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泽次郎派人给吴印水送来了一大箱子文件,吴印水研究了两天两夜也没有半点头绪。夜已入深,吴印水从箱子里翻到了一张药方,这让他瞬间又来了精神,他一边用手指在药方上划着,一边又用铅笔在那本《本草纲目》上圈着。然而方子上的药名浏览了一遍后他皱起了眉头,因为手里的这本医书只有半册,药方上还有两味药书上并没有找着,这个结果让吴印水心灰意冷,他的心里清楚破译一份密码如果需要凑齐几本书的话已经违背了常识。
他丢下手中的铅笔,深呼了一口气,准备再从箱子里拿出其他的文件继续琢磨。但还没来得及蹲下身躯,就听到外面传来两声巨响,连窗户上的玻璃都被震得啪啦作响。吴印水猛得转身,他当即意识到能听到如此响声肯定是发生了爆炸,他往走到窗户边仰头四顾,这时东边又传来了零星几发枪声。突发的情况让吴印水匆匆将桌上和箱子里的资料锁好,他决定出去看看。
今晚在收发组里的值班人是方洁,她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她停下手中的笔向门口跑去。楼道里的人都在惊慌地张望,直到看到吴印水正从楼梯下来,所有人把目光聚焦到他的身上,仿佛在期盼着吴印水对这动静做个解释,但吴印水却似淡定地下着楼梯,只是走不到一半他又回去了。或许是担心祸事临头,或许是因为一无所获,楼下的人开始两两交谈了起来不肯散去,只有方洁回了屋。
吴印水往回走只是因为烟瘾犯了,走了一半突想起烟还在办公室里,所以又走了回去。他摸到墙上的电闸开了灯,又看到那口装着文件的箱子,心里就像被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吴印水想外面又安静下去了,索性就出去不管那摊子闲事,回到桌边顺手点起了一根烟,一心又翻着那本医书。
从吴印水嘴里吐出来的烟雾在灯光下逐渐湮灭,他开始招架不住睡意强揉几下眼睛,好勉强清醒起来。突然又传来了汽车的引擎声 ,汽车正对着他的楼下熄了火,整个院子亮起了明晃晃的黄色灯光。吴印水将翻开的书页折了一角放到桌上,他又走到窗户往楼底下看着。
只见院子里的停了一辆军用大卡车,车上的日本兵正忙着把车上的一个个大箱子搬到地上。等所有的日本兵从车上下来之后,地上已经摆着四个大箱子,所有的日本兵顾不上喘口气又将地上的箱子从边门往屋子里抬。
嘈杂的脚步声引起了方洁的注意,她马上走到门口要一看究竟,不料一个日本兵冲了上来朝着她大吼,惊乱之中方洁还在寻着机会探了探头往外面看了几眼,但日本兵一下子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让她完全不知道在外头正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听见所有的箱子大概都被搬往楼上。
四个箱子最终被送到了机要档案室里,山泽次郎和他的助手正在里面等着。山泽次郎第一眼看到箱子就铁着脸对周围的日本兵说:“你们赶紧把封条撕了烧了!”
山泽次郎的助手问他:“是不是要通知今晚值班的人不能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山泽次郎看日本兵纷纷将所有的封条撕掉,他放心地走出档案室并对助手说:“那倒是不必,说了反倒会引起怀疑,你去把吴印水带到我办公室来。”
吴印水又回到座位上,他翻了几页文件之后,山泽次郎的助手敲门找他,他向吴印水说是山泽次郎要他过去。山泽次郎这么晚找吴印水不免让他心起忐忑,他很想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想必那个助手不会向他有所透露,索性没有询问,收好桌上的东西后就跟着那助手一同出去。
“山泽君,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吴印水先开口问道。
山泽次郎没叫吴印水坐下,他看了看手表说:“吴先生,给你的那箱子材料你看了有什么进展?”
吴印水硬笑着说:“快了,快了......”
山泽次郎似乎不太满意吴印水的回答,还没等吴印水将嘴闭上就要求道:“这个事要快!”
吴印水僵着表情回道:“是!”
山泽次郎眼睛投向了门外,他说:“想必吴先生也看到,楼下的军车刚刚送了几箱东西过来,要在我们这暂放三天。”
吴印水抖了抖嗓子说:“山泽君,可否告知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山泽次郎眼睛回瞪了吴印水一眼说:“这是机密,我明天要去一趟南京,三天过后日军步兵第七联队第一中队过来运走这几个箱子,到时我让他们联系你,你负责相关事宜。”
吴印水回道:“没有问题!山泽君,不过......我能不能看看那些箱子,以免到时出现纰漏。”
山泽次郎略微思索后点头说:“可以,但不能打开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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