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原创首发,文责自负】修仙当道,武侠已逝,星星之火,引火燎原,后武侠挽歌。
天绝地白不知寒 ,天盲遥指石门开,陨铁铸名器;
双帝夙府有重楼,十八关过方登阁,孩童献海经;
黄沙万岭掩恶谷,地火庇护无可至,绝壁参天决;
序)夙府重楼
当今乱世,四方割据,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镇北爵鲜于公德世爵携手一众北夷部落圈地为国,自号北境王,南征中原,东拓钟离众岛;东南季孙家族征兵十万,联合南乌宗和隐世已久的虎山派,跨南湾延江北上,直指中原沃土;西有瓦特城主断刀起义,号帐下五十六附拥族群,立左右大护法,跨西岭众山,直窥皇家领土;中原皇家占帝星城,广发英雄帖,强征壮兵,携八大虎将奋勇抵抗。
鲜于世家擅征战骑射,季孙家族好武学暗器,瓦特城精驯兽与巫毒之法;虽中原皇家奋力抵抗,然朝政腐败已久,难成气候,战火四起,士埋骨他乡,妇劳作进税,天下一派苍凉景象。
乱世纷纷,武林沉寂。但武林沉寂不代表江湖不在,江湖尚在,纷争就不断。有江湖纷争的地方,则必有代代老少去寻觅那武林三绝。传说这个江湖藏着古今天下三绝,只需得其一,必可号令天下武林,称雄一世江湖。
武林三绝,这天下咿呀学语的小孩都能唱个一语半句,但说是三绝,却只有夙府重楼为天下知,其余两绝至今没人知道在哪,也从未听说有人去过。
大名鼎鼎的夙府重楼是一座被誉为武林圣地的古老楼阁,一座传说中藏经万卷的破楼,一座千百年来有无数豪杰前赴后的小小孤楼。
夙府重楼千百年来就那么矗立在双帝城,矗立在双帝姊妹城的交汇处,矗立在双帝城城墙合围的中心地带,地势仅次于双帝城的两大城主堡。
夙府重楼是一座毫无修饰的烟灰色的石头塔,上小下大,高三十丈有余,外墙篆刻的历代楼主像绝大多数已被风雪侵蚀剥落,在这乱世显得格外体贴的破败。
夙府重楼周围稀稀拉拉的布着一些小铺,酒铺子最多,铁匠铺次之。角落里还十分扎眼的有个棺材铺子,铺子不大,几口黑色的棺木横七竖八的堆在难以下脚的小院子里,大约是商贩模样的人斜斜的躺在其中一口尚未完工的棺木上打着盹,脚上穿着草鞋,线条分明的上身只围着一条牛皮围裙,旁边散落着锥子、榔头等一众木作工具,满是尘土的笠帽盖在脸上看不清相貌。
小院后面是一个更加简陋的茅草屋,屋内只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破木桌和一个泥制灶台,破木桌上散落着几个空酒罐子和一碟还未吃完的干花生,缺了口的酒碗扣在花生碟旁边,酒液滴滴答答的顺着木桌滴在下面的黄泥地上。灶台上有一口大锅,锅里面盛着烧糊了的花鲤鱼,一只骨瘦如柴的黄猫正小心翼翼的叼着比它个头还大的鲤鱼鱼尾往外拖。灶台的旁边挂着一把落满灰尘的大马刀,刀长二尺三,刀鞘雕龙画凤,刀柄处系着一条已经发灰的白布。自此之外,茅屋内所及再无他物。
再说说双帝城,这个既不属于四大势力也不归于任何宗派的独立城邦,拥有绝对傲视天下的实力和问鼎武林一众高手。相传双帝城曾凭一城之力踏平西域一众小国,只为当时相传现世的九件神兵,但最终双帝城有没有得到哪神兵却无人可知,只知道在极西之地两位城主曾大战一场。这一战持续了三天三夜,电闪雷鸣,地动山摇,黄沙漫天,谁也看不清最终谁赢了谁。
那一战后,双帝城终于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双帝姊妹城,整个城邦至此一分为二,中间竖起了高高的青石城墙,城主堡也由双帝城中迁移至了城北的双帝山上,双峰上面各自修建了一座石楼,左青右白,名曰凤鸾。
