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小时候物质极度匮乏,即便大人们把所有好吃的都留给我们,依然会觉得总是吃不够。心理学上曾有过这样的论调:童年缺少什么,再往后即便多得如山,那会留下的不安感依然会无形地促使你去寻找缺失的那部分。于是我便为自己的贪吃找到了最好的借口。
小的时候物质匮乏,正因为这种稀缺,每每到手的每一口食物都会显得特别珍贵,小心翼翼地咀嚼细细地下咽,因此记忆中的味道总是最美的味道。我的童年是在一个远离市区可又不在深山的农村度过的,虽然没有大海的鲜味食材,没有深山的野味,靠着家里的几分田地勉强还是能满足温饱的。顿顿有白米饭,地里长出来的蔬菜,鸡棚里的鸡蛋,极少的时候能有街坊邻居们杀猪宰羊蹭顿荤的,加上偶尔老爸会在家后面的小溪里摸点鱼虾和螺蛳,这便是我童年所有的主食食材构造。
提到主食,童年的饭菜主要都是出自母亲之手。公平地说小时候的母亲不是做菜高手,母亲她并不像现代的厨师那般讲究火候更加没有调料的配比,我猜母亲那会也就是模仿外婆烧菜的模样为我们制作吧(公平地说母亲没有完全遗传到外婆的手艺,我更痴迷外婆的菜)。虽然没有精湛的手艺,母亲做菜的时候应该是爱意满满的,所以母亲的菜特别暖心,清清楚楚的模样,淡淡的口感,保留了菜的原汁原味,我和弟弟依然吃地赞不绝口。母亲的拿手菜:香煎盐卤豆腐、排骨汤、上汤螺蛳、梅干菜肉、新生姜肉片、红烧小鱼……母亲是一个童心未泯的人,有的时候可爱极了,会跟我和弟弟玩一块,这是我最爱母亲其中一大主要原因之一,所以母亲常带着我踏青挖野菜:荠菜、马兰头、竹笋……母亲可以把野菜处理地比肉食还可口,野菜有着特殊的味道那种香是自带魔力的。我时常怀疑我高于常人的绿色分值就是遗传于我的母亲。母亲的美好让我的童年增加了不少幸福感,所以在我的内心妈妈的味道其实是永远无人能比的。母亲不大会做面食,面条、馒头、包子、饺子很少在我家的餐桌上吃饭,于是便养成了我至今还酷爱米饭的习惯。那会的稻米都是父母亲亲手耕种出来的,记忆中的米饭有点淡淡的甜味,还有一种淡淡的米香,我的每一天每一顿都离不开这一颗颗珍珠般的米粒。我爱我的母亲,爱她为我做得每一顿饭菜!
除了主食,水果也是有的,村口和零星几户房子的前后会有一些土生土长的季节性的水果树,比如梨树(那种厚厚青皮的梨,咬开水分就会爆出来,核是酸的)、苹果树(青皮苹果布满丑丑的黑点酸溜溜的未)、樱桃树(每年4月产会让我们留恋一年的最奢侈的水果,没到熟透几乎被小伙伴们抢光)、桃子树、李子树、枇杷树、橘子树。白天村子里的人几乎都要下地干活,孩子们便成群结队地自个玩耍,村里的这些树几乎被孩子们爬了个遍自然每一个果子在它7分熟的时候就已经早早下肚了。数量稀少,所以每一口多汁的回味至今我回想起来都想咽口水。
小的时候我特别喜欢夏天,除了热点,夏天的童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夏天就意味着两个月长长的撒野。每天下午阳光开始收敛的时候就会跟弟弟一起去家后面的小河嬉戏。我不会游泳所以只能呆在浅水区离岸边很近的地方看着弟弟在河水里跟小伙伴们在水里打闹扎猛子。因为无聊我会去在浅水区的石头边摸河鲜(小虾米、小贝壳、螺丝),隔三差五的也能凑成小半碗。偶尔河的上游会有人炸鱼(一种传统的捕鱼方式,早就被禁止,用雷管炸药在河里爆炸那附近的鱼会被炸药炸死浮到水面),所以偶尔也会有鱼被漏捡了飘到下游,多半会出现在下游的岸边,在浅水区岸边的我经常会捡到这份不劳而获的惊喜。每每捡到母亲总是会在饭桌前夸我,因为这顿美食足够让全家很好地享受一次。除了玩水,夏天还有一道每天必吃的水果,西瓜。夜幕降临,炊烟袅袅,父母亲就该从地里回家了,回家的路上会路过村口那片硕大的瓜地,母亲向来疼爱我和弟弟所以总会带一个大大的西瓜回来。父亲会把西瓜放进家里那口深深的井里。好一会一家四口吃完晚饭,我们会凑一起看电视聊天,母亲便会让父亲取出井里的西瓜,我围在母亲边上看着母亲如获珍宝般的搽干西瓜的外皮。咔嚓一声,红色的瓜瓤瞬间流了出来,“好瓜”,母亲会心一笑。我和弟弟狼吐虎咽地开始大啃特啃,母亲总是笑盈盈地不停地把中间最好的西瓜递给我和弟弟,直到我跟弟弟实在吃不动了,肚子已经像西瓜那样滚圆为止。记忆中的西瓜特甜,脆爽多汁,我对西瓜的热爱就停留在了那个记忆里。
时光冉冉,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的童年记忆里母亲的菜始终是我最难以忘怀的,所以我也学着母亲做菜的模样每天为我的两个宝贝儿精心地准备美食。美食是可以传承的,从外婆传到母亲,从母亲传到我,除了味道的传承,更重要的是满满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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