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带着热气的方便面顺着男人的手自然地扔在了墙上,空气在那一个瞬间凝固,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发出响声,只是期待他的一声抱歉。
“我们的孩子怎么办?”我并没有好脾气地问道,那声音仿佛是一个蛮不讲理的地主在催着农民交房租时的样子。
“送去寄宿吧,这对我们两个都好。”那个陪了五年的男人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我感觉心寒的同时,心里面挤满了陌生。不知道那个下雨天都要忙着开车来照顾我的男孩,现在已经变得好像一个要看着我判刑的法官。
“你疯了吗?”我两只手支撑在灶台上,看着地上散落的面条。我再也没有力气去收拾了,因为在此之前的无数次,在他无理取闹的那无数次,我已经收拾过很多东西,包括我的心。
“我没疯。我白天上班,晚上兼职,我知道养不活你,我知道兑现不了承诺,但是我很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他坐在沙发上,手指不断指向我的方向。
可是他根本不敢看向我的方向,或是心虚,亦或者他还是选择在每一次争吵时,都顾全自己的面子。
“那你去死吧。”我撂下这句话之后,静静走进了房间。看着衣柜里明显的早就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我的心再无波动,带着一丝期待我偷偷走出客厅,手里面抱着我的孩子。
我慢慢走向门口的方位,重重拿起在鞋柜上的钥匙。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孩子哭了,仿佛是感知到我们的气氛,也许是帮着她的爸爸在劝我不要走。
我开门的时候身子一直没动,我在静静望着他,害怕着他与我对视使我尴尬,期待着他跟我说对不起,告诉我别走。我不顾孩子的不停哭喊,在最后一刻关上了门,从此隔绝我们的关系,甚至是我们之间最后的情缘。
我知道他爱我胜过我们的孩子,但是作为一个妈妈,一个贫穷线边缘徘徊家庭的妈妈,我是时候与他做个决裂。我要代替他做个决定,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将来有个不算差的生长环境。
虽说他每天都在上班,但是上班时间百分之九十都是在看报赌博,百分之五在饮酒,还有百分之五在厕所。我不知道他这些年换过多少次工作,不过我知道他在这个地区已经人尽皆知,人人唾弃。
有时候看着他心里是遇见他时候的甜,但是始终悬着一颗惦记着他的心,不是现在的我还多爱他,多想念他早些回家,而是害怕他又一次醉酒将家里面搞得乱成一团。
孩子几乎每一次都不是因为没有换尿片,没有吃饱哭的,而是他的爸爸,我的爱人一次又一次对家里的破坏,一次又一次暴躁的咆哮,甚至是有些时候他对我也会拳打脚踢。我的背上经常会有一个圆形但不规则形状,便是他弄得。
只能够安慰自己说,那些算是拨一次火罐吧,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享受过这种服务了。有点辛酸的是,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来合理化他的行为,还有陷入这种无尽头又煎熬的生活。
很多时候我也会学着他抽一根烟,饮一罐啤酒,在家里面那个寂静无人的阳台边吹着风,享受着唯一可以做自己的时光。这个时候,我便觉得自己很理解他,酒精的确可以麻醉一些东西,让自己沉沦。
但是只要一觉醒来,看着乱成一团的客厅,还有各种堆积如山的垃圾,满地的啤酒罐。我便觉得生活还是不肯放过我,也许是我太容易清醒,才不肯像他那样每天都要喝够一打酒。
面对生活的不停敲打我总要理性,毕竟他已经不是那个愿意为了我遮风挡雨的人了。
生活也许就是各种杂物放在一起,如常为他收拾都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这次决意要做的离开,或许都是我们之间的救赎。
但愿我们都能够好好投入生活,我不愿意再陪着你了,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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