转的声响。楚泽触电一般起身,只见他座位后一楼临街的落地窗刹那间碎裂,一辆SUV车头变形,直接从碎玻璃上碾压进来,丝毫没有刹车的迹象。
“白溪源!醒来!”楚泽拉起我,拼命跑开。二叔骂骂咧咧地从厨房冲出来,SUV推着书桌,猛的一声刹车, 在承重墙前停下,不等车内人开门,二叔抄起椅子拍在驾驶室门上,副驾驶和双侧后排同时打开,顷刻间下来四个蒙面人来,副驾那人直接双手一攀,越过车顶,从上对着二叔飞身而下,二叔一闪身,胸前解了一半的小熊围裙在空中翻飞,飞腿便将他踢倒在地。
“反锁门,报警。”楚泽把手机塞到我手上,一把将我推进卧室。“你他妈也进去。 ”二叔吼道。
楚泽推了推眼镜,从卧室门框上一摸,不知怎么抽出一根钢管来,就要过去。
“楚老师!” 我抓住他。
“干什么?!” 他一甩胳膊,几乎把我甩开。“窗外有人,楚老师。”我叫道。
楚泽回过头,终于看到我眼中景象,只见一人也是蒙着脸,本来在窗外站着,此时忽然扬起手中钢管,穿过防盗窗的缝隙,一把将玻璃窗击成粉碎。
”他进不来!你。 。。“楚泽一把抓住我的领子,想了一想。突然把我揪出来,转而塞进了卫生间。
“快点报警,说有人入室抢劫 !”楚泽用力带上门,我手有些发抖,颤巍巍拧上反锁栓,便去拨手机,屏幕上一排字:指纹识别失败,请输入密码。
“楚老师!”我贴着门缝大喊,“你手机密码多少!”
“120719!”
“你设什么密码啊!”二叔忙里偷闲。
“闭嘴!”楚泽叫道。
我输了密码,手机果然解锁,于是慌忙报警,报了玉衡轩的位置。等挂了手机,只听外面乒乒乓乓,从骂声上看,二叔显然占了优势。不过他们四个,加上驾驶员五个,二叔这边只有两人,时间长了一定不是对手。我想会不会是前几天在街上打我的那几个混混,那天被二叔揍了,今天来找我们麻烦报仇。不过今天来的人从衣着和出手上看,似乎与那几个人不是一个等级。那天的混混若是都这样的身手,我可能就不止头上一条口子那样简单,可能也不会被二叔顷刻间就放倒。今天的人出手利落,又不像一般斗殴带着刀唬人,似乎是有目的而来,又不想把事情闹大。我正想着,只听门外砰地一声,突然安静。
“二叔?!”我叫道。
“那里面是我侄子,他不知道。”二叔嘿嘿一笑。
“他妈找的就是你侄子!”有个粗哑声音骂道。
“白念辰!”楚泽突然喊道,又一声钝响。我心中一紧,急忙将眼睛贴到门缝上看去,只是门缝太窄,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就在这时,二叔喊了一声:退后!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冲我喊,只是下意识地一退,正好顶在洗脸池上,在这一刹那,只听木材破碎,卫生间的门砰地一下被重物击中,凸起一大块来,中间露出参差的木茬。一只刀刃寒光闪闪,从碎木间刺了进来,用力一剜,就在木门上剜出一道裂隙来。
“你们干什么,找我干什么?!”我虽然控制不住腿脚发抖,还是尽力瞪着门口。“我自己出去!你们放了我二叔,放了楚老师。”
我一边说,一边搜寻卫生间里的物品,实在没有什么能当做武器,有几瓶洁厕灵、消毒液、洗涤剂,我想起看过书上说不同清洁剂混合可以产生毒气,心中灵光一闪,继而熄灭,这种情况,就算真的做出毒气来也没用吧,再说对方还蒙着面,有一层隔离,最大的可能是先把自己毒倒。
“那天在街上打我的是不是你们?你们是不是看我送美女回家,觉得嫉妒,又被我二叔打了,想来报仇?”我胡乱叫道,只想拖延时间等警察过来。
“没空跟你废话,要么你马上出来,要么砍你二叔一只手,你自己掂量。”
“你别,我就出去,只是你们退远点,我怕刀。”
“你等着!你。。”二叔说了一半,门上的刀嗖地一下缩了回去,我脑子一热,顿时扭开门锁,砰地拉开了门。只见门边有一个蒙面人盯着我,客厅里一片狼藉,瓷片碎了一地。二叔被两个人反剪着双臂按在沙发上,脸上几股血污,显然也被砸了头。楚泽站在一边,钢管被夺到对方手上,用一把匕首逼到他脖颈上。
“动。。动刀就不好了啊。”二叔笑道。“这事你们找我侄儿没用,嘿嘿,就算把他绑去也没用,我白念辰看了十年的风水,我告诉你,没用就他妈没用!”
“我报警了,一会警察就来,你们别动我叔!”我叫道。
“报警?”那人忽然大笑,“白念辰,我看你是糊涂了,我说我来找十五年前失踪的堂弟。我这堂弟不赡养家中年迈父母亲戚,背信弃义,一意孤行,一走就是十五年,连重修祖祠都不愿回去,还千里迢迢跑到这里,你说警察怎么说,啊?”
“他是你堂弟,我不是你堂弟,你们拿刀对着我,又砸了我这些古董,怎么不算入室抢劫。”楚泽道,声音一如往常,毫无起伏。我听着他们对话,脑中混乱,他是我二叔堂哥,那岂不是我堂叔?怎么我从未听我爸说起,再说他叫我回去,好好通过我爸不就行了,为什么大动干戈,用这种方式找我?
“我不可能放他跟你们走,就算我答应,他爸也不答应,你们这是限制人身自由。白溪源,你不用管我,看他能如何!”二叔道。
我听到远处警笛声响,这几人虽然刚才嘴硬,亦是放开了二叔和楚泽,跳上车去,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二叔呸了几口,蹲在地上拿衣服擦了擦脸。
“这回怎么赔。”楚泽道。
“呸,赔什么赔,你那些东西,哪个是他妈真的。”
“白念辰,你就是个灾星。”楚泽整了整衣服,回头看到我,“愣着干什么,给他拿毛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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