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接到某家电台的采访,主持人问我:
“你相信这世上有相濡以沫真正的爱情吗?”
“我信。就如他们一般。”
华哥和华嫂是我在北漂的时候相识的。那时我在一家咖啡店打工,他们两个是店里的常客,刚认识华哥的时候,他正在与小三岁的同校学妹恋爱,那时我不叫她华嫂,叫她笑笑姐。在我眼里,他们两个就是热恋中腻歪的小情侣,她在闹,他在笑。每一个微风袭来,他都会紧紧拥着身旁的人儿;每一个阴雨连绵,他会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雨;每一个白雪纷飞,都会留一个温暖的肩膀给她。他对她说,我的梦里全是你,你就是我的梦。所以,这辈子我会牢牢抓住我的梦。
两人相恋三年,华哥比笑笑姐提前毕业了。出了学校,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努力赚钱,豁出性命也要让笑笑姐幸福。我见过他顶着炎炎夏日一条街一条街的来回奔走发传单,有时被城管满街追赶,有时还被各门店老板趁机找茬挨打,他也总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在咬牙坚持着。我见过他大冬天还没来得及喝上一碗热汤,随手抄起安全帽戴着就往工地赶,厚厚的冬雪就这么一层一层附着在他的肩上,冻得满脸通红,手指僵硬他也未曾放弃过。一天好几份兼职,惹得一身小病小痛,谁都阻止不了,笑笑姐真的是又生气又心疼。
每一个被伤害的人,都是肯对自己付出真心的人。
那天,在约定好的时间笑笑姐没出现,华哥一个人坐在角落等了又等,咖啡一杯接着一杯的续也没等来他心上的人。桌子上的手机微微振动之后铃声大作,他等来了那条短信:你很好,你真的很好,可是你的好却时常让我窒息,我们不是不够相爱,也许只是错过了对的相遇时间。以后的大风天,我已经学会了把自己裹紧,不会冻着自己;以后的下雨天,我会为自己多买一把伞,撑着伞就不会湿;以后的下雪天,我都会穿那件你给我买的羽绒服,也不需要你的肩膀了。有时候,一起慢慢变老的不一定是爱情的婚姻,还有可能是朋友,所以,我们分手吧,以后只做朋友。
那是第一次,华哥在我面前哭得像个孩子。
之后,华哥就离开了。
直到上周,突然收到华哥的email。三年了,信里提到了他那个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她,他说她要结婚了,远在地球的另一端,然后她希望他能去,就当做是对他们的那一段感情画上完整的句号。
华哥说,这是我爱她最后的一种方式,多远我都会去。即使不见面,不说话,不发信息,心里总会留一个位置,安安稳稳的放着一个人。已不是恋人,也成不了朋友,时间过去,无关乎喜不喜欢,总会很习惯的想起那个人。然后希望那人一切都好。
她是他青春里唯一一个爱而不得的人,她是他年少时扑空的梦境,终于在记忆中凝固成一个执念,久久不散。
想念很醇厚,却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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