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清醒者闲谈

试图清醒者 闲谈

----书者可之

阳春三月，草色葳蕤，本是一页春情、一抹诗音的时节，疫情防控，封楼居家。风从南窗来，小孩已浅睡，闲翻几篇《世说新语》《风流去》，忽感久违的惰性被唤醒，这年华，随波逐流的麻木真是无孔不入。

历史上有过这样的时代，率真、旷达、高贵、清淡、深情.......一种纯粹的人格升华，寻求群体的认同到精神个体的超越，那是一个个动乱却伟大的时代，是一个个风流浓情于生命的精彩时代。这样的时代，魏晋有过，唐宋有过，民国也有过，但恰恰不是我们拥有的。

我们生活在一个智能和快捷的时代，人是社会调教的产物，或被贫富所累，或受穷达之忧，这不是一个可以率真和高贵的时代，我们有太多理由回避内心的那个真我，不自觉地，无意识地。所以我们在思想里羡慕，在书卷里追忆，纵然“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在每个人的心里都曾经那么一闪而过：我们都奢望过有格调真性情的生活，有过那种“秋风起，饮罢此杯且归去”的憧憬，而同时我们大多数人只是常抱怨“活得很累”或感叹“人生苦短”，却又不忍断舍离前行的负重。

俗世的规矩，似乎从来囚不住勇敢而自由的灵魂。那些逐光而去踏浪而行的极少数，总是在触犯人间条例，却活成了我们每个安于现状的平凡人向往的样子，纯粹的不可模仿的向心而行，那些无待而游的朝圣者，一直在路上。

我理性地知道，当我尝试清醒的时候，其实我并没有真正完全的清醒。时代成就了我们大多数，终究也会抛弃我们大多数。我们每个人只活了且只能活一次，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说别人的选择是错的或对的，清醒或者麻木，那都是个人自己的事，谁的行程，谁买单，而已。

----写于古都长安

新一轮新冠疫情肆虐下封楼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