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其实想写老师布置过的题目“我是谁?”,这个题目太过于庞大,于是写我的一部分:角色以及对于角色的认同。
人是很忙碌的。先是寻找各种标签各种角色,把它们贴到自己身上,生怕自己没有个出处,没有人认领,不被人知道,不被人尊重。
后来又想要寻找自己,把原先的那些角色身份一个一个的认出来,同真正的自己剥离开,以便看到自己,认出自己,却越剥越糊涂。
有些角色,随着年龄的增长,心里的成长,会自动的被认出来。或者说,我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去认同。
有些角色,却喜欢把它贴在身上,到哪里都要携带着。
因为这些角色的背后,是自己想要的好处,有了这些好处,就觉得可以得到别人的尊重。
是个很艰难的事情,如果把这些角色同自己分开。
虽然实际上我早就不在其位,虽然这个角色给我带来的其实并不多。然而它勾起的欲望是很多的,是很大的……
我原想做个清心寡欲的人,且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却没有发现自己给自己造的谎言。日久天长。
我生活在自己的谎言里,生活在无意识的梦里。
开始的时候我只是网点的一个柜员,每天乐呵呵的上下班。后来因为比赛的选拔和学长的赏识,我被调到后台,从此便见到了别人对于我的笑脸、尊重、客气。
那时候我们每年都有到网点检查的任务。到了网点,不要说平常的柜员,就连我以前须仰视的支行长也客气相待。对我们说上许多好话,让柜员小心伺候着,临走的时候还要大包小包的送上些东西。关照我们手下留情,打分的时候一定打高一些,对于一些错误尽量睁一眼闭一眼。
有些支行长性格是很洒脱的,遇到我们便哈哈笑的打招呼,开些玩笑话。
我的另一个职务是讲师。每回从省行接受了培训的任务回来,大小文件发下去。县行的网点的大小领导、管理员、柜员就一个个的坐车过来。点头哈腰的签到,恭恭敬敬的听我讲课。
如果是开关于业绩的会议,我还要好好的使用公司赋予我的权力来耀武扬威一番。
然而我却是小心翼翼的,兢兢业业做好每一次工作,预习好每一次课程。
那些赞美,那些让我舒心的,就着我对公司的尊敬对工作的认真勤奋一起,被我织成了五彩斑斓的外衣,披在身上,印进皮肤。
我以为我天生就长的这个样子,我以为我生来美丽。我以为被别人尊重,被别人小心对待,是因为我美好的德行……
我完全忘了,背后的力量。
我织着那件外衣的时候,没有看到是谁提供给了我原材料,是谁给我五彩的颜色,是谁提供给我织具。
我以为,是我自己太过美好。
我看不到,我一直在逃避。我只看到自己偶尔的不舒服,却看不见真相。
为什么回到曾经被检查的网点办业务,别人稍有不耐烦我就觉得不被尊重?
为什么我总认为网点的那些外围人员都是些傻逼?
我害怕被看到。
害怕被看到其实我一无所有。
我顶着一张面孔,面孔里面其实一无所有。
我还莫名其妙的以为自己穿着那件外衣,又担心别人能不能看到。
我能记得吗?
我不是那件外衣。
我能记得吗?
我一无所有。
我能甘心吗?
我能甘心我的一无所有吗?
我不甘心。
我认为自己有能力,我做着无数的梦。试图把那件破碎的外衣补好,穿上。
我做梦,撕梦。一边对自己说不可能了,一边偷偷的在意识之外编织我的梦。
那件破碎的不合身的外衣,脱了穿,穿了又脱。像《画皮》里的千年狐妖。
那只千年狐妖尚且知道自己,而我却没有勇气看到自己,看到自己令人心碎的真相。
前几天在简书里看到一句话:不要让你去适应婚姻,让婚姻来适应你。
勉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