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姐说她去卖保险了。
我和张艺敏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
曾经的豪言壮语还是无法抵抗生活小小的打击。
珍姐在我们这一群人中性子很稳定的一个人,她的姐姐嫁到了北京,她早就计划好毕业之后要去北京去。在她已经为自己的生活设定好路线的时候,我们还在想找什么实习工作。她已经在准备毕业设计在计划去北京的时间了。那时候的我们很羡慕她有个亲戚在北京,至少有人照顾,而我们几个人除了说几句多回来看看我们,并没有计划要离开现在待的城市。
在交完毕业设计,我们都在忙着找实习单位,珍姐说她要拿到毕业证再去,省的来回跑,于是她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和其他两个同学一起租了个房子。找了个设计师助理的工作。就这样,半年后,学校通知我们去领毕业证,工作了半年的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在火锅店聊着梦想与青春,聊着未来的幻想与现实,我们一起去学校,珍姐已经要辞职要前往北上。那时候我也实习结束想要找个不错的工作,而且自己一直都想往外跑,既然有人去了,何不一起呢?于是我二话不说辞职和珍姐一起去了北京,当时我告诉父母的时候他们还不同意,觉得女孩子没必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在哪不是工作啊。我没听,我脑子里就想趁年轻,不出去待几年,怎么对得起自己。
当时我就抱着找不到工作大不了就回来的心态去了,结果没想到还真的实现了。
去到北京,珍姐的姐姐已经租好了房子,是在五环之外的一个地方,房间在一楼,空气很潮,阳光照不到,感觉坐在屋里时间长了身上的衣服都潮潮的。
刚到第二天,她的姐姐就带着我们去商场买生活用品,开始布置自己的温馨小屋,接着就开始马不停蹄的找工作。那是我第一次去外地工作,各种好奇心和对未来的期待。
可是好景不长,有时候说话真的很灵,当然只限不好的事梦想成真比较快。
两个月间我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但是带去的钱已经花完了,我想再垂死挣扎一下,但是我不想让父母接济,终于我撑不住了。厚着脸皮回家了,还自我安慰说北京有什么好,不就是高楼大厦多点吗,在哪不是工作挣钱的心态来掩盖自己懦弱无能的现状。
我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小城市,想着找个工作就这样吧,梦想很脆弱,它在现实中没有那么伟大,我也没那么坚强。是,我从来不是一个努力的人,我很懒,我懒到宁愿选择眼前的安逸而不愿意再去折腾看不到未来的。我安慰自己以后会有机会,我麻痹自己梦想还有希望,我嘲笑自己痴心妄想,可我从来不去行动,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就这样,看着时间一点一滴的从我眼前很规律的路过,一点都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我焦急却无奈,也痛恨自己无法改变。
当然,在我最窘迫的时候,这个想法一直存在我的脑海里腐蚀着我所有的理智,让当时的我满脑子都是负能量,可是当自己清醒过来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么的不堪一击。
看完《24个比利》我才知道人格分裂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脑袋里都有一个戴维、亚瑟,都会希望在自己不想面对的时候就消失,让身体里的另一个自己出来,可是,现实并没有那么美好,我们不能遇到什么事都逃避。没有人会替自己出头,难道自己要永远躲在那一个黑黑的角落,隔离掉所有的不如意,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思呢?
一年前的不顾一切,以为世界那么大,自己总可以有一片可以存活的天地,可是现在的我却知道了,世界很大,人很多,不够强的时候世界再大也不会有自己的地盘。功利的世界逼着自己长大,但是这没什么不好,毕竟没有人愿意一直处在一种状态而无所改变。
从北京回来,我在郑州找了一个文字编辑的工作,拿着一个月三千的工资,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和张艺敏租了一个不太便宜的房子,我们两个在这个城市勉强能让自己三餐温饱。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所要的生活,但是我知道现在的我只能这样,没有太多的资本去想其他的,只能在一天天的工作中慢慢的充实自己,可能未来的某一天,能量满满的我们都可以展开翅膀,迎风赶上,去飞向自己想要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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