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一期《我就是演员》虽然结束了,但热度却并没有减退,尤其是因合作《盲山》而开撕的孙茜和张小斐,在微博上已经大战了好几个回合。
但今天我们不谈八卦,不聊撕逼,只单纯地讨论这个不该被忽略的好电影《盲山》。
这是一个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电影。
被告王秀英是个东北农村姑娘,曾在珠海打工,1994年被人以介绍工作为由,以2800元卖到广东罗定市花坪村,给49岁的农民做老婆。王秀英最后因不堪兄嫂的辱骂,把一杯硫酸泼向兄嫂的两个孩子,并伤及另外5名小学生。她在云浮中院一审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死刑,后来上诉,在广东高院二审改判死缓。
导演李杨说,这个新闻让他震撼。于是在2006年年初,他专程到成都金堂、中江,花了两个多月时间采访被解救的被拐妇女的生存状态,并撰写剧本,于2007年拍摄了《盲山》这部电影。
《盲山》主要讲述了一个叫白雪梅的女大学生被人贩子拐卖到关中农村,在两年的时间里从未放弃过逃跑的念头,并最终被公安机关解救的故事。
但这只是《盲山》的其中一个版本,它的另一个海外版本的结局却是:她用菜刀砸死了买她的那个丈夫,画面戛然而止。
可能,这个并不圆满甚至特别压抑苦涩的结局,助推了《盲山》入围2007年戛纳的“一种关注”单元。
但相比海外版,我更喜欢国内版,至少到最后,它给我们保留了一丝希望,让我们在绝望中找到了一个还可以排解情绪的出口。
这部电影是在陕西秦岭的一个村庄拍摄的,除了女主黄璐是北京电影学院03级表演系本科外,其他人为当地村民或非职业演员。更为戏剧性的是,《盲山》里有个角色叫郑小兰,在白雪梅宁死不从的时候,她抱了孩子来劝慰:“你看我也是给卖来的,还不是这样了?先把身体保住才是,不然怎么逃?”而这个演郑小兰的,真的就是从四川的一个县城给卖过来的,才20岁,就是两个孩子的妈。
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身边,艺术不仅高于生活,更源自真实的生活。只是郑小兰在一次次逃跑,一次次被打的过程中,渐渐丧失了逃跑的动力,她认命了,屈从于这不堪的现实。
而白雪梅从始至终,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大山。她不想认命,不想跟一个40多岁的老男人睡在一起,不想一辈子呆在大山里出不来。为此,她一次次自救,一次次逃跑,但又一次次失败。
她第一次把命运寄托在买她的那个人身上,她向黄德贵求情,跟他讲道理,拐卖妇女是违法的。但在那个封闭的山区,所谓的法律根本就没在他的脑袋里存在过,他只知道我花了7000块钱,除非你把钱退给我。
于是,白雪梅在黄德贵及其父母的协助下,被强奸了。她成了他名义上的“老婆”,虽然她一直拒绝别人称呼她为“嫂子”。
她第二次把命运寄托在黄德贵的堂弟黄德诚的身上,就是那个村里唯一上过高中的小学老师,就是那个会给她带书承诺帮她逃走的男人。她以为她遇到的是爱情,却没想到她遇到的只是玩弄感情的骗子,他压根就没想帮她逃走。
偷情的事情败露了,黄德诚被黄德贵痛打了一顿,之后便灰溜溜地离开了这个地方,留下白雪梅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她决定谁也不靠谁,把命运寄托在自己身上。她出卖自己的身体,从小卖部老板那里借到了40元,终于坐上了大巴车来到了镇上。就在她马上要逃走的那一刻,黄德贵赶来了,他给司机递了一根烟,表明这是自己的家事。司机打开了车门,她拼命哭喊,车上的路人及司机,无动于衷,全部无动于衷。
可能他们都盲了吧。
白雪梅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那个她想摆脱却怎么也摆脱不掉的生活。她偷偷地让邮递员寄信,只是她并不知道,邮递员在背后把她写的信全交给了黄德贵。她找村委会解决问题,村委会主任只会装疯买傻敷衍了事。
她一次次地选择相信命运,又一次次地被命运捉弄。她怀孕了,她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身体,好像只要不生下小孩就可以逃出大山似的。
这场悲惨命运的唯一转机是那个因贫困而辍学的小学生李青山,他告诉白雪梅,邮递员把她的信给了黄德贵,他告诉她,我可以帮你寄。
他是这座盲山里的唯一缺口,他是还未被冷漠、自私、麻木同化的孩子。
看完了《盲山》,内心涌起的除了绝望,还有深深的无力感。我想,这部电影我不会再看第二遍了,因为我不想再承受一遍这样压抑难受的情绪。
那些“对良知视而不见,对外部残忍视而不见”的村民们,你们不是“眼睛瞎了”,你们是“眼睛死了”。
其实我很讨厌穷山恶水出刁民的说法,我相信他们一开始的时候,也是跟李青山一样,拥有一颗善良淳朴的心,只是在长大的过程中逐渐被同化了。因为集体的无知和暴力扼杀了萌芽中的良知,阻碍了法制的进行。
这种集体的“盲”构建成了一座大山,一座无法翻越的“盲山”。
即便如此,还是希望,我们的生活中,能少些白雪梅,多些李青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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