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滴滴上下单之后,不到两分钟,一辆吉利帝豪的白色轿车风驰电掣的来到我们身边。
打开车门,下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热情地打开后备箱,帮我们把行李放进去。
坐上车之后,同行地小伙伴问:“大爷,您今年多大年纪了?”
老师傅,两手把着方向盘,笑笑说:“今年,五十多。”
我看看老者花白地头发,沟壑纵横地脸庞,暗自思忖,看这样子,估计得少说了十岁。
老师傅健谈的很。一上车便说:“你们都是老师吧。”我们几个点点头。老者继续说:“看你们就是老师,你们知道为什么我猜你们都是老师吗?”我们都看着他,不一句话,等他继续说。“你们三个都带着眼镜,现在老师都带眼镜,不像以前的老师了,很多不带眼镜的。”我们几个笑笑,仍旧不接话茬。老者继续说:“你们是来学习的吧,学了几天,这么晚还得赶回去,怪辛苦的。”我笑了笑说:“不辛苦,明天我们得上课,今天下午必须回去。”老者见我接话茬了,兴致更高了。
“当老师好,我小时候就想当老师,而且当班主任,你知道为了么吗?”
“不知道,你说说看,”
“我小时候可皮了,俺三叔就是老师,哎,放了学,他还上俺家去,看我有没有做作业,学习。有时候,唉……”
我知道,这一声叹息中,省略了一个孩子的许多痛苦和眼泪。
“所以,我就特别想当老师,我也管管别人,教育教育别人,不能总被人教育。”
这里的“教育”一词内涵复杂而丰富。
“上了高中,我想,当老师得当语文老师,语文老师才能当班主任,当了班主任才能管孩子。后来,部队上来征兵,家里让我去应征,我不敢不去啊,寻思着,征上兵就去当兵,征不上我还得想着法当老师。”
“后来,怎么样了,看来你当兵了。”我说。
“是啊,唉,征兵征上了,就去当兵了,这个老师的梦,就一直没有实现。”
我笑起来,问:“你知道我为什么相当老师吗?”
“那你说说看。”老者熟练地在车流中穿梭,看他开车的架势,我想,也许当年他当的就是驾驶兵。
“我小时候,和你一样也很皮,不爱做作业,放学回家之后,很多时候,都是带着满腹怨言做作业,因为,很多东西都已经会了,老师却还是要让抄抄抄,心里就特别烦,有时候,我就想,长大了,我也要当老师,当一个不布置作业的老师,让我的学生放学之后,都好好的玩玩儿,可是,有时候我又想,不行,我受了这么些苦,得让我的学生也尝尝做作业的苦头,我也得给他们布置一下子作业,让他们一边埋怨,一边做。”
听到我当老师的理由,一车人都笑起来。
没有想到的是,我小时候的很多梦想都没有实现,这个教师梦却阴差阳错地实现了。在我一边抱怨,一边做作业地十年之后,我踏上了讲台,成为了一名教师。
哇!可以给学生布置作业了。可是,这时候,我却不能像小时候想的那样给我的学生布置作业。因为,我明白了作业的意义和作用,以及一位教师肩上沉甸甸的使命。
怎样布置作业?从我小时候的作业经历出发,我几乎从来不布置大量抄写性的作业。而且,有些时候,如果一些知识学生掌握了,是可以不抄写,不做作业的。我不想让小时候在我身上的一幕,再一次出现在我班学生的身上。
成为一名教师之后,我曾经一直也和雷夫最初执教的愿望一样。当他被人问及为什么如此热情的对待工作的时候,他说:“因为有一天,我希望大街上的人们能冲我呼喊着‘瞧,雷夫过来了,他可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老师。’”
这个简单却美好的愿望,促使他一直努力,热情的甘于奉献。直到有一天,一位富有智慧的美丽女士对他说:“那么,这就是你吗?你所作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吗?那些孩子只是帮衬吗?有谁会关心街上的路人是怎么想自己的呢?这两者之间的区别究竟是什么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从此携手走天涯。雷夫决定重新寻找一个新的使命感,而且他决定要好好的证明一下没有人会比他做得更好,于是,他把那位狂妄的女士娶回了家。
教师的教育生涯,其实更多的时候,是一个自我发现的旅程。正如雷夫所说:“任何一个优秀的教师都必须要回答一下几个简短且难以回答的问题:‘你的使命是什么?孩子们在你的课堂上能学到什么?他们能改正哪些缺点和毛病。’“
这一次次的追问,也许更能让我们接近教育使命的本质,而不是“不忘初心”的自我欺骗与麻木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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