凤楼通体青灰,鸾阁白墙褐顶,各自俯视着双帝城的左右。而夙府重楼正好矗立中间,像一把利刃插在双帝城的心脏位置。
夙府重楼江湖人尽皆知,是曾经双帝城城主堡的核心建筑,也是双帝城在江湖屹立千百年的根本所在,相传夙府重楼的楼顶是藏书阁,典藏了世代双帝城主和供奉的武学巨著,还有历年来每逢神兵天书现世时双帝出征的战利品。这些任何一件都可掀起当代武林大动乱的神作就这样岁岁年年安静的躺在夙府重楼中,从未现世。
从未现世,但从未被被江湖忘却。
历代江湖英杰,稍有造诣,都会来双帝城闯夙府楼,只需过夙府十八楼,典籍神兵皆可任选。但是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有谁能从夙府楼带走一页一器,无数枭雄前赴后继,无数英杰陨灭。
无名尸葬在西坡,旧坟坍塌,新坟掩盖。夙府十八楼,层层递进,每层都有无名高手坐镇,需胜一层方可进入下一层,没人知道这些绝世高手都是谁,来自哪里,师出何方,因为还没有人能从这十八重楼活着离开。
夙府重楼往西,乱葬坡的北边,有一条深达百丈的天然峡谷,峡谷宽二十丈,绵延百里,由西至北绕过半个双帝城,形成了一条双帝城的天然防御天堑。
峡谷靠乱葬坡的一端矗立着一块大石,大石上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葬剑谷”,后面的峡谷壁上依稀可以看见歪歪斜斜的插着无数刀剑,有依旧泛着寒光的也有古朴生锈的,越往下越多。这些全部都是闯阁枭雄英杰留下的利刃,其中不乏有大家之作和传世宝刃。
但见葬剑谷中常年呼啸着厉风,由下至上,风中夹杂着无数的杀意。巨大的杀意使得谷中无一活物。但尽管如此,仍有不少不得志的江湖人士想去一碰运气,本着“利刃在手,天下我有”的座右铭,无数草绳铁链悬挂在崖壁之上,无数贪婪之士埋骨悬崖。
葬剑谷旁黄土之上,孤零零的有一个草屋,草屋不大,周围却围着这一带并不常见的小竹制成的篱笆,篱笆的旁边插着一面随风飘扬的竖旗,上书歪歪扭扭的“葬剑酒家”四个大字。说是酒家,其实更像是一个穷困的农户家庭,只不过篱笆内排着的三四叠的大酒缸子悄悄的说着此地的不凡。
草屋前的院子上,整齐的放着五六张木桌子,但是凳子却凑不够二十,有几条断掉的矮凳被丢在草屋旁的劈柴堆上。
此刻仅有一张桌子上旁有客官在饮酒,只见半依在矮凳上的男人长着一张大方脸,胡子拉碴,破布衣服也未拿草绳系紧,就这样在风里猎猎作响。男子身前的木桌上摆着一盘卤蚕豆,就着大碗在喝酒,酒罐子歪歪斜斜的放在另一条矮凳上。店小二也不理会这个独自饮酒的男人,拿着擦桌子的抹布在马厩旁帮着仅有的一匹瘦马驱赶可恶的马蝇。
男子仰头喝完最后一滴酒,把最后一颗卤蚕豆丢进嘴里,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丢下一贯铜钱出了葬剑酒家。
小二听见铜钱的声音,抽回了马屁股上的破抹布,向院子方向看去。只见男子微醺后脚步稍显蹒跚,形态落寞的朝着葬剑谷的方向缓缓走了过去。
“剑谷无绝兵,丈夫莫贪取;纵无江湖艺,何添一身骨……”
干涩苍老的声音从葬剑酒家的草屋内缓缓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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